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把眼前危机渡过再说,是以她狠狠心道:“其实,也不是说做不到。”只要脸皮足够厚,什么都能够做到! “当狗皮膏药!” 宋令把双手递到他跟前:“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快快给我松绑,再犹豫,我可比刚刚更老了,装也装不像狗皮膏药了。” 虽说如此,他也抬手正要去解,却忽的停下道:“你从哪儿学的破烂功夫?” “你若是想仗着这点不济的腿脚,就妄想逃的话……” 如今她孤身一人,既没有逃的勇气也没有逃的本事,舍命一博这种事永远不会出现在她身上,她一直都顺势而为。 萧昭业边解边骂道:“狗屁你家,丰都都是我的地。” 有一种难产的赶脚…… 忆苦 俩人经过算不得友好的和平洽谈,达成了最终协议,这份协议宋令不敢自保能做到,不过她可以尝试转变一下观点,虽然不能像当年对萧昭文那样发自肺腑崇拜,倒是可以把萧昭业当成亲祖宗和亲孙子结合体来对待。 这事儿,就不那么难办了。 她父亲登基仅一个月宋国便易了主,所以她们一家住的地方其实仍是宋宫太子寝宫,并非现在所待的王殿。 王殿到太子寝宫有那么一段距离,宋令走在熟悉的路上,几年未有人气,越往里走越显荒凉。 萧昭业不解:“就差几步了,为何?” “你……”他欲言又止,“你若不想去看了,回便是了。” 进了萧昭业的院子,沉默一路的宋令道:“我也该回了,有空再来找你吧。” “真住不得,我是有买卖之人,家里离不开我,你可知多少人等着我养活呢。” 这满脸鄙视之意彻底挑起宋令的胜负欲:“明日,你来和里巷子最里头那家寻我,让你这种没见识的井底之蛙也涨涨见识。” 做大买卖之人最重要的品质之一便是心胸豁达,不与流氓一般见识:“明日,你等着!” 却被萧昭业一把拉住,她回头,抽回手:“不要动手动脚,有失体面。” “我是说丢你的体面!” 好吧,败给他了,宋令举手道:“我错了,您是我祖宗,您体面极了!” “好的,大爷,您的话都对。” 宋令问:“大爷,约好了明儿见,现下我能回了吗?” 宋令回道:“包您满意!” 萧昭业第二日一大早便砸门。 宋令将醒未醒间听到门外动静,披了个薄衫出门来看,好家伙,怪不得管家吓傻了。 宋令惊到:“你疯了吗?” 宋令气道:“你这是故意毁我生意吧。” 听到身后侍卫已回:“遵命!”宋令赶紧出声阻止:“慢着!” 萧昭业故意拿乔:“不稀罕,我这金佛非金窟不入,你这破落寒舍若想请,也没那么容易,等他们都进去了,我就在门口杵着。” 宋令觉得这时需得把他当孙子,动之以虚情晓之以歪理了:“怎么还跟我较真了呢?大金佛,行行好,赶紧下凡到我破落院子里,普渡我一下吧。” 宋令忽然伸手抱住他胳膊:“别拿乔了,你给我快点儿进来吧。”就顺势给拽进门了。 ……感情这些个人都是在大街上用银子招揽来的啊。 “你这待客之道真随意,连口茶都未有,主家就要溜走。” “是么?我怎么觉得绑你,是我对你的体贴关怀,我已十分控制自己没把你吊起来打了……” 宋令吩咐陈管家给他上茶,自去打水洗漱,待她漱完口,用凉水洗了脸后,一摸刚刚挂在木架上的脸巾不见了,她抬头,一条脸巾递至眼前,她接过回道:“非礼勿视!” “对不住,你要失望了, “啧啧,一个姑娘家不洗澡你也不害臊。” 萧昭业“哼”了一声:“论嘴皮子谁也说不过你,所以我才说只有揍你最管用。” 萧昭业见她洗完之后又开始描眉画眼,微微有些意外:“这种女人家玩意儿,你竟也弄。” “大可不必,你在我眼中怎么捯饬都一个样。” “你对美的要求如此低我倒是十分意外。” 萧昭业不再跟她斗嘴,转而问道:“昨日你溜得太快,正经的都没问,都未问你离开雀州后过得如何?” “我有的是时间听。” “长话短说!” “完了?” “宋---怜!” 她擦掉画歪的地方,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在潼关我和商队失散,银子文蝶都落在商队车上,被抓住充军,当了伙头兵随智氏灭郑,后来过魏地,便去魏府当了侍卫,三公取智之时,我和魏府之人一起出逃,后又辞了魏氏来了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