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场激烈的大战,立刻就要爆发,这些人既是有备而来,自然不是好惹人物,想那造化老人武功之强,这一场恶战定然凶残绝伦,不忍卒睹。 一缕深深的关怀,泛上心头,暗暗叹息一声道:我不能走,我必得留在这里想法子助他一臂之力,使他逃出这才次凶险之战。 林寒青心中暗自纳闷道:奇怪呀!难道这标恶战,还要点起灯火来打不成。 紧接着十几个大汉,手中备牵着一匹快马,大步行了出来。 林寒青心中暗道:这些人颇似西门玉霜的手下,难道刚才那乘坐小轿的人,竟是西门玉霜不成? 那夜匆匆一面,林寒青对那造化老人的面貌,印象并不深刻,无法从那像貌中判断出这人是否就是那造化老人,但见他那一身奇怪的装束,大概不会错了。 片刻之后,全宅中通明的灯水,一齐熄去。 一场预期中的大战,就这般消再于无形之中。 突然,他又想到了取得武林盟主之位的李中慧,这两方似是已经短兵相接,一场主宰江湖命运的大战,已然迫在眉睫。 想了一阵,只觉这场恶战,除了私人恩怨之外,就是几人的名位之争,但就目前形势而论,这造化门却是两大之门另一股巨大的力量。 西门玉霜深夜亲率高手而来,显然,存了先礼后兵之心,如是说不服那造化老人,将一鼓气把造化门全数歼灭,免得为李中慧派人收用。 就日下人数声势而论,李中慧得九大门派相援,和黄山世家在武林中的威望,似是仍占优势,但西门玉霜的行动,却比李中慧快速果决,单看她这迅雷手法,一举间收眼了造化门,就非李中意所能比拟。 凝目望去,只见两个骑着健马的大汉,高举着两盏纱灯急奔而来。 李中慧身后,紧随十几个疾服劲装的大汉。 一行人,直奔向那大宅院。 只见那个几匹健马,奔到那巨大宅院门前,一齐停了下来,一个劲装大汉,越过李中慧,直趋门前,举手扣动门上洞环。 那门环足足响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两扇木门,才陡然大开。 大门外只有两个牵马守望的大汉。 越想越觉得不错,缓缓站起身子。行至大门口处。选择了一片草丛,隐起身子。施展传音之术,对那两个牵马守望的大汉说道: 那大汉似都是久走江湖之人,十分沉得住气,缓缓转过脸来,四道目光,一齐盯注道旁草丛中。 林寒青心中暗:李中慧果有识人之能,只瞧她选带这两个看马人的沉想神态,就非泛泛之辈可比。 左首那大汉亦施展传音之术。说道: 林第青“在下姓名,就难奉告,兄台请告以青云故友,她就明白了。 林寒青疾跃而走。直向正东奔去。 只是自己脸上这五颜六色的模样。太过醒目,任何人一见难忘。不但骗不过李中慧,只怕那造化老人,也会认识自己。 林寒青疾快闪入道旁一株大树之后,隐起身子。凝目望去,只见两骑快马疾驰而过。 第二匹快马上,竟是四像林避尘山庄庄主,参仙庞天化。 周簧威镇江湖,以铁腕惩凶,驰誉武林,江湖上宵小之徒,闻他之名,无不退避三舍。 只见那两匹快马,去如飘风,消失夜色之中不见。 林寒青心中一动,暗道:只瞧这四女快速的身法,分明是身怀上乘武功,弃马不乘,显是有意追踪周簧和庞天化。 情势的变化,突然激起了林寒青的豪壮之气。暗道:今 西门玉霜个人员未必就坏,但她的作为十却是造劫江湖,一已私仇,迁怒整个武林,这两人比较起来,自己又该助那李中慧一臂之力才是。 念转志决,闪身而出,又向那造化门居留的巨宅奔去。 数里行程,不过一盏热茶工夫即到,只见那阴森的巨宅之中,又燃起了无数灯火。 正自焦急之间,突见五丈多高的树上有人影飘然落地,竟是听不到一点声息。 林寒青心中一动,暗道:那人虽有极佳的轻功身手,但想这等闯入那巨大宅院中,不为发现,只怕也非易事,此刻,那巨宅之中,正自杂乱之间,我如能小心一些,混水摸鱼的大步而入,也许还较容易一些。 这时,那大门口处,站着四个人,两个是李中慧留下的人,两个是造化门中人物。 造化门下弟子,只道他是李中慧的随行之人,李中慧留守在门口之人,看他双手举动怪里怪气。定然是造化门下的人。 大厅外是一个广大的院子。大院一角,用竹子临时搭起了一个草棚,用作饲马之用。 心意一转,缓步行入那马棚之中,只见两个大汉,正在马棚中给群马加添饲料。 林寒青提气戒备,轻步行了过去,取了一些锅灰,涂在脸上,又悄然离仆马棚,直入二门,向厅中行去。 林寒青行近大厅,凝目向厅中望去,只见八支儿宽粗细的红烛,高高燃起,照得厅中通明。 李文扬、皇甫岚,分立在她身后两侧。 林寒青愈行愈近,瞧得更是清楚,竟然发现那八个劲装武士中,有四人竟然是桀傲不驯的神、煞、鬼、魂,四大凶人。 林寒青暗暗赞道;李中慧当真是有着降龙伏虎的手段,竟然四大凶人,改变滑如此服贴。 “李盟主之情,老朽是感激不尽,不过,我造化门中武功,和中原清大门派,全不相同。老朽虽无争霸武林,求得盟主之心,但亦不愿依附人下。” 那清冷的声音接道: 只听一个宏亮的声音说道: 这声音林寒青熟悉异常,一闻之下,立时辨出是李文扬在说诉,当下又急急向前行了几步,侧目望去。 “梅花门又何以能独行其是?老朽为何不能例外?” 那造化老突然哈哈大笑,道:“阁下何人,说话怎生无礼?” 造化老人道:“如果老朽不肯听从,是否亦算得背背叛李盟主?” 造化老人道:“那两条路?” 造化老人道:“敢问李盟主这第二条路呢?” 造化老人道:“不知是否还有第三条路可走?” 那造化老人起身说道:“好!容老朽考虑、考虑,明日午时之前,再答覆李盟主。” “明日午时,未免太长了,其实阁下心意如何。片刻可决,用不到拖延时光。” “那推盟主大会,我造化门又无一人参加。如何能够约束我造化门中行动?” 造化老人哈哈一笑,道:“老朽洗耳恭听。” “眼下这巨宅四周,都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一动手,贵门弟子,别想能逃走一人。” 李中慧霍然站起身子,道:“阁下决宁宁战不降了么?” 李中慧一挥怀中盟主旗,身后八个黑衣人,四个纵身而起,跃飞而出,正是那神、煞、鬼、魂,四大凶人。 造化老人道: 怨魂身躯微微闪动,避开一剑。反手一掌拍了过去,掌势带起了啸风之声。 但见于小龙剑势轮转,片刻之间,连攻八剑。林寒青默察他的剑路,诡奇多变,和首年所学。大不相同。心中暗道:原来他已学得了造化门下武功。 怨魂原想一个小小童子,还不是三两招之内就可夺起他的兵刃,那知事情竟然是大出人意料之外,这童子年纪虽轻,但手中剑招却是老辣得很,两人交手七人回合,怨魂不但未能夺入对方兵刃,而且被于小龙变化莫测的剑势,迫的连退两步。 刹那间拳影如山。四座生风,大厅中烛影摇红。明灭不定。 林寒青只瞧的大为担心,暗道:看情形于小龙难再撑过十合。 怨魂那被翻浪涌的掌力,吃那造化老人袍袖拂出的内力一挡,重起的掌影,陡然间现出一个空隙。刁蛮的于小龙疾快的刺出一剑,乘虚而入。 于小龙却借势一倒跃,退到那造化老人身后。 “小娃儿给我滚出来,你能再接四大爷十招,我就从此退出江湖。” 只听那造化老人冷冷的说道: 怨魂怒道:“你年纪不小,为什么不亲身临阵,和我一决胜负?” 哪知造化老人竟是不肯亲自临阵,冷笑一声,道:“你还不配和老夫动手。” 但闻一个沉闷的声音,道:“弟子在此。” 怨魂目光一略那人,不禁微退一尺。 那怨魂生相已经十分凶恶,但那金护法却更给人一种恐怖阴森之感。只见他脸上肌肉僵硬、全身挺直,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活人。 那黄衣大汉一步一步,直向怨魂迫来,双目盯住在怨魂脸上,一眨不眨。 那黄衣大汉眼看掌力直袭过来,不避不躲,硬受一击。 幸好我这一掌,只用出三成内力,如是全力出手,必将为他强猛反震所伤。 这人动作缓慢笨拙,平常之人看来,十分可笑,别说身具武功之人了,就是一个全然不解武功之人,也能轻而易举的闪开。 如若让他逐渐接近的双手,到了一定的距离之内,那时再想让开,就十分不易了。 怨缓只觉他取逼近自己,双手的笼罩的方向愈大,除了后退之外,已是别无闪避之策。 怨魂心中大急,不觉间激发了凶性,大喝一声,右手五指,突然向那黄农人胸前抓了过去。 待那怨魂右手五指接近那黄衣人前胸之时,那大汉右手也接近了怨魂的右手腕。 怨魂只觉右腕上一阵麻木,骨疼如裂,全身的劲力,忽然失去。 但见那黄衣大汉空着的左手,突然向外一翻,向凶神右腕抓去。 这一掌变化奇幻,快得有如迅雷惊电,那黄衣大汉变手动作虽快,但身体移动之间,仍然是拙笨的很。 经凶神的功力,这一击直可以裂碑碎石,那黄衣大汉纵有金钟罩、铁布衫等苦练的功力,也是承受不起。 凝目望去,只见凶神右拳上皮开肉裂,鲜血淋漓。 凶神大喝道:“老四不可,他身上藏有铁甲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