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走,晚上还在这儿吃饭哈,做你喜欢吃的酸菜鱼。”孃孃接着说,声音爽朗精神,“下回也不晓得好久才来啰。” 因为,他是抱着往后每年都跟燕绥来缙云祭拜阿姨的心思说的。 除了奶奶,孃孃跟叔叔也给了他亲情般的关心与爱护,言央那颗敏感的心,怎么会感觉不到。 这些细碎且充满人情味儿烟火气的日常,太多次拯救过言央濒临破碎绝望的心魂。 小河边。 人迹罕至,迎春花如往年一样,开得正欢,铺天盖地。 单看,油菜花并不起眼,成群聚拢后,却有着动人心扉的壮阔,阵阵微风拂过,如同泛起金色涟漪的花海,成这世间最灵动的存在。 “缙云的油菜花是开的最早的。”燕绥说,看言央皱眉的神情,就知道人八成在琢磨着什么。 “傻瓜,当然是因为气候啊。”燕绥笑言央这傻傻的可爱模样。 “燕绥,你知道的可真多。”言央也笑,语气难得地带着些揶揄。 灿烂夺目,又没心没肺。 ……省略…… 夕阳半红半粉。 酢浆草的小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自在快活。 “嗯。”言央侧头,瞥见燕绥颈侧一道明显抓痕,后知后觉地别过脸,害羞起来。 言央清楚,不光是欲望,更多的是控制不住的泛滥情绪。 当初的言央何曾会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在这里如此放肆。 摘一片酢浆草放进嘴里,燕绥拉过言央的手,十指紧扣。 “酸酸草。” “这个。” “可以,你试试。” “怎么样?”燕绥问。 “所以我们叫他酸酸草。”燕绥说,扶着言央脑袋让人靠在自己肩膀上,“冷吗?” 燕绥还是把人往自己这边拢了拢,搂住人的腰,缓缓开口,“央央,你知道幸运草吗?” “也是这。”燕绥说,“一般的酢浆草只有三片小叶,偶尔会出现突变的四片小叶,称为幸运草。” “我不够幸运吗?”言央望着燕绥。 “幸运。” “嗯。” “找到了。”言央喊,兴奋极了,“燕绥,你快过来看呀。” “燕绥,我就知道。”言央笑起来,一派天真无邪。 “我是幸运的啊。” 当夕阳还剩最后一丝余晖,两人回到了孃孃家的乡村别墅。 “央央,你什么时候喜欢吃酸菜鱼了,我怎么不知道?”燕绥问。 “两个说啥子哟。”孃孃爽朗的声音响起,“进来吃饭啰。” 中午的亲戚已经走了,两人进到屋里,刚在桌边椅子上坐好,从里屋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穿剪裁经典的黑色大衣,戴金丝眼镜,成熟优雅,风度翩翩。 虽然过去了不知道具体多少年,但眼前这人,分明就是照片上站在燕绥妈妈身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