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他有印象,上次也是他带这个小夫郎把脉,如今见这小夫郎冬日也不会一步三咳,应该是养的不错。 白幕杨闻言,怯生生的抬头看向程赋,眼满是祈求。 说着,一点点把白幕杨的帽子掀开,再接着,将挡着伤疤的青丝抚开,将已经僵着身子,闭着眼睛的白幕杨转了过去。 就上手摸了一下那伤疤,这个举动惹得白幕杨浑身一颤,几乎就要站不住,还是程赋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说着,就拿着毛笔开始写药单。 白幕杨立即从袖子里又掏出面纱,戴上,戴上之后明显冷静了许多,也不再害怕了。 程赋就在一旁安抚性的,用大掌从背部抚摸到腰部,语气尽量放低,说道:“乖,莫怕,大夫已经开了药了,咱能去掉这疤,你乖。” 原本白幕杨的烫伤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结果那桃朵儿连大夫都不舍得给他看,害得自己媳妇被看不起这么多年。 这个过程又疼又难受。 程赋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甚至巴不得现在就回去揍那个桃朵儿。 不多时,大夫就写好了药方,交给了抓药的伙计。 程赋想了想,自己顶多就会煎药,哪会挑药膏,于是开口道:“还请伙计帮忙做一下吧,这费用没关系,就是不知要等上几天才能拿到?” 于是程赋就拿着药单去算账的女娘那交了钱。 他抬头,靠在程赋身上,低声道:“夫君…我们好像没带够钱……” 他还在盘算着要如何才能和女娘开口先赊账时,那女娘已经开口报了价。 白幕杨闻言抬起头,震惊的重复道:“三两?” 程赋立即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要的。” 女娘端详了一番,确定是真银两后,拿出了一块竹牌子给他。 她说道:“这是我们馆独有的,三日后来领膏药需要归还,莫要损坏,要是坏了得赔的哦,还有,在这张纸上写一下名字,到时候报了名字才能拿。” 程赋见天色已晚,只好先赶牛车回去。 哭的眼尾都是红的,还时不时的抽泣一下。 程赋急忙拿出那日布庄掌柜送的手帕,给白幕杨擦了擦脸。 “但是那个去疤膏才三两啊,如今是冬日也只要三两。” 如今到这一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说实在的,当时的白家,弟弟还小,还没开始读书,当时别说三两,母亲更是经常拿着好几两去赌。 一种悲哀忽然席卷了白幕杨的全身,那种无力感,充斥着令人落泪的痛苦。 不过是没人需要罢了。 他一直不住的嚎啕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口气就那样梗在白幕杨的喉咙,不上不下,如同被人掐住喉咙一样。 眼泪横流不说,鼻涕也给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