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士公一掌拍在桌上,道: 林寒青叹道: 李文扬呆了一呆,道: 林寒青道:“没有事。” 林寒青道:“这个,兄弟不知。” “为了林兄弟你啊!咱们是奉了那李姑娘之命而来,追查林兄弟行踪,李姑娘雄才大略,已得周大侠和金拂道长等武林高手支持,争取武林盟主之尊。” 李文扬眼看林寒青默然不语,若有所思,忍不住接道:“林兄,今后行止,可已有了打算么?” 韩士公笑道: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两位赶往南昌,可是参加推举武林盟主的大会么?” 林寒青道:“唉!有负两位雅意,兄弟不想去了。” “什么?天下英雄,云集南昌府张氏花园,推举盟主。共同对付那西门玉霜,是何等重大的事,兄弟怎可不去?” 这两句话说得很重,只听得韩士公和李文扬,同时呆了一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林兄弟,咱们数月不见,你好像变了许多?” 李文扬为人沉稳,轻轻叹息一声。道:“人各有志,勉强不得,韩兄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韩士公突然放下手中酒杯,双目中神光暴射,凝注在林寒青脸上,道:“奇怪啊!奇怪!” 韩士公道:“你是不是真的林寒青?” 韩士公冷冷说道:“我那林兄弟,豪迈无论,剑胆侠心,和你这性格不相同。” 但闻韩士公高声说道:“李兄弟那西门玉霜无所不能,咱们不要中了她的诡计。” 林寒青只觉眼下情势,十分尴尬,站起身子说道: 韩士公霍然而起,道:“站住!”伸手抓了过去。 两人这一攻一拒间,林寒青已加快了脚步,走的踪影不见。 李文扬轻轻叹息一声,道: 韩士公缓缓坐了下去,道: 李文扬摇头苦笑道:“不能怪他。” “一个年轻人能短短数月之中,便意气消沉,那还有什么出息,就算他真是林兄弟,我老猴儿也不用交他这个朋友了!” 韩士公呆了一呆,一拳敲在桌子上,道; 站起身子,放腿向外奔去。 韩士公道:“林兄弟迫服毒,咱们岂不管?”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那也不成啊!咱们既然知道了,岂可坐视不管?”推开了李文扬,大步追了出去。 李文扬只好付了酒饭钱,大步追了出去。 韩士公放开喉咙,高声喝道:“林兄弟,林兄弟。”放腿向正北追去。 直待韩土公和李文扬走的踪影不见。林寒青才转向正南行去。 林寒青只觉得心中充满了事端,但又无法理出一个头绪。 林寒青在夜色中茫然而行。不辨方向,也不知行向何处。不知走了多少时间,突见一处灯光,闪烁在目前。 林寒青举手一推寺门应手而开。 林寒青大步而行,直门上闯去。 林寒青行近小屋,推开木门望去,只见一个童颜鹤发,身着道袍的老人,盘膝坐在屋角。 林寒青看见那白发道袍的老人,只觉似曾相识,但他心目中正自有着无数烦恼,不愿再分心去想别人的事。 林寒青暗暗叹道:眼下那白惜香正在修练魔功,不知是死是活? 只听那半裸丽人,冷冷接道:“你如想多活一会,那就乖乖的给我坐在屋角。”走到一处屋角坐了下来。 那白发道袍的老人,望了林寒青一眼,低声对半裸丽人说道: 半裸丽人冷漠的说道: 那道袍老人道:“这笔无心之失,责之未免过苛,你留他在此,有何好处?不如由他去吧!” 林寒青隐隐间听出那女人口气,似是要立劾出手惩治于他,不禁心中一动,神志也大为清醒。赶忙运气戒备,道:“你说什么?” 林寒青吃了一惊,道:“为什么?咱们无怨仇。” 她仰起脸来,长长吁对个口真气,接道: 林寒青心中暗忖道:“好啊!人命关天,是何等重大的事,她竟然把它视成了家常便饭,赏心乐事。” 只听那白发长袍老人长叹一声,说道: 林寒青只觉口音很熟,似是在那里听过,仔细瞧了一阵。不禁心头大骇,几乎失声呼叫出天鹤上人来。 只听那半裸丽人,冷冷的说道: 林寒青早已说气戒备,突然横里一跃,避开数尺,挥手拍出一掌。一股强猛的掌风直涌过去,击在那小蛇身上。 那半裸丽人,一口中咦了一声,道:“看不出,你还有如此武功。” “你这女人,怎的如此恶毒,在下又没得罪过你,怎的出手就要放蛇伤人?” “怎么?你可是觉着你手中的短剑很锋利么?” “你还不走,等待何时?”袍抽一挥,立对劲风涌出,烛光摇颤而熄。全室中,陡然黑了下来。 隐隐间,林寒青感觉到几条毒蛇攻了过来,立时挥动短剑,护住了全身。 林寒青只觉护身剑芒中,击中了什么,心中暗道:此剑锋利异常,只怕要伤了她不少毒蛇。 黑暗消退,景物清晰可见。 林寒青缓缓转过头去,望望屋角旁边的天鹤上人,目光到处,不禁一愕。 林寒青瞧了两眼,突觉心中一寒,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暗道:似受这等之苦,倒还不如一刀杀了来得痛快。 只听那半裸丽人,冷冷说道: 天鹤上人缓缓启开双目,淡然说道:“贫道有一句,奉劝姑娘。” 天鹤上人道:“在这座小寺之中,除了你和贫道二人,还有一位” 天鹤上人道:“他挺胸昂首,站在那里,谁都可以瞧见,贫道所指,自然不是他了。” 天鹤上人道: 那半裸丽人冷笑一声,道:“有这等事?” 那半裸丽人道:“要他出来瞧瞧,我才肯信。” 半裸丽人怒道:“你不用吓唬我,这室中根本没第四个人。” “贫道早已被你放的赤练蛇,缠住了双臂,那执剑人,又顾不暇,你守在门口,什么人点起了室中的烛火?” 林寒奇心中忖道:不错,他双臂被大蛇缠着,我没有点燃烛火,那半裸丽人,更是不会去点,这室中除了我们三人之外,自然是还有第四个人了。 但那木台下一片空阔,一目了然,不似藏的有人。 天鹤上人轻轻叹息一声,道: 语声刚落,室中烛光摇颤,终然间,现出一个童颜白发的老者。 只见他双拿一阵互搓,举起右掌,对着抓半裸丽人,扬了扬,道: 那半裸丽人望了望那手掌,失声而呼道:“三阳神掌!” 林寒青在连云庐上,曾经见过此人,知他就是玄衣龙女之夫,白惜香之父,白奇虹。 那半裸丽人缓缓说道:“咱们在未动手前,还难说鹿死谁手。” 只听天鹤上人轻轻叹息一声,道: 白奇虹轻轻叹息一声,收了掌势,道: 天鹤上人肃然说道: 白奇虹道:“可怜的她行踪不明,消息全无,拙妻为此已然快要急得发疯了!” “难道我那惜香侄女,没有冲破死亡之关?” “生不闻讯,死不见尸,唉!最可恨的是连素梅、香菊两个丫头,也没有了消息。” 天鹤上人道:“你不用急,我那惜香侄才冠当今,她必在克制死亡之法。” “这些年来,我们二老,为她已受尽了痛苦,她如真的死了,那也罢了,只是消息全无,生死不知,实叫人难以安心。” “你不用急,我那惜香侄女早已有了自救之法,只是她不愿多活下去罢了,但是她真的面临到死亡之时,必然会想到你们二老钟爱之深,还有我这个作伯伯的,在五毒宫中受罪,那就不忍心死了。” 只听那半裸丽人冷冷说道:“天鹤上人,你如自信他就救得了你,那就不妨试试。” “我杀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我却不愿有违故友之心,你如有罗罗嗦嗦,激怒于我,那就勿怪哉要你性命。” 只见那半裸丽人身前一条红色巨蛇,突然打了两个转身,僵卧地上死去。 那半裸丽人仗侍的就是带的几条毒蛇,但见他掌势如此厉害,心知难以抗拒,如再多言,当真要招来杀身之祸,只好一语不发。 “你可见过那五毒宫主?” 白奇虹道:“他说些什么?” 白奇虹目光转注到林寒青的身上,冷然问道:“你在此作甚?” “在下路过此地准备在此住宿一宵。” 林寒青缓缓转过身子,道:“好吧!”大步向外走去。 白奇虹怒声喝道:“让开路。” 林寒青缓步出了室门,心中暗忖道:那白惜香温柔、和霭,想不道她的父亲竟然是这样一个脾气暴急之人。 于是,他不再关心何人统治武林,不论是西门玉霜,或是李中慧,似乎都没有很大的差别。 这不过是他心中的想法,其实,那白惜香情爱之丝,早已系紧了他的心,那楚楚可怜的体态,那春水一般的柔情,已然深植在他脑际、心中。 他茫然的向前走着,不知何去何从? 这日,来到了一座广大的市镇上,只觉腹中饥饿,信步走上了一座酒楼。 林寒青这些日子中,独来独往,一直在想着心事,对身外事端,早已漠不关心,处闹肆如坐枯禅,任何事物,也引不起他注意。 楼中人出出入入,紧张异常,他却是视若无睹。 林寒青神志一清,才发觉挤满了客人的馆楼,不知何时。已走的一个不剩。 那店小二急的脸上汗水直冒,但见林寒青脸上那五颜六色的怪样,又不敢发作,只好躬身一个长揖,道:“大爷,请你让让位子好么?” 那店小二举手拂拭一下头上的汗水,道:“大爷,你若不急,小的是急的要发疯了。” 那店小二呆了一呆,道:“怎么?刚才我们掌柜的叫了半天,你老没有听到。” 那店小二兜头一揖,道:“你若不用寻小的开心了,趁时间还来得及,你老走吧。” 那店小二道:“你若真不知道。” 店小二一面用手拭着脸上汗水,一面说道: 话还未完,只听蹄声得得,四匹快马,直弛到店门前面。马背上四个劲装大汉,一跃而下,大步而入。 四个劲装大汉,直对林寒青行了过来,那当先一人,望了林寒青一眼,冷冷对那店小二道: 店小二哈腰打躬的道:“这位大爷还有小半壷酒,吃了就走。” 店小二一脸惶急之态,道: 林寒青早已豪气尽消,全无急竞之心,如是那大汉,直接找他,就算是给他两拳,他也未必还手,但见店小二可怜模样,心中大生不忍,冷然接道: 那大汉突然转过头来,道; 林寒青哈哈一笑,道:“摔得好啊!”那大汉更是恼怒,道:“你可是笑我有敢打人么?” 那大汉右手一伸,抓过来,道:“大爷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那大汉抓来的右手,道:“岂能这般无理!” 另外三人,眼看同伴吃了亏,立时蜂涌而上,手叉子和匕首,全部出笼,纷纷直袭林寒青的要害大穴。 四个神气活现的大汉,片刻间变成耗子一般,抱头鼠窜而去。 林寒青道:“什么祸?” 只听店外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是那个武林朋友,和我刘某人开这等玩笑?” 店小二虽然害怕,心中又报林寒青招惹出这场麻烦,但他适才承得林寒青出手相救,心中又十分感激,当下对那中年大汉抱拳一揖,道:“刘大爷,你老” 林寒青看他出手一击的威势不弱,不禁一提真气,暗作戒备。 林寒青想了一阵,摇摇头道:“不知道啊!”那青衣中年怒道:“朋友是故意和我刘某人为难?还是真的不知?” 忽见一匹快马弛奔到店门前,马上人翻身而下,急步行了过来,道: 青衣中年,右手一挥,道:“再去探过。” 林寒青道:“什么盟主?” 林寒青正待再问武林盟主是谁?又是一匹快马驰来店外。那人连下马报告的工夫也没有,就马上高声喝道:“盟主大驾已到,庄主快快迎接。” 那被摔了一跤的店小二,跛着一条腿,走了过来,道: 林寒青微微一笑,起身行到当门处一张桌位上,道:“这里最好不过。” 只见后外传出一个宏亮昨声音,道:“皖南刘崇,恭接盟主大骂。” 刘崇道:“在下已为诸位包下一座客栈,饭菜早已齐备。随时可以吩咐开上。” 紧随数十个身份各异,衣着不同的大汉,环绕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