被欺骗毅然决然大着肚子回缙云,又因为未婚生子而不敢接受柏路远,临死,燕绥不知她是否后悔过。 “别学我。”燕绥喝一口白开水,不着边际地说。 燕茫茫听得云里雾里,半晌,才明白过来人是说的什么。 “都办好了?”燕绥问。 “好。” “去吧。” 燕茫茫直觉,这里面不是公司的事儿。 “资产转移合同。”燕绥说,他没必要现在编一个谎言来糊弄亲人。 “茫茫,我把我名下个人的所有资产都转给了言央。”燕绥说。 “他不知道,我也没想让他知道,如果……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他自然就知道了。”燕绥说,眼神放空,他怎么可能让言央知道,等他不在那天,这些,随便言央怎么处置,反正不可能再还回来就是了。 这是燕绥记忆里,燕茫茫第一次对他直呼其名。 他曾侥幸以为命运会对他网开一面。 他没敢跟言央说,怕他担心害怕,对自己也没有信心。 “茫茫,我最近想来特别后悔,我不该把言央再带回来的,管他恨我也好,忘了我也好。”燕绥又说,“明明之前有那么多好的岁月,我却不知道珍惜。” “他那么好,我真是太自私了,回头想想,我给他的……全是伤心。” 他怎么能让言央悬着一颗心过日子? 他愿意言央看着他一天一天的好起来,哪怕是假象,多一天是一天,多一年是一年。 冬天。 夜空。 星星有很多,此星只伴月。 漫天雪花像被打碎的钻石,星星闪闪。 今年,还剩最后一个月。 以后,保持间隔3个月复查一次。 正值冬天,月季枝干周围搭了一个圆锥状的铁支架,用无纺布袋罩住铁架子,“这样就不用担心月季被寒风吹干枝条了。”这是傅晚说的,他还跟言央说,“离之很喜欢。” 说来好笑,明明就一个称呼的事,惹得旁边两男的老大不甘心。 可凭什么两人组能有什么办法呢?名字是他们自己的,爱让别人怎么喊怎么喊,最多只能各回各家,私下惩罚。 “燕绥。”言央盯着被他裹得严严实实的燕绥此刻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眸喊人。 “嗯。”燕绥眨眨眼睛,似被湿意困扰。 “谁?” “陆离之啊。” 最近一次去复查,两人在首都待了三天。 “是吗?” “不像。” “就是不像。”言央能察觉到,回来后的燕绥……怎么说呢?就是给他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这里面,不光是因为复查一切都好的原因。 “看你们聊得挺好的。”言央说,至少旁人看起来,两人有在和谐地聊天。 燕绥陷入沉默,看着前路,回想起陆离之的话:“他放弃以往的生活,离开亲人,选择跟我来到这里,除了工作,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好好活着,我的命是他给的,我要让他幸福,比谁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