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自作多情(1 / 1)

艰难结束了与女主大人的对话,目送对方离开后,林湘看了眼天色,很好,书店开业才第二天,她就去晚了。 顾不得吃早饭了,林湘径直去了书店。 其他人的画她已经直接烧了,但柳大夫的不行,因为,林淮已经在他面前说过这件事。 林湘推己及人,清楚“善解人意”四字虽然说来简单,却并不容易做到。更何况,是像柳大夫那样,说话句句让人舒心、从不触人霉头呢? 昨日寥寥数语下涌动的暗流,若柳大夫猜不出,才是件稀奇事。所以,为了让对方宽心,她必须要解释清楚此事,甚至把画当着人家的面销毁掉。 一方面,做错了事,她自然亏心,怕被对方当做别有用心的变态看;另一方面,就像学生时代看小说怕被老师逮到一样,她既已心知柳大夫不是个普通人,那犯错后落到对方手里,哪里能不心中惴惴呢? 怀着“早死早超生,晚死折磨人”的大无畏社死精神,隔天一大早,她带着画去了药铺。 “这就是那天我妹妹提到的画像对不起我不该擅自画你,当时没想太多只是觉得你坐在书案前挥毫泼墨的神韵很美所以一时技痒,并不是对你居心不良也不是要破坏你的名节,我发誓只有我妹妹看过而且只画了这一张,她没对其他人说过画的事情,但前天她走得匆忙我忘了告诫她不要宣扬今晚我就去一趟林家和她说清,如果出了差错我任凭柳大夫您处置绝无二话!” 焦灼之意尽染眉梢,窘迫之情满写眼底,小姑娘的语气真挚又急切,递画的手微微发颤,仿佛她做了一件足以让二人老死不相往来的错事。 柳砚青接过画卷。 今日之事,也合该一样的,林湘与他过去的亲友,并无任何区别。 今日的事,与过去合该是一样的。 向来清风不久留,旷野自长青。 虽然,对方的态度如往日一般,对她没半点责怨,甚至阻止了她当面毁画的举动,言行堪称光风霁月,但林湘,还是想躲着些对方。 若是后者,她要是还总凑上去维持那份点头的交情,只怕,会让对方觉得她没眼力、暗自不胜其烦吧? 回到书店时,寻书正趴在柜台的桌子上,对着一张写满字的宣纸发呆。 寻书从小没进过学堂,字只些许认得几个,林湘知晓后,决定教她识字练字。 今日寻书交上来的功课稍有不同,纸上有两份笔迹,一些字稚嫩如孩童初次握笔,结构松散,笔墨晕染,脏乱非常,显然不可能出自严谨认真的寻书之手。 “嗯。”寻书低下了头:“她性子淘气,见我在写字,闹着也要写,娘,我母亲说让她识两个字也好。” 寻书小心翼翼问。 要到什么时候,这个姑娘才能彻底放开,像林淮那个熊孩子一样,把她当成一个普通朋友看呢。 拍了拍她的肩膀,林湘给她打气:“好啦,笑一笑嘛,咱们该开门做生意了。” 柳大夫安慰她、劝她别在意,与她哄寻书、劝对方别多想,会不会怀着的是同一种心情? 比起往好的方面想,还是默认这件事很糟糕比较好。只有做了最坏的打算,才不会从云端跌落,因落差而失望苦恨。 书店的大门面南而开,在这种天气里被毒晒得厉害,店内透着股挥散不去的闷热劲儿。林湘站在柜台后,给买书的顾客结账收银,然后在账册上登记每一笔收支。 古代也没有防晒霜,衷心希望一个夏天下去,她不会黑成非洲人。 辛茗。 辛茗父亲的病是她小题大作了,因此,那笔数额不小的车费,林湘自不会向对方要。可辛茗却是个倔脾气,性子很是要强,轻易不肯退让,执意要还她钱。 最初辛小哥还张口想拒绝她,后来不知怎么自己就想通了,同意了她的方案。 衣着朴素的少年仰头看她,圆圆的眼瞳满是认真。 还好当时没有犯拖延症,若是拖到如今,她可没脸去求柳大夫了。 她虽不看辛茗,辛茗却注意到了她。 没想到,这家书舍居然就在药铺隔壁。 那时,辛茗一如往常,默默地听着,既不泼冷水,也没有为友人的幻想添砖。 谁不想识字呢? 屋内长衫磊落、纸扇轻摇的女子坐姿闲散随意,她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翻着书页,姿态悠闲极了,完全没有半分读书入仕之人该有的儒雅斯文的气质。 无端的,辛茗有些恼恨她这副模样。 各位,2022年事事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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