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衫?”申五听后喃喃自语了一句,“原来是他……许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申五含糊了一句:“谈不上认识,早年四处乱闯荡,结识得人多了,也从旁人口中听说过他的名字。” 末了,林师问道:“除去城中那一座碑,玉门城内可是还有其他的墓?” 他不打算细说,还未等林师和刘景珉两人心生疑问,便扶着桌子站起身,招呼道:“走吧,我们回石碑前,我同二位慢慢说。” 先前追着林师和刘景珉一通跑的百姓已经散去了,街上的路人又恢复成先前那样,变成三三两两,神色匆匆的样子。 “报——” “敌人后退五十里,损失过半!眼下已经退回了他们地界之内,我方突击小队乘胜追击,取得敌将首级!”来者是钟北的手下,正单跪抱拳,仰起头,掷地有声道:“大捷!” 监军这次换了个姓史的太监,也一起跟来了前线,就是说话听着怪声怪气的,教人格外不舒服。自打他来了,营内上下将士多数都对他抱怨连连,钟北已经听下面将士打了不下十次报告了,都说想揍他。 钟北卸了最外层的厚甲,心道,这究竟是圣上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史诵闻言又呵呵一笑,道:“将军怕是多虑了,我方才清点过了,那粮食虽然紧张了些,但满打满算也还能吃上一周呢。还有啊钟将军,这酒贵,还是少喝点吧。” “这天寒地冻的,不喝酒,你让我们意念抗寒啊?”此时早有将士瞧他不顺眼了,啐了一口,又上下扫了他两眼,“你个太监懂个懂什么!” “我看他就是狗仗人势!”一个小将士,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颇有脾气的年纪。他坐在生起的篝火旁,目送史诵和他那小厮走远了,朝钟北抱怨,“陛下也真是老糊涂了,就这人,还给他封了个什么检责使?他说按兵不动我们还就得听他的,究竟您是咱十二侯的将军,还是他是!” “罢了。”钟北站起身,叹了口气,他早已没了小将士这样打抱不平的精气神,他道:“人家现在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我们这些破当兵的哪有说话的份,忍忍罢。” 钟北挥挥手,岔开他的话头,免得他又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你看这北风吹得,我估摸着也得吹到长安去了,去,你给我去拿副纸笔来。” 一旁的手下此时也啧啧嘴,一副你懂的神情,道:“咱将军虽然在那京城呆得时间不久,但和那杨大人可算是至交好友,那感情,多是羡煞旁人呢。” “去你的。”钟北猛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脸上笑容却不减,冲那小将士扬扬头,催促道:“还不快去。” 刘景珉这厢听着,觉得这故事走向不妙,他问申五:“这史诵莫不是和钟北将军去世之事有关罢?” “大雪”林师盯着申五的眼睛,他想起来,又道:“据史书记载,观授二年有一场雪灾,大齐境内受灾严重,冻死了很多穷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