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星月相映(1 / 1)

今日夜清月明,应元宵佳节,凡间满街彩灯闪烁,熙熙攘攘的人cha0喧嚣,除了赏花灯烟火,街上两旁还有许多的商贩摆出琳琅满目的商品,叫卖声此起彼落,这里有别於仙京,带着更加浓厚的烟火气息。 「店家,我要一盏。」你掏出银子给那摊主。 天灯是凡人用来向神佛传达祈愿的,而你们就是神佛,放这东西对你们来说并无意义。 君吾见你期待,不忍拒你,便应了你的邀请。你们在偌大的灯上写上自己的祈愿,一人一端,随後将灯缓缓升放。你一双明眸满载希望,亮且清澈,直直地望着天灯冉冉升空,暖h的光影将一向沉静的你映照的十分柔和。 「阿芷许什麽?」君吾一边同你走在街上一边问道。 君吾还想开口对你说些什麽,忽然被一旁小贩给叫住,「先生,要不看看?今日佳节,买一支钗赠与你娘子吧?」 娘子?这是什麽天大误会!你才想出声解释,君吾却早已挑中了一支素雅的玉钗,他将那钗缓缓往你头上一别,动作细腻轻柔,却又让你无可逃避,突如其来的亲昵让你有些紧张。 你对着小贩递来的镜子看了看,没想到作为武神的帝君挑nv儿家东西的眼光还不错,这玉钗点缀在你发上甚是好看。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你根本来不及阻止。 不知怎麽地,你总觉得有时候自己会一直落在君吾的节奏里,一般来说,你是不喜欢处於这种被动的状态,但对象又偏是君吾,你似乎很难去拒绝他──不知到底是因为他的威严,还是因为你内心深处对他颇有好感。 「大人!」你快步追上君吾,出声叫住他,犹豫一瞬,道,「其实这玉钗我自己买就行,您这样待我实在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面对你这番发言,君吾也不恼,他微笑地问,「如此待你不好吗?」 君吾看着你,「那阿芷也会误会吗?」 君吾望着怔愣的你,不禁轻笑出声,他摇摇头道,「可这不是误会。」 太近了,你有些紧张的眨眨眼。 被心仪的人如此直接的倾诉情意,你心跳骤然加快,不需你细想,你也知道你现在必然小脸通红,你抬起一只手摀住自己的羞赧的面颊。 你现下脑内纷乱,不自觉地向後退了一步。 怎麽距离更近了?你抬头看着b你高了不少的男人,你望见他眼里满是星星碎碎的笑意。 原来你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心思早就被看透了,这让你不禁有些懊恼。 「阿芷没有想说的?」 「未来呢?阿芷可愿继续在我身边?」君吾问。 微微一笑,你望着君吾的双眼,不再犹豫,一字一句道,「愿我如星,君如月。」 话才说完,你便被拉入怀里,君吾像是得到千年难得一件的宝物般,紧紧抱着你,「好!好!」 你亦伸手牢牢地回抱住君吾,在他的怀里你抬起头,双眼虽有甜蜜却也认真,你道,「帝君,我亦心悦於你、喜欢你。可是你定要一心一意待我,不可欺瞒,要不然,即便你是神武大帝,那我也不要你。」 你将头埋进君吾x怀,不再看他,「没有不信,但是要说明白,如果我负你,你也可以不要我。」 君吾感觉到自己的腰又被你环紧了几分,竟有些哭笑不得,最後只得宠溺地妥协道,「好,都依你。」 在往神武殿的途中,你遇见许多仙寮,有不少人会上前向你搭话,基於礼貌你也会同他们相互寒暄几句。自上元仙宴後,你明显感觉到上天庭的大家待你更热络些,原因为何你心知肚明。纵然成神,人x仍在,如此看来大家对你态度的转变也是自然,你便也不怎麽放在心上,你还是你,该如何如何,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听闻有人对自己招呼,郎千秋转过头,随即灿笑举起手,「你好,司药大人!」心思耿直,正气纯粹而热烈,是神官里相当少见的类型,你对这孩子的印象还不错。 「哦!」郎千秋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没什麽,刚在凡间处理些事情,不小心伤到的。」 郎千秋开朗地笑,「多谢啦!」看你手上一堆药材,又好奇道,「你这是要送去哪位神官那里吗?」 郎千秋脸上没有出现意味深长或探究的神se,似乎没多想,仅是点点头,「那便不耽误你了。」语毕便向你告辞。 「帝君这是又不眠不休多少个日夜呢?」你无奈地笑着开口。 「我拿了些药茶方子过来。」你走至君吾身後,伸出手轻轻替君吾按r0u太yanx,「武神固然底子好,但也别太不把身子当一回事。」 你放下手,弯下腰与君吾平视,「那不管?」 你蹲下来,眉眼弯弯地抬头看他,「那听话。」 你眨眨眼睛,随即站起身,也同样地在君吾眉间落下一个轻吻。 话不满,情却露。你愿信,岁月悠长,好景也长。 本是平凡的公事、平凡的一日,没想到集议到尾声时,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是金钟。 你见在座上的君吾对一旁的灵文使个眼神,灵文随即领意,「既大家都在神武殿内,便直接让那新进神官入殿,晋见帝君的同时,也在各位面前刷个脸。」 集议还未散,你便也在殿内与众人一同等待。 在看清那人长相的一瞬间,你不禁一滞,空气彷佛变得稀薄而黏稠,让你x1一口都无b难受。 是他,曹朔。 曹朔规规矩矩地朝帝君做一个揖,便开始在殿上与其对谈、答话起来。 你紧紧闭起双眼,再睁开时眼中波澜、震惊与迷茫已经平息。 还不够近,你垂眸想着。 听闻散会,众人们纷纷朝君吾作揖後便三三两两转身离去。 曹朔停下脚步看你,第一眼先是疑惑、第二眼是震惊,他面se称不上好看,哪有方才入殿时的神气。 说时迟那时快,你凭空从掌中化出淬了毒的短剑,直接送入曹朔心门,「我送你!」 这突如其来的刺杀让整殿空气静滞一秒,距离最近的裴茗率先反应过来,他迅速将本想对曹朔刺入第二剑的你反手制服,低声对你吼道,「司药大人请自重。」 这时神武殿像是炸开的锅,陆续回神的神官们开始低声私语。 神武殿的神官们,每人的脸se可谓十分jg彩,有人茫然、有人严峻、最多的当属惊讶,也难怪,你一向待人和悦,平时又是个救si扶伤的医官,谁能料想你竟在神武殿上、所有武神面前行刺,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g就是g最疯的事。 「司药殿下何故行刺?」 君吾一滞,有些头痛。 你摇摇头,「不论原因,此举本就有罪,司药知错,甘愿领罚。」 君吾头一回见你这般犟,短时间内似乎也不知该拿你怎麽办,殿中那麽多神官,每个人都紧盯着他对你的发落,衡量过後他开口,「此事还需彻查原委,直到一切水落石出,方下定论。」 君吾禁足了你,你并不怨怼。你心里很清楚,若换做其他人在众神官前明目张胆的刺杀仙寮,少说先定上一轮罪。君吾此番却只是将你禁在自己殿内,这麽做已是明显的偏ai,自己这次的不理智替他带来麻烦,也是叫他为难。 这段期间你拒绝与外界有所接触,就连平时交情不错的师青玄来访都被拒於殿外,本来常驻於你殿内的仙娥们也被你遣走,甚至君吾想传召你到神武殿谈谈也遭你拒绝,你是真真将自己一人孤立在殿内,谁也不见。 一踏入你殿里,他便见你怀中抱着云球,似是发呆,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却b先前憔悴许多。 沉默了一会儿,君吾走近你开口叹,「阿芷常说我不ai惜自己身子,可如今你却消瘦成这般。」 君吾伸手抱过你怀中的小n猫,念道,「牠看着b之前又圆润了些,是不是都偷吃主人的餐食?」意,本是木然的脸上浮上一抹淡笑,「怎可能如此会吃。」 你望着君吾良久,而後歉疚道,「对不起。」 你不再看着君吾,垂首沉默。 你抿着嘴唇,眼眶泛红,却依旧什麽也不说,转身背对君吾,送客之意十分明显。 你脸se刷地变白,蓦地转身,「等等!」眼里有倔强、有抗拒、有委屈、有害怕。 你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你抬手随意地抹掉它们,再次看向他处,逃避君吾的眼神。 他要你信他,你看着眼前的人,内心有些动摇。 在漫长的时光里,你从未和人攀扯上关系,因为你不老、拥有望不到头的生命,但是思蔻是你人生唯一的意外。也许你们就是投缘,你扶养这孩子,亲手将她细心栽培到大,血脉上她不是你亲人,却是这世上你最亲的人,你当她如nv儿般。 曹朔这个青年也是学医的,不过技术似乎不怎麽样,一问之下才发现他只是个江湖游医,没有拜师。因为你医术了得,他希望能够得你指点一二,所以选择驻留在村里,一待就是两年。 某日,他们二人一同去隔壁村庄替人看诊,可傍晚回来村里的只有曹朔。据这青年所言,因隔壁村的病患病情急转直下,思蔻说要留在患者家过夜照看病人。由於思蔻与曹朔本就会固定去隔壁村作巡诊,所以你在听闻她留在隔壁村照料患者,虽略感奇怪,却没有太大的怀疑。 接下两日,思蔻都迟迟未归,此时你早已疑窦丛生,你上门去曹朔那儿想问清楚,没曾想却被那家伙下药,得亏你有所警惕,事先服了自己调制解万毒的丹药,才未如那人的意。 曹复是个江湖采花贼,瞧你容姿清秀、气质淡雅,竟se心大起想强行玷w你。你自然是不从的,可你不擅武,就算再奋力抵抗仍是徒劳无功,在你差一点被对方得逞之际,他忽地七窍流血,倒在一旁不断ch0u搐。 「我没有时间感到恶心。」你双手环着自己的身子,那段回忆令你感到极度不适,你并不知道自己微微发颤着,继续低声开口,「当时我满脑子只想着思蔻这孩子,她的下落才是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你的至亲,其他都是次要。 然而曹朔自那日过後便人间蒸发,你只好转从其兄长下手。你蓄意吊着中毒的曹复一口气,得知许多真相。 曹朔本就不是善茬,他这些年在村里的表现都不过是假象,曹复说一旦牵扯到曹朔的核心利益,他是六亲不认的,加上赌瘾不是那麽好戒,那歪心思就动在对他最信任的思蔻身上。 「真是荒谬。」你凄然一笑,「思蔻是那麽心悦於他、信任他,他怎可以如此狠心。」 思蔻是个要强的姑娘,怎麽可能允许自己待在那种地方为妓,她想方设法逃离,尝试了无数次,却屡屡失败,每被发现一次她就遭楼里的人毒打一顿、还不给吃食,你从楼中其他姑娘的口中知道,最後这孩子几乎被折磨得不ren形,许是受不了一辈子都要过这样的日子,便了结了自己。 你怎能不恨?悲痛侵蚀了你向来稳定的情绪,你一个一个地要那些残害你孩子的人付出代价。尤其是曹氏兄弟,你要他们不得好si。 有很长一段时间你发疯般地要找出曹朔,可不久後就爆发一场极为诡异的人面瘟疫,由於这场人面疫太过惨烈,本就是医者的你不得不投入就诊行列,协助水生火热的百姓们,忙碌减缓了仇恨侵蚀你的速度,待疫情告一段落後,你也冷静了不少。许是天道好轮回,你再次得到曹朔的音信时,已是他si於人面疫的消息。 「我本以为他si在了那场人面疫,没想到他竟然修道活了那麽久,如今还升天做神官。」你笑了,笑得极其讽刺,「那种人,也配?」 你是有私心的,你并不想要让君吾知道这段过往,回忆对你而言残酷、可你本身也残酷。但如今仇人在前,这事也势必得让君吾知晓,虽说难堪,却也撼动不了你的决定。 你刺杀曹朔一事在上天庭引起轩然大波,众神们议论纷纷。也没太多苛责。也不知怎麽的你与曹朔过去那点事在仙京传开,既是曹朔不仁不义在先,那也不能怪你向他要命寻仇。甚至有不少神官对於曹朔的行为感到不齿,竟为了钱财而绑卖nv人,短时间内他就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就算他没si,日後在这受尽同僚白眼的日子定还长着。 也是,消息是你放的、内容亦是你筛选过的,这些舆论使你更坐实了受害者的形象,而你这受害者现正还安安份份的禁足於司药殿,更令人心生同情。曹朔就算在外,但他是大家所认定的加害者,若想辩解,也没多少人愿意信。 不过你虽被解了禁足,却大病一场,不得不在司药殿中养着,大家只得感慨,就算是如你这样的神医,有了心病也是难解。 盛夏天里,难得多云,暑气被消减了一半。 不知为何,此人脸上有些惊慌,但随後还是安稳落地,没让自己摔个底朝天。 傻子都知道,这事有蹊跷。 但铜庐山并非随时随地都会开山,其地界也不是缩地千里可以到达的,这里应该只是铜炉山附近而已。 你缓缓自那b人高的荒草丛现身,云淡风轻的讥讽回去,「原以为你是值得思蔻的谦谦君子,可没想到你本x却卑鄙无耻。」 「若不是你,思蔻何至於会落得这般下场?」一向冷静的你激动地质问道,「她完全的信任你,你又怎忍心将她推入万劫不复?」 「是。」你挑眉,「他大概是以为把所有的罪推到你身上,我就会饶他一命。」下一秒你蓦然沉声,「做梦。」 他面se转为y鸷,「你是故意的,为了让众人更针对我。」 曹朔咬牙,「我原没有要把心思动在思蔻身上。」 都一样,毁了思蔻,所以,都该si。 前些日子才遭你刺杀的曹朔早已有了防备,他快速闪躲过去,「一个不会武的nv人也想跟男人b拚,不自量力。」 不甘心就这麽放过曹朔,你用尽全力挣扎着,一抬脚便想向男人的命门蹬去,没想到他反应更快,直接出力将你推出了几尺外。突如其来的强大推力让你险些跌坐在地,你才刚稳住自己,只见曹朔又欺身靠近你,偌大的双手直掐你纤细的脖颈。这家伙并没因为你是nv子而收着力,他使劲地掐紧,准备要你的命。 「下毒也没用,自被你刺後,我日日都会服可解万毒的丹药。」他开口警告,你逐渐x1不到任何空气。 你胀红了脸,久久未能呼x1到空气的你反抗的力量越来越微弱,最後头一歪,不再有动作。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怎麽会觉得我手无缚j之力?」 你面无表情地举起重新化型的长剑指着曹朔,淡声开口,「八百年前我不会武,不代表八百年後不会。」 「铜炉开山?」曹朔不觉地喃喃。 曹朔抓准你因天地躁动而分神这个时机,拖着自己重创的身躯,踉踉跄跄地逃往铜庐山境内的方向。 你提剑便要追了过去,蓦地却感受到了一gu向後的作用力,「阿芷!」 君吾一身轻便的窄袖长袍,左侧腰间配着一把剑。此刻他一手正压在你肩上,对你摇摇头,「前方是铜庐山境内,那里状况不若平常,你别去。」 「对不住。」你挥开了君吾的手,头也不回的追上去。 曹朔一路疾走,虽然铜庐山氛围古怪令人悚然,却不b想索他命的阎王。只见他时不时往後探头,看自己有没有被追上。 「帝君!帝君!」曹朔像是看见救命稻草般,连礼节也顾不上,跌跌撞撞奔至君吾身旁,「帝君救我!琉芷竟要对我用私刑,她意图残害仙僚。」 「琉芷,你私自对我动武斩了我一臂,此番作为是藐视天规,帝君在这里,你别再轻举妄动。」曹朔此刻哪里有刚上天庭时的翩翩风度,倒是毕露出一些小人得志的神态。朔,眨眼间竟拔剑削了他另外一只手臂。 你面上浮现讶异,怎麽样也没想到君吾会出手,你从来没有想要麻烦他的。 虽然曹朔在上天庭不受待见,没与其他神官来往,此前并不知晓你与君吾的关系,但他不是傻子,稍微动脑便能略通一二。 你闻言一恼,向来对於自己闲言碎语不在意的你,总觉得曹朔批判君吾的这番话实在刺耳,你直接起手,又t0ng了曹朔四五剑,剑剑不手软,直进直出。 君吾大概是看不下去,终究出手阻止yu再刺向曹朔的你,「行了阿芷。」 君吾怔愣地看着此刻柳眉倒竖的你,虽说不合时宜,但他还是冷不住低笑出声,「我知道。」 君吾下意识的护在你身旁,「这里地界怕是又要变动。」 「今日这不算是正式开山,顶多是其附近的火山躁动而已。」君吾摇摇头,接着头疼地道,「但恐怕距开山也不久了。」 垂下眸,你轻轻地感叹,「可我替她感到不值。」你脸上的表情说不清到底是木然还是哀伤,「你不配。」 你不想去猜想他到底是否对思蔻还有情分,事已至此,你们所有人早就没有回头的可能。 语毕,你也不再多留,和君吾一同转身离开。 君吾伸手替你将沾sh的碎发整理至耳後,你没有说话,面se苍白木然,整个人走神的极其严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yu走。 闻言,你蓦然回神,瞪大双眼望向他,对他这天外飞来一笔很是惊愕,不可置信之情言於表,「怎麽突然帝后之位非同一般,你可知你在说什麽?」 你沉默了一下,短时间内还是理不清君吾的思维,只得摇摇头拒绝,眼里的光淡然无波,却又坦荡,「我很清楚,我杀了同为神官的曹朔,理应入罪。」 你蹙起眉,十分自责的开口,「这事一开始就没想牵扯到你,你作为上天庭之首,身上有太多的责任,我不想你为难,可终究」叹了口气,你继续道,「我太自私,我的不计後果还是给你添了麻烦。」 虽然君吾将他默许你报复曹朔的动机归因为他自己思索後的结果,但你明白,何尝不是因为他多多少少向着你。你眼窝一热,忽然有些鼻酸,「你什麽都知道。」 君吾向你走一步,将你拥进怀中,叹息道,「我只知道你想独自一人带着满腹的忿恨与委屈俱焚这过往。」 君吾打断你,「就是因为你心太善,所以才有这般想法。」他看着你,缓缓开口,「万物间有善有恶,理之自然,这话是你同我说过,我以为,个t亦是。」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了解你的历经、并且明白你作为背後的动机,也许你终采用非正道手段,可个中对错又岂是只看这一事便能清的?」君吾缄默了一瞬,接着道,「往後若是你愿意,你便是帝后,这是我先前就有的念头,如今就算经曹朔这事,依然不改。」 风忽起,一旁树叶沙沙作响,夏日盎然,你面容看起来却有些苍白,叹了一口气,你随後道,「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珍重。」 他说,阿芷,别害怕。 君吾见你这般,内心不由得泛起一丝心疼,他轻轻地移开你的双手,拭去你的泪,「尔後我都在。」 你没有让自己在这情绪困太久,待心境平复些许,你垂眼轻声道,「等回 纵使君吾不意外你会做这样的决定,但仍有些头疼,「你可不必如此的。」 君吾听了你这话,心弦为之触动,他放软了眉眼,却还是有些忧心。 君吾不甚确定地开口,「对於发落你可是有想法?」 君吾看着你,眼里有赞赏、还有拿你没办法的无可奈何,随後他像是想到什麽,皱眉叹息,「阿芷你可知,依你这事,就算没贬下界,怕也是避不了天雷鞭刑的。」 君吾轻轻捏住你的鼻子,满是无奈,「你对自己狠,对我亦是。」 万法皆空,然而因果不空,这终是你一意孤行、放不下执念的代价。 一如你所诺,你随後便上神武殿请罪。纵然许多神官会吐槽天庭效率不佳,但倒是不影响八卦消息的流通,不出半日,你私自寻仇杀了曹朔一事就在仙京流传开来。 最终帝君在众神官前对你的罪刑下了裁决,此番对你的发落有二,一是於你身上烙上禁锢,封三成法力;二是需受九道天雷鞭刑,不日由雷师於天刑台执行。禁锢与咒枷相似却又不同,差别在於一个不会烙图腾於身t、一个反之,前者通常是用於犯事,但未除神籍之人,後者则常用於被贬的人身上。 「天雷鞭刑?又是雷又是重鞭的,就算是武神来也是够呛,帝君也真是舍得下判。」 「司药元君此番不会是要凉了吧?」 「话说曹朔那家伙也是活该吧?竟然拐卖nv人,放在天庭里也是闻所未闻!也难怪司药殿下要寻仇。」 这雷鞭合一的刑罚万分凶残,是连平时t魄强且耐打的武神们听了也会皱眉的极刑,遑论你,那肯定是吃不消,每一道天雷鞭对你而言都可能致命,就算你做了万全准备,可内心仍是有些悬着的。 第二下时,你能更细的感受到粗砺的鞭绳沿着你的血r0u滑磨开来,被划到的每寸肌肤都痛苦地叫嚣着,若说鞭对你造成的伤害只有伤到之处,那麽电击就是造成全身x的毁伤,内里外里无不痛苦,你紧咬着牙关,只是闷哼,不让一丝脆弱流露。 第四鞭,伤筋又动骨,你气血一涌,止不住地吐了口鲜血,你无力地感受到温热的血ye自伤处泊泊流出,血浸sh你的衣襟,也逐渐带走你的意识,你费力的眨了眼,却发现双眼所见皆是模糊 你并不知道自己当时的情况有多麽糟糕,一袭白衣上刑台、尔後血衣抬下来,单薄的身子鲜血满漓,有些伤处甚至见筋骨,血r0u模糊,你宛如一只挣扎致si的红蝶,已无生机。说是当时在天刑台旁候着的其他药师神官看你这样,个个是面se如土se、急得直摇头,喃喃道着人就要没了,幸好在他们拚命地协力下总算保住了你,这些皆是後来灵文来探望你时同你说的。 他好像,差点就失去你了。 除了君吾每日会拨冗前来外,在你恢复意识後,灵文、师青玄、权一真等与你有些交情的神官,也陆陆续续地来探你。耗费数月,这身伤已让你养得差不多。 大约是冥冥中注定要应验你先前称病的谎言,在伤将好之际,你接着又大病一场。 恍惚间你感觉到君吾似是有来,抚平你昏沉中紧蹙的眉眼,也会朦胧梦见一些奇怪的画面。 你只知自己与他常在一间小g0ng观里待着打发时间,观里供的是谁你不晓得,不过你似乎很重视。 那男子吃了一口便皱眉。 他反问,「你没试过吗?」 一眨眼,这两人对谈的画面渐远,场景一换。 你好奇地看着对方的面具,「你怎麽最近带起面具了?不热吗?」 你直觉对方有难言之隐,不想对方困扰,也就不再追问。 「我几日後就要跟着师父去出诊,没个一年半载是不会回来了,这观能否麻烦你多看着?」 「你别闷闷的,我会再回来的,不会丢下这里也不会丢下你,你亦是,到时候可别丢下这里换其他地方修行呀!」 吃了些粥糜,你便坐卧在床,翻一翻之前未看完的医书,甚至连君吾进了你的寝殿也没觉察到。 你闻声抬头一看,才发现君吾,「好多了。」 「头已不晕,只是有些倦怠。」 你摇摇头,「连同养伤这几个月来,已经睡够久了。」 纵然你是医nv,但不代表你喜欢汤药的味道。你十分清楚自己身t状况,并没什麽大碍,其实不服药让其自癒也无妨,所以心里是不想喝的,「晚些再喝。」 知道他定是看穿了你的想法,你不好再说什麽,只得认命地点头,准备起身去拿那碗药。 你本想接手自己喝药的,殊不知君吾端起碗後很是顺手的就舀起一勺药,将其吹凉就在你的嘴边。 一边接受着君吾的投喂,你一边分神思考,三界第一武神伺候自己吃药这画面若是让其他神官知道,肯定又是一阵j飞狗跳。 本在喂你吃药君吾面露讶异,笑着摇头,「淘气。」 君吾抓住你不安分的手,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汤药。 两人的距离在顷刻间缩短许多,君吾的气息落在你脸颊的肌肤上,其眉眼近在咫尺,就在他将吻上你的那一刻,你猛然摀住他的嘴,阻止他再向你靠近。 君吾怔愣一下,失笑地将你捂着他嘴的手移走,改亲吻你的额间,随後揽你入怀,幽幽开口,「现在不可以,那只好请阿芷以後再还。」 你神se认真,面露疑惑,「这要还?可我不欠你。」 「何时?」 怎麽兜了一圈子又回来?你眯起眼,「您这算盘可打得真响。」 你最终妥协一笑,那笑里竟有些反客为主的宠溺,与他相视,你轻轻地道,「好,我欠你的。」 对於这个人,你是听过名号的。在你漫长的行医生涯里,曾经遇过十分棘手的疾病──人面疫。这场令人闻之se变的瘟疫距今已有八百余年,记得当时这病是起於仙乐国,而後在那一带爆发肆nve,最终使得国家走向灭亡。 你能感受的到君吾对谢怜是寄予厚望的,所以不自觉的也与他走得近一些,相处过後发现他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x格也好,随遇而安,如同小草,韧而不折。 你对风师的印象向来不错,落落大方、不拘小节、也是个真x情,不造作,有什麽好奇的就直问,譬如现在。 你抿了一口茶,有些无奈,怎麽众人老ai关心帝君与你的关系,「这很重要吗?」 一提到帝后之位,你不免感到别扭,摇摇头道,「我先前犯了事,大家怕是不愿的。」 「你怎知我下界看诊?」你面露惊讶,这事你很低调的,除了君吾以外就没同其他人提起过。 见他这样你不由得轻笑,只是垂眼绕回原本的话题,「就算没有帝后也不碍仙京诸事的运转,有没有人好像也不打紧。」 原先在旁安静聆听谢怜不明所以,真诚地发问,「为何月老神君会为此发疯?」 上元仙宴月老要冲上前这事你还真不知道,话说“眉目传情”又是什麽形容?真是!你失笑地摇摇头。 你想像了一下君吾落寞的样子,心也不自觉得跟着隐隐ch0u痛,便点点头道,「这话不会再提了。」话峰一转,你望着谢怜,「帝君对你也十分看重,前些日你与泰华殿下的事若是有需要协助,尽管开口。」 师青玄放下手中摺扇,端起茶,「坐镇一方的武神当中,属千秋与权一真为阅历最浅的小辈,有时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像是忽然思及到什麽,他开口问,「对了,司药大人你与权一真是故交吗?除了之前的引我真没看过上天庭里还有谁能让权一真好好听人说话的,你们是何时相熟的呀?」 「一真?我在飞升之前就认识那孩子了。」你无奈的笑着,「那时他还小,有一次被人打惨了丢在路旁,被我捡回去医治。」 「後来发现他老是ai找人b武打架,时常把自己ga0得浑身是伤,回回都能叫我遇见,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说到这里你有些苦恼,想着头疼,「劝他又劝不听,後来就随他去了,他负责打他的架,我只管医他。」 你们悠闲的茶叙时光才刚过没多久,府外便传来巨响,一声接着一声,不待消停的。 你们人还未到,便听见不少气急败坏的尖叫声。 「武神发疯啦!郎千秋跟权一真打起来啦!」 「别打了别打了,我才新修的府邸呀呀呀!」 你心道奇怪,现下这两人的气场怎与你所熟知他们如此大相迳庭。 「这是怎麽一回事?」远方赶过来的裴茗也异口同声地问道。 师青玄看见师无渡,朝他挥挥手跑了过去,「哥!」 下一秒,要致人於si地的杀意倏地从郎千秋与权一真他们身上迸发开来,两人又开始交锋,彼此间拳拳到位,毫不留情。 哪知本来在缠斗的郎千秋与权一真迅速分开,闪过了yu掣肘他们的风信和裴茗,俄而间转移了攻击目标。这下好了,本来是两个武神在互殴,现在变成四个武神大乱斗。 「不太对劲。」围观群众之一的灵文喃喃道,她低头沉思可能造成这两人异常的缘由。 东、西方武神自刚才开始出手都不手软的,裴茗受这一脚可够呛的。 大概是觉着赤手空拳还不够,又或许是杀红了眼,郎、权手中纷纷化型出武器,准备进行更暴力层次的厮杀。 师青玄看着所有坐镇一方的武神都下去混战,武器都拿出来了,仙京大街上几乎没有一处安好,忍不住对着万事通灵文道,「这样打下去可不行,得想想办法。」 被你拉住的谢怜一僵,便自顾低声道,「入魔?难道千秋是因为我」 「不!不是入魔!」你打断谢怜的自责,脑袋一边飞速运转着,一般而言入魔心智尚留几分,可现下权一真他们jg神彷佛与世隔绝,倒像是被外物所控制。这情况,不自觉让你联想到一种妖魔。 帝君,你不要暗戳戳在集议时秀你老婆的丰功伟业。 你依照自己对一些妖魔习x的了解,猜测现在郎千秋与权一真都是被控制的。 谢怜转身忧心地问,「那要如何驱走?」 你清楚灵文的顾虑,如果自己贸然闯进去风暴中心,肯定有危险,你虽然会些武功,但还是b不过那些万里挑一的武神,加上法力被封三成,怕是负荷不了此事。可眼下这个办法值得一试,不能就此作罢,斟酌後你向前走几步,「我在攻击范围外试试。」 在你眼里,权一真是个只懂得打架的纯粹小孩,被他诡异一盯你先是寒毛直竖,再来是感到愠怒,这跟本不是那孩子!你忍不住在心里愤慨。 风信关注到你们这端的情况,对着你喊道,「这是有效的,你再试!」魔物,你拔腿就往裴茗方向跑,想将净化的力量转送到他身上为他所用,「裴将军,我力量给你,你试!」 骤然听到自己被点名的裴茗一时0不着头绪,「?」随後他就领略过来,调动你融给他的力量,挡住了权一真的劈斩。 裴茗:「」 是净化的力量无效了吗?你下意识思索起来。 在你未能看见的後方,有一抹白se的身影须臾间闪至你身後承接住你,你感受到自己背後抵上厚实的x膛,不再往後飞坠,反而落入一个结实又熟悉的怀抱。 你蹙眉点头,受这一掌着实不轻,但还算可以忍受,顶着苍白的脸se你简要解释道,「他们二人都被妖魔所附,需驱走t内的东西才行。」 「帝君!」谢怜走向君吾。 是!众人应声。 激战了一会儿,郎千秋与权一真分别被sisi压制在地上,身上与脸上挂了不少彩,你没敢耽误,上前就是对这两人输出独属於你的纯净能量,在你力量碰到他们的那一刻,他们的挣扎变得万分剧烈,表情十分扭曲、目眦yu裂,若不是各有其他两名武神镇压着郎、权二人,那肯定又是场不安生的风暴。 如果要完全把这魔物从他们身上驱逐,只靠你的力量还是太单薄,今日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你专业范围,作为医神官信徒本就有限、你本就不多的法力要对付他们是远远不够的。 「没事!」你对他扬起嘴角,示意他不用担心,「这魔物需要由我亲自输法力驱净才有效,法力借我,我的不够用。」 那两抹黑影逃窜得太快,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君吾淡淡抬眼,一瞬便跟上妖魔们,手里化出捆魔绳,一举将那些作乱的罪魁祸首拿下,这些事不过发生在眨眼间。 只是才刚呼口气,你便觉得自己t内气血翻搅,内里上下每个部位都在哀嚎,格外痛苦。也是,先是被郎千秋打了一掌,後又接收君吾给你的法力进行最大输出,早已超出负荷。你试图疏运自己的气息,却是徒劳无益,终於,你再也受不住这煎熬,一gu血气倏地涌上喉头,你“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即身子一软,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阿芷!」离你稍微有些距离的君吾看到这一幕,心一紧,瞬间移到你的跟前。 上天庭里有不少人喜欢私谈你与帝君的事,可眼下在围观的人们大气是不敢喘一声,他们哪里见过帝君这般风雨yu来的模样,再愣头的神官也能察觉到,脾气一向不算太差的帝君这回是真的怒了。 今日的仙京大街与平时无异,前些日子由於东、西方武神被猖狂魔物所附,在上天庭闹了一翻,导致街上多处满目疮痍,可待事件结束後,下级神官们就匆忙领命修缮,重建速度极快,不到一日又变得完好如初。 待你醒转时,便听到司药殿里的小仙娥与你分享近几日大家对你赞誉有加的事情,你笑着摇头,又是些夸大的流言。 君吾掀起房帘走向你,他的步伐虽稳健,却b平时再匆匆些,应是自己殿内的仙娥将你醒来的消息通报给神武殿,他便赶过来。 你微笑地拍拍他的大手安抚,「我伤的不重,现下好多了。」语毕,你发现君吾的眼睛下方有淡淡的乌青,心疼的伸手抚了抚,「我是因为伤病才脸se不佳,怎麽连你也这般倦容?」 前些年你因犯事受天雷鞭刑,重伤不省人事一段日子,你依稀事得当时苏醒後看见的君吾,也是这般疲倦的模样。你知道,他是在牵挂你,心有忧虑,未免难安,想到他是因自己才疲困至此,你不由得心生愧疚,「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你看着他颔首,「之後都会注意的。」犹豫片刻,你起身张开双臂由上而下环抱住君吾,叹息道,「你亦是。我不擅治世之道,很多事情都不能为你分忧,只能看着你一人在高处焦头烂额。」 「在为三界日理万机、背负责任的同时,哪怕一瞬间,我也希望你多想想自己,可别累坏了。」你转而捧起他的脸,眉眼柔和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会心疼的。」「好。」 「阿芷看来是真无大碍了。」君吾眉眼舒展开来,由衷地笑道。 君吾道,「他们是武神,这点伤不算什麽,医官替他们瞧过後又活蹦乱跳。」 既然二人伤势无碍,你就转而关心起其他部分,「知道事情起因了吗?」 血海深仇当前,又怎会不受情绪影响?你作为过来人,是能够理解郎千秋的。你缓颊道,「这也不是他本意。」 这事帝君自有定夺,你知道他并不会太苛责这两个年轻的孩子,所以也不过多cha手。 君吾无奈地苦笑,「知道,几百年来他总是热衷於帮我牵线。」像是忽然想到什麽,他接着正se解释,「可我一次也未曾同意。」 语毕你抬眼看了君吾,他听闻你的话仅是顿了一下,然後淡笑道,「真是劳烦他挂心了。」 是因为先前自己一直没有想要与他共结连理、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吗?你蓦然想起谢怜跟你说过的话,他曾道君吾特别珍重你。 其实你是有些忐忑的,你不知道君吾曾对你许诺的心意是否有所改变,可是你觉得你是时候踏出主动的一步了,你想,并且也付诸实行。 君吾将你揽进他的怀中,笑着道,「好,那我们一起看哪日好。」 君吾明白你所担心的,这在他眼中都不是问题,他微笑反问,「你想清楚了吗?」 准新娘已经答应了自己的婚姻大事,这时才来让求亲的新郎三思是否要反悔,这顺序实在是奇怪。君吾失笑的打趣道,「其实这位置空了千年也不碍仙京诸事运转,帝后人选的权势与香火如何好像也不打紧。」 「你很好。」君吾望着你,眉眼弯弯。 曹朔那件事後,君吾曾提到要你成为帝后,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回应过他。可能是看你还没有要与他更进一步的意思,所以之後他也就没再提,你明白,君吾并不想给你带来压力,谁知一拖就是好些年。 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你总觉得你让君吾等好久、好久、好久。思及此,你便没由来的感到鼻酸,你紧紧的环住君吾,说出了一句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一定要说的话: 写到这麽後面,我才发现他们俩就喜欢贴贴。贴贴好,贴贴可以,就喜欢你们贴贴,多贴点删除线 「你瞧着哪个日子好?」你手中拿着长长的卷轴,有些苦恼地转身问在你身後的君吾。 你定睛一瞧,中秋节後?那日子距离现在不过一个月,你不自觉脱口而出,「这麽赶?」 你哪里见过君吾这样黯然,赶紧摇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不不!这一天可以,届时我再同月老说。」 片刻後,你不甚确定的开口,「可这日子终究偏赶,大典上有诸多事宜需要c办,大家可有时间准备?」 远在灵文殿埋首批改公文的灵文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 君吾不解,「就我所知,上天庭的nv神官中,当属你与雨师篁的名声最佳,我若要立你为帝后,大家对此会有什麽微词呢?」 君吾见你认真,他不禁低声轻笑,「你竟这般护我?」 君吾温声开口,「众口难调,我早已习惯,再者日子赶也不代表不严谨,且是我急於与你成婚,若他们要说这点不是,倒也无可厚非。」 「若你不喜欢,要不要换成其他日子?」君吾看着你,问道。 「月老神君那边我再与他商讨,你尽管放心。」 从你的角度,看不见君吾微微g起嘴角,噙着又是宠、又是得愿的笑。你偶尔在遇上与他相关的事情时,就没那麽机灵,在他循循善诱下,一切如他所愿。眼眸多了丝深沉,这一回,他不会再重蹈两千年前的覆辙,他定要紧紧抓牢你。 自你与君吾心意相通後,在这类筵宴中,神官们都会很有眼力见的将帝君跟前的位置留给你。起初,对於众人这样特别待你,你是有些不习惯的,可久了便也适应,现在已算是可以坦然接受大家心意。 君吾斟了一杯酒,递给了离他相对较近的裴茗,由此今年的中秋游戏便拉开序幕。 这游戏是由君吾起的头,可却永远不会有人将杯盏传给他。因为他是最崇高的神武大帝,所有人敬他,亦怕他。 君吾感受到你的视线,他看向你,面无表情的嘴角这才微微扬起,他用通灵向你传话,「怎麽了阿芷?」 对於你的话语君吾感到有些诧异。 你也不算完全说谎,你本意是想让君吾可以融入大家没错,可内心也同样好奇君吾在凡间的神话故事。量所有人也没谁敢顶着冒犯帝君的风险将酒递给君吾,那就由与他较为亲近的你来吧。 君吾没有回你的话,他仅是静静地看你,看着你的一举一动、看着你的眉眼、看着你想着不让他在宴中孤身一人的小心思。随後他垂眸莞尔,便都由你吧! 你微微睁大眼睛,你手都还没递出呢!没想到这回竟是轮到自己。 酒既来之,则饮之,你自若地将杯中酒喝下,片刻後,双颊便浮上淡淡的红晕。 你摇头淡笑道,「没事,我饮酒本就容易上脸。」你酒量并没有那麽差,只是身子不擅消化酒,一杯就能使脸蛋胭红发烫。 其实这戏真真假假,你也没什麽好尴尬,就是大家图个乐。 游戏过後,便迎来了众人最瞩目的斗灯环节。 不久後你便听到报幕神官高声道出你的长明灯数量,历年来你一向是斗灯环节前段组,不像武神们都为压轴组,没想到今年还有个九十二盏,已是最好成绩。 君吾看着你鼓着腮帮子淡然地吃着糕点,便知道你对这斗灯结果并不怎麽在意,许是这宴上的吃食更能x1引你些,想到这里他又不由得垂眼低笑。 你本以为今年会与以往一样,由水师拿下此环节的第二,七百一十八盏,这可是与神武殿长明灯数量差距最少的一次。银两有价,谁都向往,人x如此,师无渡有这样的佳绩你并不意外。 恒河沙数般的长明灯缓缓升起,划破了黑幕,这景况绚丽壮观,如梦似幻,就连离宴席不远,巨大且净白的皎月都失se,诸神皆被这状景震慑的凝住呼x1。 席上众人一阵譁然,接着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你对着谢怜诚心祝贺道,「恭喜太子殿下。」 见众人对这事争论的越来越激烈,刚才在席中不怎麽发言的君吾拊手道,「仙乐,恭喜。」 待这中秋灯宴散後,你与君吾在夜下散着步,准备回司药殿,途中你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你淡笑,「我与太子殿下认识不久,但是可以理解为何你这般器重他。」 你先是疑惑,而後想到谢怜与花城二人之间不太一般的关系,你好像有点跟上君吾此问的思维,不禁失笑,「想什麽呢!说不上钦慕,只是觉得此景很美罢了。」你接着开口,「不过这血雨探花真是有心,一掷千金地供灯,我想太子殿下应该很感动。」 闻言,你咯咯轻笑,帝君好像一个父亲,对於在外闯荡的孩子忧心这、忧心那。 你敛起神se,淡声正经道,「只是觉得你像他爹。」 不久,你们便走到了司药殿,君吾本预计送你至此,没想到你忽然转身对着他笑道,「帝君大人,虽然我没有办法像血雨探花那样为您神武殿明灯三千,但是供上亲制的月团三十还是行的,不知您愿不愿意笑纳呀?」 「礼虽轻,可是情意可b三千颗团子。我已经做好了,不能不拿。」 「是吗?那好吧,我再给其他人好了。」你也跟着故作苦恼。 你g起嘴角,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的心是挨着的,你是足够理解他的,否则你也不会选择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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