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明天再润色。 ee小湘声色哽咽地驳他：“哪有那么夸张……” ee见她拭泪，如梦初醒，柳砚青忙找出手帕送到她手边，小心翼翼唤她的名。“小湘？” ee闷闷“唔”了声，她用帕子胡乱擦了眼泪，模样镇定了些，嘴唇却仍在止不住地发抖。 ee鲜血淋漓。 ee“才——不是！” ee无声也无息，素来浅笑温和的柳大夫竟然落下几滴泪来。 ee“现在说给你听，可以吗？” ee“不，只要今天就好。”柳砚青摇头，竖起食指堵在她唇边，“莫说这般纵容他人的话。” ee是不愿意承担小湘因此畏惧他、躲避他的风险，还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把握决断的处事方式呢？ ee他其实虚伪又傲慢。 ee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 ee“没错，是为了我自己。”他喃喃重复。 ee一切会导向何方呢？柳砚青并不知晓。涉及小湘，他早就无法全然理性的判断。可是，他既允诺了小湘再不欺瞒，便把那个真实的、并不美好的柳砚青剖开给她看。 ee注视着小湘波动的眸光，他缓缓说起过往。 ee守着那团冷灰，柳砚青继续生活，然后遇到了小湘。 ee前日他草草对小湘说过这些，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隐藏自己当年所做的种种谋划和从小到大的劣性。 ee“因为在意你，所以，我想了解你的过去、想洞悉你的心事、想成为你的支柱和依靠，所以，我找上了风雨楼。事实上，哪怕没有明月和凌初未，我恐怕也会如此行事。归根结底，我……习惯了掌控在意之事。” ee温和的表象下，骨子里，他是个会施手段去达目的的人。可小湘却说，她不想不开心，也不想让他继续难过下去。 ee直到听到她倾诉、看见她流泪的那一刻，柳砚青才切实感受到心中细细碎碎的闷痛。 ee“对不起……” ee她孱弱的两肩，乱拍的心跳，衣上的浅香，总是打理不好柔顺不足刺人痒痒的长发，对于它们，柳砚青第一次有如此清晰真切的印象，却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ee闭了眼，柳砚青的声音清浅，缥缈得好像山林间流涌的雾气。 ee“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 ee“不要再有下次了，柳……砚青。我……真的不想要疏远你。” ee“不会了。”他保证。 ee“那个，你……不会还在哭吧？” ee“嗯，我在哭，小湘。” ee俞鹤汀曾以为自己生来缺失激烈的情绪，可事实证明不是，他长久的憎恨过、寂寞过，又因为小湘而获得了与常人一样的喜悦、不安与痛苦。 ee他切切实实地活在这世上，就像上天令小湘切切实实地活在她眼前。 e ee“我想回凃雾山了，我想回去见师父。” ee他跌跌撞撞在人世行了七年，离逍遥却越来越远，深负师恩，羞愧无颜，从此，柳砚青再没有回家。 ee在回凃雾山之前，柳砚青还有一件事要做。 ee“俞鹤汀？” ee“你和他和好得真快。”简直是在过家家。林湘从他眼中读出了类似的潜台词。明明她自己的私事，不知道林沅在不爽什么。 ee“似乎我才是那个差点去死的人？” ee“声音太小，我听不到诚意。” ee“林湘。”林沅冰冷的眸光钉在她脸上，“他这样做，仍然在跨过你代替你做决策。我和你的事，你认为外人能够解决？” ee林沅没说话。 ee“林沅，我只是想让他走得安心一点。”林湘说，“如果不是那晚来找我的时候他动用了以前的身份，柳大夫不至于这么急着离开。” ee“别说废话，我见就是。” ee…… ee见了林沅的隔天，柳大夫便走了。 ee她和褚长风他们把柳大夫送到城外。 ee“寻书姑娘人好，待你真心，契书赠予她不打紧，可日后要再慎重些，不要是个朋友就对人家掏心掏肺。”柳砚青一句句再叁叮嘱。 ee马车前，替她将耳边被风吹乱的碎发理整齐，柳大夫的手指离开了。 ee官路上，车马驶远。斯人去，天地清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