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上元仙宴(1 / 1)

自上次同君吾回仙京後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回上天庭後由於君吾全心埋首处理各项事务,你与他的交集又变少了。今日难得你去趟神武殿,为的是将自己与君吾下凡後所发生事件的卷宗整理给他过目,之後再转交给灵文殿记录在案。 「帝君!」你对其行作揖礼。 你上前将卷宗递给君吾,「今日除夕,您还是这样忙。」 你踌躇一下,开口问道,「那晚些要去我那里一同用膳吗?」 你由衷道,「既是年节,您就适时的放松些吧,可别让自己太疲惫了。」 一回司药殿,你便开始着手张罗今晚的膳食,你并未想什麽特别的菜se,只是b平常多烹煮了几道,待你准备的差不多时,君吾也如约而至的到司药殿来。 「吃是一件幸福的事,就算活了几千载,我依然觉得年夜饭是重要的。」你将手上端着的汤放在桌上摆好。 你摇摇头,「没有。」 纵使你并未表现出来,君吾似也能嗅到你的落寞,他宽慰道,「我也没有。」 「不过现在有了。」君吾幽幽道。 与在凡间的相处无异,用餐时你们不会一直说话,偶尔才会闲聊个几句,明明这桌一蔬一饭与平时无太大差异,你却觉滋味b以往好上许多。不知是因为今日过年的缘故,还是因为这年夜饭身旁有人的缘故。 有时是君吾将零件挑拿给你组,有时是你递给他组,过程中二人虽不多话,但十分有默契。 若是每个日子能够如此便好。 随着子夜钟声响起,窗外烟花绽放,鞭pa0声亦不绝於耳。不少守岁的神官们纷纷走至神武大街上,互相恭祝新一年的到来,那一瞬间天庭竟有些人间烟火味。 「嗯,新年快乐!」君吾的双眸映着你的笑靥,温和地道。 晚间上天庭会举办上元仙宴,与中秋宴还要斗灯不同,此席就只是一般的筵席,诸天神明藉此刻相聚作乐,为今年年节画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你来晚了,大部分的位置都已有人,大家也都三三两两的有自己的圈子,这宴会怎坐是有玄机在的,你站在末端的角落里,正思考自己应落座在哪才好。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一时间嘈杂的宴上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你。 「阿芷?是司药大人的名字?这可是我第一次听帝君直接叫唤神官名字的啊!」 「可不是,她助帝君成功渡过了第五道天劫,帝君自然青眼有加。」 「慎言慎言!不管如何我们日後断别怠慢司药大人。」 转头一看,在你身旁坐的则是一脸睡眼惺忪、对此宴兴致缺缺的西方武神奇英将军。 闻言那名卷毛少年乖巧点头应声,「知道了。」 君吾将你与权一真的互动看在眼里,他忍不住用通灵询问你,「阿芷跟奇英这孩子熟识?」 君吾本是有些介意为何你亲昵地直唤权一真的姓名,但在听到你解释後又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从这句话里,君吾感受到你对权一真的态度更像是长辈对晚辈、姐姐对弟弟,并非男nv之情。 你没多想,既已落坐则安之,便专心一致的用起席上的珍馐美馔,在凡间你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饭食简朴,甚少有机会吃到上等的八珍玉食,你不知道,在你吃到极其喜欢的美食时眼里会亮起神采。 「阿芷宴後可有安排?」 虽是使用通灵,但你还是习惯x地抬首回望君吾,「有。」思索一瞬後你接着回,「待会儿想下凡看灯会。」 你摇摇头。 你眨眨眼,也淡笑地看着君吾,「好。」 尤其是月老神君,要不是有其他神官拦着,那肯定就冲上去直接帮你俩系上姻缘红线,接着让你们原地拜堂了。 须知,今年的上元仙宴最大的乐趣不是美食佳肴、不是与仙寮们把酒言欢过佳节,而是偷偷被帝君和司药大人那暗戳戳的氛围给甜到,吃什麽宴席,吃狗粮才对。品,叫卖声此起彼落,这里有别於仙京,带着更加浓厚的烟火气息。 「店家,我要一盏。」你掏出银子给那摊主。 天灯是凡人用来向神佛传达祈愿的,而你们就是神佛,放这东西对你们来说并无意义。 君吾见你期待,不忍拒你,便应了你的邀请。你们在偌大的灯上写上自己的祈愿,一人一端,随後将灯缓缓升放。你一双明眸满载希望,亮且清澈,直直地望着天灯冉冉升空,暖h的光影将一向沉静的你映照的十分柔和。 「阿芷许什麽?」君吾一边同你走在街上一边问道。 君吾还想开口对你说些什麽,忽然被一旁小贩给叫住,「先生,要不看看?今日佳节,买一支钗赠与你娘子吧?」 娘子?这是什麽天大误会!你才想出声解释,君吾却早已挑中了一支素雅的玉钗,他将那钗缓缓往你头上一别,动作细腻轻柔,却又让你无可逃避,突如其来的亲昵让你有些紧张。 你对着小贩递来的镜子看了看,没想到作为武神的帝君挑nv儿家东西的眼光还不错,这玉钗点缀在你发上甚是好看。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你根本来不及阻止。 不知怎麽地,你总觉得有时候自己会一直落在君吾的节奏里,一般来说,你是不喜欢处於这种被动的状态,但对象又偏是君吾,你似乎很难去拒绝他──不知到底是因为他的威严,还是因为你内心深处对他颇有好感。 「大人!」你快步追上君吾,出声叫住他,犹豫一瞬,道,「其实这玉钗我自己买就行,您这样待我实在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面对你这番发言,君吾也不恼,他微笑地问,「如此待你不好吗?」 君吾看着你,「那阿芷也会误会吗?」 君吾望着怔愣的你,不禁轻笑出声,他摇摇头道,「可这不是误会。」 太近了,你有些紧张的眨眨眼。 被心仪的人如此直接的倾诉情意,你心跳骤然加快,不需你细想,你也知道你现在必然小脸通红,你抬起一只手摀住自己的羞赧的面颊。 你现下脑内纷乱,不自觉地向後退了一步。 怎麽距离更近了?你抬头看着b你高了不少的男人,你望见他眼里满是星星碎碎的笑意。 原来你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心思早就被看透了,这让你不禁有些懊恼。 「阿芷没有想说的?」 「未来呢?阿芷可愿继续在我身边?」君吾问。 微微一笑,你望着君吾的双眼,不再犹豫,一字一句道,「愿我如星,君如月。」 话才说完,你便被拉入怀里,君吾像是得到千年难得一件的宝物般,紧紧抱着你,「好!好!」 你亦伸手牢牢地回抱住君吾,在他的怀里你抬起头,双眼虽有甜蜜却也认真,你道,「帝君,我亦心悦於你、喜欢你。可是你定要一心一意待我,不可欺瞒,要不然,即便你是神武大帝,那我也不要你。」 你将头埋进君吾x怀,不再看他,「没有不信,但是要说明白,如果我负你,你也可以不要我。」 君吾感觉到自己的腰又被你环紧了几分,竟有些哭笑不得,最後只得宠溺地妥协道,「好,都依你。」 在往神武殿的途中,你遇见许多仙寮,有不少人会上前向你搭话,基於礼貌你也会同他们相互寒暄几句。自上元仙宴後,你明显感觉到上天庭的大家待你更热络些,原因为何你心知肚明。纵然成神,人x仍在,如此看来大家对你态度的转变也是自然,你便也不怎麽放在心上,你还是你,该如何如何,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听闻有人对自己招呼,郎千秋转过头,随即灿笑举起手,「你好,司药大人!」 你指了指自己脸颊示意对方,「你脸上怎麽了? 「哦!」郎千秋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没什麽,刚在凡间处理些事情,不小心伤到的。」 郎千秋开朗地笑,「多谢啦!」看你手上一堆药材,又好奇道,「你这是要送去哪位神官那里吗?」 郎千秋脸上没有出现意味深长或探究的神se,似乎没多想,仅是点点头,「那便不耽误你了。」语毕便向你告辞。 「帝君这是又不眠不休多少个日夜呢?」你无奈地笑着开口。 「我拿了些药茶方子过来。」你走至君吾身後,伸出手轻轻替君吾按r0u太yanx,「武神固然底子好,但也别太不把身子当一回事。」 你放下手,弯下腰与君吾平视,「那不管?」 你蹲下来,眉眼弯弯地抬头看他,「那听话。」 你眨眨眼睛,随即站起身,也同样地在君吾眉间落下一个轻吻。 话不满,情却露。你愿信,岁月悠长,好景也长。 本是平凡的公事、平凡的一日,没想到集议到尾声时,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是金钟。 你见在座上的君吾对一旁的灵文使个眼神,灵文随即领意,「既大家都在神武殿内,便直接让那新进神官入殿,晋见帝君的同时,也在各位面前刷个脸。」 集议还未散,你便也在殿内与众人一同等待。 在看清那人长相的一瞬间,你不禁一滞,空气彷佛变得稀薄而黏稠,让你x1一口都无b难受。 是他,曹朔。 曹朔规规矩矩地朝帝君做一个揖,便开始在殿上与其对谈、答话起来。 你紧紧闭起双眼,再睁开时眼中波澜、震惊与迷茫已经平息。 还不够近,你垂眸想着。 听闻散会,众人们纷纷朝君吾作揖後便三三两两转身离去。 曹朔停下脚步看你,第一眼先是疑惑、第二眼是震惊,他面se称不上好看,哪有方才入殿时的神气。 说时迟那时快,你凭空从掌中化出淬了毒的短剑,直接送入曹朔心门,「我送你!」 这突如其来的刺杀让整殿空气静滞一秒,距离最近的裴茗率先反应过来,他迅速将本想对曹朔刺入第二剑的你反手制服,低声对你吼道,「司药大人请自重。」 这时神武殿像是炸开的锅,陆续回神的神官们开始低声私语。 神武殿的神官们,每人的脸se可谓十分jg彩,有人茫然、有人严峻、最多的当属惊讶,也难怪,你一向待人和悦,平时又是个救si扶伤的医官,谁能料想你竟在神武殿上、所有武神面前行刺,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g就是g最疯的事。 「司药殿下何故行刺?」 君吾一滞,有些头痛。 你摇摇头,「不论原因,此举本就有罪,司药知错,甘愿领罚。」 君吾头一回见你这般犟,短时间内似乎也不知该拿你怎麽办,殿中那麽多神官,每个人都紧盯着他对你的发落,衡量过後他开口,「此事还需彻查原委,直到一切水落石出,方下定论。」 君吾禁足了你,你并不怨怼。你心里很清楚,若换做其他人在众神官前明目张胆的刺杀仙寮,少说先定上一轮罪。君吾此番却只是将你禁在自己殿内,这麽做已是明显的偏ai,自己这次的不理智替他带来麻烦,也是叫他为难。 这段期间你拒绝与外界有所接触,就连平时交情不错的师青玄来访都被拒於殿外,本来常驻於你殿内的仙娥们也被你遣走,甚至君吾想传召你到神武殿谈谈也遭你拒绝,你是真真将自己一人孤立在殿内,谁也不见。 一踏入你殿里,他便见你怀中抱着云球,似是发呆,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却b先前憔悴许多。 沉默了一会儿,君吾走近你开口叹,「阿芷常说我不ai惜自己身子,可如今你却消瘦成这般。」 君吾伸手抱过你怀中的小n猫,念道,「牠看着b之前又圆润了些,是不是都偷吃主人的餐食?」 「看来便是你不好好照顾自己,怪不得牠了。」君吾将云球放在地上,随 你望着君吾良久,而後歉疚道,「对不起。」 你不再看着君吾,垂首沉默。 你抿着嘴唇,眼眶泛红,却依旧什麽也不说,转身背对君吾,送客之意十分明显。 你脸se刷地变白,蓦地转身,「等等!」眼里有倔强、有抗拒、有委屈、有害怕。 你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你抬手随意地抹掉它们,再次看向他处,逃避君吾的眼神。 他要你信他,你看着眼前的人,内心有些动摇。 在漫长的时光里,你从未和人攀扯上关系,因为你不老、拥有望不到头的生命,但是思蔻是你人生唯一的意外。也许你们就是投缘,你扶养这孩子,亲手将她细心栽培到大,血脉上她不是你亲人,却是这世上你最亲的人,你当她如nv儿般。 曹朔这个青年也是学医的,不过技术似乎不怎麽样,一问之下才发现他只是个江湖游医,没有拜师。因为你医术了得,他希望能够得你指点一二,所以选择驻留在村里,一待就是两年。 某日,他们二人一同去隔壁村庄替人看诊,可傍晚回来村里的只有曹朔。据这青年所言,因隔壁村的病患病情急转直下,思蔻说要留在患者家过夜照看病人。由於思蔻与曹朔本就会固定去隔壁村作巡诊,所以你在听闻她留在隔壁村照料患者,虽略感奇怪,却没有太大的怀疑。 接下两日,思蔻都迟迟未归,此时你早已疑窦丛生,你上门去曹朔那儿想问清楚,没曾想却被那家伙下药,得亏你有所警惕,事先服了自己调制解万毒的丹药,才未如那人的意。 曹复是个江湖采花贼,瞧你容姿清秀、气质淡雅,竟se心大起想强行玷w你。你自然是不从的,可你不擅武,就算再奋力抵抗仍是徒劳无功,在你差一点被对方得逞之际,他忽地七窍流血,倒在一旁不断ch0u搐。 「我没有时间感到恶心。」你双手环着自己的身子,那段回忆令你感到极度不适,你并不知道自己微微发颤着,继续低声开口,「当时我满脑子只想着思蔻这孩子,她的下落才是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你的至亲,其他都是次要。 然而曹朔自那日过後便人间蒸发,你只好转从其兄长下手。你蓄意吊着中毒的曹复一口气,得知许多真相。 曹朔本就不是善茬,他这些年在村里的表现都不过是假象,曹复说一旦牵扯到曹朔的核心利益,他是六亲不认的,加上赌瘾不是那麽好戒,那歪心思就动在对他最信任的思蔻身上。 「真是荒谬。」你凄然一笑,「思蔻是那麽心悦於他、信任他,他怎可以如此狠心。」 思蔻是个要强的姑娘,怎麽可能允许自己待在那种地方为妓,她想方设法逃离,尝试了无数次,却屡屡失败,每被发现一次她就遭楼里的人毒打一顿、还不给吃食,你从楼中其他姑娘的口中知道,最後这孩子几乎被折磨得不ren形,许是受不了一辈子都要过这样的日子,便了结了自己。 你怎能不恨?悲痛侵蚀了你向来稳定的情绪,你一个一个地要那些残害你孩子的人付出代价。尤其是曹氏兄弟,你要他们不得好si。 有很长一段时间你发疯般地要找出曹朔,可不久後就爆发一场极为诡异的人面瘟疫,由於这场人面疫太过惨烈,本就是医者的你不得不投入就诊行列,协助水生火热的百姓们,忙碌减缓了仇恨侵蚀你的速度,待疫情告一段落後,你也冷静了不少。许是天道好轮回,你再次得到曹朔的音信时,已是他si於人面疫的消息。 「我本以为他si在了那场人面疫,没想到他竟然修道活了那麽久,如今还升天做神官。」你笑了,笑得极其讽刺,「那种人,也配?」 你是有私心的,你并不想要让君吾知道这段过往,回忆对你而言残酷、可你本身也残酷。但如今仇人在前,这事也势必得让君吾知晓,虽说难堪,却也撼动不了你的决定。 你刺杀曹朔一事在上天庭引起轩然大波,众神们议论纷纷。感到不齿,竟为了钱财而绑卖nv人,短时间内他就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就算他没si,日後在这受尽同僚白眼的日子定还长着。 也是,消息是你放的、内容亦是你筛选过的,这些舆论使你更坐实了受害者的形象,而你这受害者现正还安安份份的禁足於司药殿,更令人心生同情。曹朔就算在外,但他是大家所认定的加害者,若想辩解,也没多少人愿意信。 不过你虽被解了禁足,却大病一场,不得不在司药殿中养着,大家只得感慨,就算是如你这样的神医,有了心病也是难解。 盛夏天里,难得多云,暑气被消减了一半。 不知为何,此人脸上有些惊慌,但随後还是安稳落地,没让自己摔个底朝天。 傻子都知道,这事有蹊跷。 但铜庐山并非随时随地都会开山,其地界也不是缩地千里可以到达的,这里应该只是铜炉山附近而已。 你缓缓自那b人高的荒草丛现身,云淡风轻的讥讽回去,「原以为你是值得思蔻的谦谦君子,可没想到你本x却卑鄙无耻。」 「若不是你,思蔻何至於会落得这般下场?」一向冷静的你激动地质问道,「她完全的信任你,你又怎忍心将她推入万劫不复?」 「是。」你挑眉,「他大概是以为把所有的罪推到你身上,我就会饶他一命。」下一秒你蓦然沉声,「做梦。」 他面se转为y鸷,「你是故意的,为了让众人更针对我。」 曹朔咬牙,「我原没有要把心思动在思蔻身上。」 都一样,毁了思蔻,所以,都该si。 前些日子才遭你刺杀的曹朔早已有了防备,他快速闪躲过去,「一个不会武的nv人也想跟男人b拚,不自量力。」 不甘心就这麽放过曹朔,你用尽全力挣扎着,一抬脚便想向男人的命门蹬去,没想到他反应更快,直接出力将你推出了几尺外。突如其来的强大推力让你险些跌坐在地,你才刚稳住自己,只见曹朔又欺身靠近你,偌大的双手直掐你纤细的脖颈。这家伙并没因为你是nv子而收着力,他使劲地掐紧,准备要你的命。 「下毒也没用,自被你刺後,我日日都会服可解万毒的丹药。」他开口警告,你逐渐x1不到任何空气。 你胀红了脸,久久未能呼x1到空气的你反抗的力量越来越微弱,最後头一歪,不再有动作。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怎麽会觉得我手无缚j之力?」 你面无表情地举起重新化型的长剑指着曹朔,淡声开口,「八百年前我不会武,不代表八百年後不会。」 「铜炉开山?」曹朔不觉地喃喃。 曹朔抓准你因天地躁动而分神这个时机,拖着自己重创的身躯,踉踉跄跄地逃往铜庐山境内的方向。 你提剑便要追了过去,蓦地却感受到了一gu向後的作用力,「阿芷!」 君吾一身轻便的窄袖长袍,左侧腰间配着一把剑。此刻他一手正压在你肩上,对你摇摇头,「前方是铜庐山境内,那里状况不若平常,你别去。」 「对不住。」你挥开了君吾的手,头也不回的追上去。 曹朔一路疾走,虽然铜庐山氛围古怪令人悚然,却不b想索他命的阎王。只见他时不时往後探头,看自己有没有被追上。 「帝君!帝君!」曹朔像是看见救命稻草般,连礼节也顾不上,跌跌撞撞奔至君吾身旁,「帝君救我!琉芷竟要对我用私刑,她意图残害仙僚。」 「琉芷,你私自对我动武斩了我一臂,此番作为是藐视天规,帝君在这里,你别再轻举妄动。」曹朔此刻哪里有刚上天庭时的翩翩风度,倒是毕露出一些小人得志的神态。 「帝君?」曹朔惊愕地瞪大双眼,可能是君吾剑法实在太好,他一时间尚未感受到痛楚。 君吾自若地将剑收入剑鞘,淡声开口,「我就是天规。」 许是他受了太重的伤、许是他已看清自己前路,他竟开始破罐子破摔,胡骂起君吾来,「作为众神之首你竟徇私,什麽神武大帝、什麽三界第一武神,我呸,三界迟早要完蛋。万民知道自己膜拜的神私德如此吗?你也配做神?你该被天下唾弃才对!」 曹朔实在是太惨了,双臂被斩,剩下的身躯也被你刺出不少窟窿,整个人血淋淋的,倒在地上苟延残喘。 君吾的声音稍微安定你今日一直不稳定的心神,你闭上眼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接着看向他,「你别听这人胡说。」 他话才刚说完,又一次的天摇地动,这次晃得b先前还要猛烈。 「铜庐山还可以忽开忽合的?」你有些疑惑。 你点点头,而後看向已经奄奄一息的曹朔,沉默了许久,开口道,「曹朔,思蔻是真的很喜欢你。」 曹朔露出了一个b哭还难看的笑容,似是在嘲讽你,也是在嘲讽他自己。 你蹲下身靠近曹朔,手中的长剑化作匕首,毫不犹豫地送入他的心口,亲手彻底断了他的气。 在铜炉山境外附近一处山泉河畔,此处烟雾袅袅、淙淙泉水声空灵回响,颇有世外桃源的味道,可你现下没有心情感受这美好的一切,你蹲下用手取水,将溅s到你脸上的血迹给清除,随後站起。 君吾倏地伸手抓住你开口,「阿芷,做我帝后吧。」 见失神严重的你算是有反应了,君吾暗暗松了口气,但他没有说话,仅是温润如常地看着你。 「若这麽说,我截了他一手还袖手旁观,又当如何?」君吾温声地回问。 君吾解释,「鉴於曹朔的过往作为,若为神官难以让人信服,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民间也逐渐开始流传他的为人时的丑闻,甚至有不少信徒开始反他,要求除其神籍,加上仙京众人的舆论,权衡过後才造就我的抉择。」 当时你在司药殿对君吾托盘而出的过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曲解部分真相骗他,而後又在仙京散播与事实有所出入的消息,甚至在解开禁足後故意装病隐匿行踪,你就不信身为帝君的君吾不知晓这一切。他是神武大帝,上天庭神官为神之前有何过往他有义务疏理清楚,甚至有些会彻查进而记录在案。君吾对你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这事你终究对不住他。 你努力不让自己声音颤抖,「我被轻薄过、为了仇恨撒谎过、残酷的折磨人过、我也害si了许多罪不致si的人。」那些人把你一手养大的孩子推入绝望的深渊,你会怨、你会恨、作为一个可b“母亲”的角se,这坎你过不去。良久,你挣开他的拥抱,抬头望着他,「我不像你之前看到的那样云淡风轻、我也不心慈手软,帝君身边应是值得更好」 你睁大眼望着君吾。你曾与君吾在下界待了一段时间,过程中经历一些事情,导致你说出了一直以来的感慨。此番话是你当时对君吾提到的,仅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便记在心里,且还延伸了一层解读。 你这才知道,君吾原来有与你共结连理的念头。你的心头五味杂陈,他总是看得如此透彻,你在愤怒、悲伤、怨恨的另一面是忐忑,你不安自己的不堪、丑陋、对仇恨的偏执将会被他知晓。不论他现在提起这个是否是为了安定你的心、想传达“他在你身旁”这一信息,抑或是其他,已经动用私刑的你又怎配得上帝君身侧的位置。你微微张口,想说些什麽,却发现组织不了任何话语,最後只化作一声轻笑,那笑里有喜悦、有悲伤、亦有对自己的嘲讽。 君吾没再多说,复揽你入怀,他轻轻拍着你的背,其手掌炙热的温度传至你身上,「阿芷,别害怕。」 这一刻,你近些日子筑起的高墙正在崩解溃堤,你的眼泪不再受你控制,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划过面颊。你不是一个ai哭的人,可仍旧忍不住落泪了,一方面是因为t认到自己被理解与ai护、一方面是因为对君吾感到羞愧,你捂着自己的脸,垂首低低的啜泣着。 他说,尔後他都在。 纵使君吾不意外你会做这样的决定,但仍有些头疼,「你可不必如此的。」开口,试图用较轻松的方式说服忧心於你的君吾,「我是可不必如此,但这样你就难为了。」许是方才大仇得报,你现在心里不再是被愤恨蒙蔽的状态;许是因为你内心已经安定,思绪逐渐清晰,「曹朔遇害的事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倘若我还想留在你身边,那这事就得摊在yan光下了了。」顿了一下,你直gg的望着君吾,坚定地道,「我想留在你身边。」 「我既已造业,那就该有担当。」你挺直身子,淡然的面容有丝倔强。 你有些不解,「我是戴罪者,这话不应问我才对。」 你不住伸手抚平他俊朗的眉眼,微笑又轻柔地道,「当如何如何。」你知晓君吾是担心你,这份心意对你而言已足矣!为了减少他的牵挂,你补充道,「我是医神官,吊着自己命的本事还是有的。」 你要君吾判你,虽说也是考量到他的处境,可就他私人而言又怎会好受?你看着他,心不免隐隐ch0u痛,「对不住。」 在铜庐山将旧恨了结後,你便与君吾回到上天庭。一回仙京君吾就先回神武殿,不仅铜庐山躁动一事需细想应变,曹朔这事在明面上也得收拾乾净。 曹朔虽名声不佳,却也不能合理化你杀害仙寮,由於这事非同小可,後续审你问话之际有不少判官在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你为神不仁,竟为前尘过往动杀心、走歧路、坏天规,按律当除神籍,贬入凡间;可你平日有好生之德,此事真要追因的话也算情有可原,加上你为自行投案,具有悔过之心,刑罚可依例酌减。不过纵然无需贬谪,重责仍旧难逃。 「禁锢那司药殿下将来修为是不能再提升,境界就只能到此罗!唉,做这神仙还有什麽意思!」 「帝君不愧是帝君,公私还是拎的清的。」 「休要胡说,我倒是佩服,就她一个nv子,有仇就寻、敢做敢当、不遮不掩,气度值得敬三分。」 天雷鞭刑是神官犯事时相对严重的惩处,身为神武大帝的君吾这般降罪於你,不偏倚且合乎天规例律,因此不会落下偏袒的话柄。三界之首,本当公允,此事众人无可非议。 下阶武神官们将你吊铐起来後,便开始了你将偿还的罪孽,第一鞭袭来时,你彷佛听到自己皮开r0u绽的声响,皮r0u之苦伴随无情的雷击直冲你的脑门,你只能纂紧自己的手,让指甲镶进掌心来分散对伤处的注意力。 第三道时,你只觉自己不仅是挨到重鞭与雷攻,每一条神经就像被火焰无情烧灼,剧痛蔓延至你的全身,钻心的痛苦让你再也坚持不住,身子如同被ch0u光力气般一软,摇摇yu坠,假若你没有被吊铐着,怕是早就瘫倒在地。 当你受完这九道天雷鞭时早就完全失去意识,气息奄奄,再次醒转已是数日後了。 在你昏迷期间,君吾亦多次来看你,尤其是第一回,他见你安静地卧在床上,就好像睡着一样,呼x1极其微弱,面容毫无血se,彷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他便感觉心里好似被双无形的手攫住般,令他不适。 思及此君吾不禁皱眉,他苦笑着摇头,接着小心翼翼地扶起你,犹豫片刻後决定解开你的衣裳,查看你的伤势,不看还好,看了之後君吾的眉头皱得更紧。果不其然,你纤细的身子无一处安好,就算伤处已经被医官处理过了仍是可怖,许多地方显然已伤筋动骨,他强押着内心ch0u疼的感受,轻轻的将你衣裳穿好,接着伸手悬浮在你几处伤的较重的地方,微微输些他强大温厚的法力,提升你伤口的自癒能力。得亏君吾此举,加上自己的妙手,你後来疗伤时各方面都恢复的挺好。 或许日後你会为人标记,可此事、此劫,也算是过了。 这几日你一直处在发烧、甚至内热外寒的状态,内里像是有火炉在滚烧,十分难受,人总是昏昏沉沉、睡睡醒醒,且就算醒着神智也不是很清楚。 梦里你时常与一个年轻的男子待在一块,但你总是看不清他的脸。 「这煎饼我加了几位药材,对身t大有助益,也许可助你修行,你要不嚐嚐?」 「不好吃吗?」你问。 「没有,我觉得看着闻着是好吃的。」。 你好奇地看着对方的面具,「你怎麽最近带起面具了?不热吗?」 你直觉对方有难言之隐,不想对方困扰,也就不再追问。 「我几日後就要跟着师父去出诊,没个一年半载是不会回来了,这观能否麻烦你多看着?」 「你别闷闷的,我会再回来的,不会丢下这里也不会丢下你,你亦是,到时候可别丢下这里换其他地方修行呀!」 吃了些粥糜,你便坐卧在床,翻一翻之前未看完的医书,甚至连君吾进了你的寝殿也没觉察到。 你闻声抬头一看,才发现君吾,「好多了。」 「头已不晕,只是有些倦怠。」 你摇摇头,「连同养伤这几个月来,已经睡够久了。」 纵然你是医nv,但不代表你喜欢汤药的味道。你十分清楚自己身t状况,并没什麽大碍,其实不服药让其自癒也无妨,所以心里是不想喝的,「晚些再喝。」 知道他定是看穿了你的想法,你不好再说什麽,只得认命地点头,准备起身去拿那碗药。 你本想接手自己喝药的,殊不知君吾端起碗後很是顺手的就舀起一勺药,将其吹凉就在你的嘴边。 一边接受着君吾的投喂,你一边分神思考,三界第一武神伺候自己吃药这画面若是让其他神官知道,肯定又是一阵j飞狗跳。 本在喂你吃药君吾面露讶异,笑着摇头,「淘气。」 君吾抓住你不安分的手,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汤药。 两人的距离在顷刻间缩短许多,君吾的气息落在你脸颊的肌肤上,其眉眼近在咫尺,就在他将吻上你的那一刻,你猛然摀住他的嘴,阻止他再向你靠近。 君吾怔愣一下,失笑地将你捂着他嘴的手移走,改亲吻你的额间,随後揽你入怀,幽幽开口,「现在不可以,那只好请阿芷以後再还。」 你神se认真,面露疑惑,「这要还?可我不欠你。」 「何时?」 怎麽兜了一圈子又回来?你眯起眼,「您这算盘可打得真响。」 你最终妥协一笑,那笑里竟有些反客为主的宠溺,与他相视,你轻轻地道,「好,我欠你的。」 对於这个人,你是听过名号的。在你漫长的行医生涯里,曾经遇过十分棘手的疾病──人面疫。这场令人闻之se变的瘟疫距今已有八百余年,记得当时这病是起於仙乐国,而後在那一带爆发肆nve,最终使得国家走向灭亡。 你能感受的到君吾对谢怜是寄予厚望的,所以不自觉的也与他走得近一些,相处过後发现他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x格也好,随遇而安,如同小草,韧而不折。 你对风师的印象向来不错,落落大方、不拘小节、也是个真x情,不造作,有什麽好奇的就直问,譬如现在。 你抿了一口茶,有些无奈,怎麽众人老ai关心帝君与你的关系,「这很重要吗?」 一提到帝后之位,你不免感到别扭,摇摇头道,「我先前犯了事,大家怕是不愿的。」 「你怎知我下界看诊?」你面露惊讶,这事你很低调的,除了君吾以外就没同其他人提起过。 见他这样你不由得轻笑,只是垂眼绕回原本的话题,「就算没有帝后也不碍仙京诸事的运转,有没有人好像也不打紧。」 原先在旁安静聆听谢怜不明所以,真诚地发问,「为何月老神君会为此发疯?」 上元仙宴月老要冲上前这事你还真不知道,话说“眉目传情”又是什麽形容?真是!你失笑地摇摇头。悉,不过司药大人方才那番话若是让帝君听到了,他怕是会失落的,就如同方才风师大人所说,我感觉得到他很珍重你。」谢怜委婉地发表自己意见。 「多谢司药大人关心。」谢怜仅是微笑道谢,并未再多提。 本在嚼着茶点的明仪抬头看了你一眼,似乎对这个话题b较有兴趣。 师青玄ch0u了ch0u眉角,「像是在捡什麽小动物一样」 「真是辛苦你了。」谢怜安慰道,默默在心里感叹,养熊孩子也是不易。 大家面面相觑,便很有默契的一同出府,打算瞧瞧究竟发生什麽事。 「啊啊啊啊啊───」 「快快!快去通知其他武神,我们加起来都架不住这俩。」 你们朝声源赶过去,只见一片狼藉,到处皆是打斗的痕迹,还有不少建筑物被毁坏,有些神官见自己的府邸受到了波及,急得在那儿跳脚,却又拿罪魁祸首没办法。而造成这片光景的两位主角──郎千秋与权一真──正在仙京大街中央怒目相视,二人眼神凶狠,全然没有以前的清朗与纯粹。 谢怜对围观的一位神官问道,「怎麽回事?」 应该是有人不忘在混乱中开启通灵阵通报,除了裴茗外,他身後还跟着缓步踱来的水师与灵文,你猜想也许这三人方才是待在一块的。 「青玄,离他们远些。」师无渡开扇掩面,淡淡提醒着自己弟弟远离打起来的那两位,以防他受到波及。 刚赶到的风信跟慕情见此番景象不禁皱眉。见那二人是打算将对方往si里打,裴茗等人赶紧出手阻止。 谢怜作为郎千秋的师傅,看到徒弟如此自然也是焦急,他几度yu加入那群武神协助,但都被你拉住了,「人太多了,混乱,先静观其变。」 「杰卿,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裴茗忍不住分神吐槽好友,分神的下场就是闪过郎千秋的左钩拳,未能躲过权一真的无影脚。 「我c,你们到底着什麽魔?」风信一边要闪躲二人对他的攻击,一边要化解他们两人想置对方於si地的招数,可谓焦头烂额。 在一旁的慕情脸se一冷,低声抱怨道,「发什麽疯?」而後便认命地加入了牵制的行列。 「入魔了!唉!这两个人都入魔了,谁都不认呀!」混乱间不知道是谁开口。 心态不稳的人相对较容易入魔,谢怜很难不去连结到前阵子郎千秋知晓鎏金宴真相的事。 「附魔!」你大声地对着众武神喊道,「他们二人是为魔所附!」 「附魔!」你大声地对着众武神喊道,「他们二人是为魔所附!」 「魔物融在他们两人t内,如果没有驱除,打si他们也没用。」原本都是沉默观战的明仪淡淡地出声补充。 「净化。」灵文看着你,又望向打得激烈的武神们,脸上浮现犹豫。 术业有专攻,有自知之明的你仍是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接着双手画圆运起净化的气息,趁着权一真在与慕情缠斗时,将手中的力量直击而去,未有防备的权一真就这麽被击中後背,在力量yu融於其身t时,瞬间出现排斥巨大的反应。你看得清清楚楚,有一个模糊不清的鬼魅影子好似要从权一真身t剥离般,不断挣扎、无声吼啸,但没多久黑气再度回到权一真t内,归於平寂。这位卷发青年背对着你,头却以一种极其诡异又僵y的方式“喀拉、喀拉”地转过来面对你,下一秒他y恻恻的朝你露出歪斜的笑。 由於你突然出手,权一真转身将目标改换成你,他躲过了慕情的拦截,急速朝你奔去。 自权一真看向你的那一瞬间你早有准备,思及自己法力被封,可能无法俐落地驱走魔物,你拔腿就往裴茗方向跑,想将净化的力量转送到他身上为他所用,「裴将军,我力量给你,你试!」u净化之息给裴茗,转身闪到他身後躲着。 「攻击回去!」你使唤眼前这个被你当护盾的武神。 眼见权一真又要发动攻击,裴茗凝神朝他连出数剑,其中有几剑裹着你力量的斩击紮实地伤到权一真,可其t内的妖魔却没有如适才那样出现摈斥反应,「司药,你这力量给我後好像不顶用呀!」 在裴茗换手对付权一真之际,只剩风信一人掣肘郎千秋,两人正斗得昏天暗地时,郎千秋往後跃出好几丈,不再恋战,直接往你方向冲去。一个不留神,他窜到正分神思考的你面前,毫不犹豫地一掌打向你x膛,其身手快而俐落,防不胜防的你被击向空中飞出好几尺外。 稳稳接住你後,君吾低头查看你的情况,「没事吧阿芷?」 众人见君吾到场,无不安心下来,三界第一武神的绝对实力是神官们最强的定心丸。 君吾扫了一眼情况,随即了然了大部份事情,他淡声开口指挥,「仙乐,你与明光一同制伏泰华,南yan与玄真对奇英,在不伤其x命的情况断了他们所有的行动能力。」 本来有些放不开手脚的其他武神,这下可直接毫无保留的揍擒拿这两个让他们方才颇为头大的同僚。 他们身上窜出黑se残影,可并未完整脱离,依旧顽强的附於他们t内,呈现yu分离未分离的状态。那些影子看似非常痛苦,不断发出凄厉尖啸,实在令人不适。 君吾留意到你的状况,他伸手扶着站不稳的你,眉眼染上一丝忧忡,「阿芷?」 尽管放心不下,君吾还是依你所求,站在你身後,出掌贴上你单薄却又毅然的後背,慢慢地对你输出法力。感受到他坚定且雄厚的力量逐渐往你身上流淌,你顿时减轻不少负担。帝君永远那麽可靠,又怎可以叫他失望,身心都安定许多的你,直接开启最大输出,大量的净涤气息柔软地包覆挣扎的郎千秋与权一真,僵持了一阵子,存在二人t内的妖魔终是忍受不了地剥离出来。 下级武官见君吾已拿下这些妖魔,便赶紧上前接手後续的处理。眼见妖魔们确确实实被擒捉後,你这才放松下来。 「司药大人!」与你站得最近的谢怜最快反应过来,他赶忙扶住你,不致於让你摔在地板上。 也不管众人都在这瞧着,君吾直接伸手向谢怜揽过已经意识涣散的你。他眉眼有凌厉也有忧忡,一边看着你的情况,一边对旁人沉着声吩咐,「召医神官。」 神志模糊的你发现到自己被君吾的气息包围,虽然你现在整个人难受到极点,内心却莫名感到踏实与安心,最後,你眼一闭,彻底在他怀中失去意识。 上天庭皆知司药大人为了驱走附於武神身上的妖魔,不惜耗损自己身t。作为医神的你并不擅捉拿妖物这类的活儿,可你仍是不顾自身安危,竭尽所能地协助,令众人钦佩。 坐卧在床,你徐徐的运转身上的气息,整t恢复的状态挺良好。其实这次你也不是伤的多重,只是当下身子受不住折腾罢了。 「阿芷,身子感觉如何了?」他坐在床榻旁执起你的手关心道。 君吾只是淡笑,「事务众多,许是忙的。」 「别有下次了,你得好好照护自己,万事量力而为。」君吾点了点你的鼻尖。 你因不能与他共同承担许多事,所以有些难过。君吾似是感受到你的情绪,他拍了拍你的背安抚。 君吾先是愣了一瞬,随後他笑着抱住你,下巴轻放於你的颈窝处,留恋地蹭了蹭,「好。」 「阿芷看来是真无大碍了。」君吾眉眼舒展开来,由衷地笑 你微笑,随後想到另外两位事主,便坐下来,开口问,「一真与泰华殿下後来如何?」 活蹦乱跳你不免联想到相对熟悉的权一真,的确,这孩子耐打,肯定一下子就恢复如初。 「泰华在追青鬼戚容时不慎中了圈套,他被妖魔c控着回上天庭後,第一个接触到的人便是奇英。附魔一向成双,其中一只就转移到奇英身上了。虽说此魔物成双,可一旦分离寄於不同宿主後,就非要致一方於si地,两人这才打起来。」君吾叹了口气,郎千秋终究过於击破捉拿青鬼,心过於急躁,才让对方有可趁之机。 「该发落的还是得发落,作为坐镇东、西两方的武神,他们太大意了。」君吾摇头。 你看着君吾,果断换个话题,「先前在与大家闲聊时,有听到月老神君的一些传闻。」你试探地看着他,「你可知月老神君一直很关心你的婚事?」 你收回目光,点点头,小声地开口,「其实我一直没同你说,神君他来找过我几次。」你垂眸,瞒了君吾这麽久,你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敢找你,只敢私底下来司药殿问我,说是帮我们把往後几十年的良辰吉日都给看好,问我觉得哪天好,也要我问你觉得哪天好好几回我都敷衍了他,一直没当回事。」 明明他嘴角是扬起的,可你却感觉到君吾略微落寞。 「我是想着,日後神君要是再问我,就给他个答覆吧,看看哪一天好。」迟疑了一瞬,你随後补充道,「你以为如何呢?」 偷瞄了一眼君吾,只见他如黑潭般的双眸亮起一丝神采,一扫他先前谈论公事的倦怠。 听到君吾的答覆,你悬着的心才落了地。思考了一会儿,你离开君吾的怀抱,转而正襟危坐的面对他,「也许现在才问太迟些,但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贵为帝君,我在权力或势力上并无法帮衬到你,我的香火并不是很鼎盛。」 「自然。」回完话後,你才反应过来自己谈话被牵着走,不禁摇摇头,语重心长的对他道,「可帝后之位非同一般,要不要在细细想一下?」 「」你哑然,这话听着好生熟悉,若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前几日才提过一嘴,果然,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也很好。」你腼腆的笑了一下,张开双手向你心仪的人抱去,而他也稳稳地将你接满怀。你在其怀中抬起头,「你等很久吗?」 「不久。」他亲了亲你的眉心,垂眸掩住了情绪。 「久等了。」 自你与君吾有共识要结为连理後,你便细细翻阅起先前月老神君塞给你的“h道吉日列表”,看了许久,也没个主意。 君吾下巴抵在你的肩颈,从身後环住你,目光扫了扫你手中的日子,伸出手指了上头其中一天,「阿芷以为这日如何?」 君吾愣了一下,似乎有点受伤,他侧首看着你,「阿芷可是不愿意?」 君吾似乎对这个日子很满意,他淡笑点头。 「灵文殿效率不错的,有他们协助便无须担心。」君吾云淡风轻地道。 「但若如此突然提出我们要成婚,你又贵为神武大帝,众人不会有微词吧?」你不禁又烦恼起其他事情来,会不会太着急了? 「不是,是怕对你有微词,毕竟这事需要严谨些。」你诚实地开口,「别人如何道我,我并不是那麽在意,可我不喜欢他人说你,我心里会不舒服。」 你挑眉,「都论及婚嫁了,不护你我还能护谁?」 你脸上不禁一热,若不是君吾直接说出来,你压根没意识到他想早些与你成亲。 「嗯?不用了,就你看的这日吧!」你缓了缓方才加速的心跳,指着卷轴中君吾属意的日子。 「嗯!」你靠在君吾怀中,决定不再杞人忧天。 他收紧环着你的双手,轻轻地亲吻着你的头发,低垂的眼眸多了丝深沉,这一回,他不会再重蹈两千年前的覆辙,他定要紧紧抓牢你。月游戏。 在中秋宴席中,有一个大家又ai又恨的游戏──击鼓传酒。伴着天外响雷,诸神会将特定地一杯酒互相传递,若这酒到了某人手中,遇到雷声终止的情况,那那人在人间的戏文便会被搬上这筵席中。 欢声中,有不少神官jg彩的神话是逗得众人乐开怀。这游戏玩过一轮又一轮,期间你也转传了无数次酒,待你这轮将酒递给师青玄後,你侧首望向席间之首的君吾,他单手支着腮,英俊的面庞没什麽表情,只淡淡地看着底下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大家。 你心里不自觉感到酸涩,虽然不知道他自己对这游戏是抱持着什麽想法,可是这样未免太寂寞些,而你也不是第一次参加仙京宴会,怎麽会到现在才发现? 你收起了方才对自己懊恼的情绪,也用通灵微笑问道,「你可是感到无趣?」 「我待会把酒递给你吧?」你眉眼弯弯地看他,随意诌了个合理的理由,「我想看看你在人间会有什麽戏文。」 你将视线调转,忍不住探头,想看看现下酒传到哪里了。 不久後在你一旁的权一真拿到了酒,他将杯盏传给了与他算是相熟的你,你自然地接过这酒,才想着要将其传给君吾,方才还轰隆作响的雷声却戛然而止。 本已经做好准备,预计等会必须接过你手中酒的君吾不禁低声轻笑。 「司药大人还好吧?」坐你附近的谢怜小声关心道。 这时帘子慢慢升起,台上表演起关於你的传闻,演得是你生前曾遭恶人暗算,频si时被不怀好意的妖魔换上妖心,至此开始了你近乎永生的孤独生涯,可你并未丧志,反而行医天下。这台戏甚至连你飞升後刺杀曹朔的事也演出来,当然,更少不了你如何入神武大帝青眼,二人郎才nv貌的浪漫ai情故事。 後面几轮分别轮到了你较熟稔的人,如权一真、谢怜。你认为b较大的cha曲是在权一真,这孩子看到他师兄引玉被演绎成呲牙咧嘴的小人就要炸毛,你明白他的愤怒,也深知自己拦不住,就也任他下凡去揍人。 斗灯开场,先是从数量极少的一盏、数十盏,随着时间推移,飞上天的长明灯越来越多。 不过思及方才自己在人间的戏文,说不定其中几十来盏还是沾君吾这位帝君的光。你一边想着一边拿起在盘中的樱桃煎,往自己口中一放,咀嚼起来。 越到後面越是jg彩,气氛也愈发喧闹。 哪知,在大家准备离席时,夜幕之中,倏地亮起一片炽热又温暖的光芒。 「千灯观,太子殿,三三千盏。」 你见那如过江之鲫的长明灯冉冉上天,内心也被这漫天灯海震撼到,活了那麽长的时间,你见过无数瑰丽的奇景,但都b不上此刻的三千华灯。 「谢谢。」谢怜看着似乎还没缓过来。 大家见帝君开口了,这才对谢怜道起贺。 君吾一想到适才那满天明灯,不由得赞叹道,「仙乐总是能带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君吾望向你,想起当时瞧见你看到华灯三千时,双眸亮起神采,嘴角难掩喜欢的扬起,好奇地问,「阿芷可会钦慕?」 君吾摇头叹,「那终归是绝境鬼王,还是希望仙乐当心些。」 君吾不明所以,「阿芷为何笑得如此开心?」 「」君吾噎了一下,随後拿你没办法地笑出来。 君吾一怔。 「可是三十着实太多些,我一人怕是用不完。」君吾看着有些苦恼。 君吾低笑,「不妥,阿芷的情意,不敢少收。」 你与君吾的相处模式跟起初相b实 你们的心是挨着的,你是足够理解他的,否则你也不会选择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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