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的带劲儿,她后衣领子不知被谁揪住,被一把拎到一边,已经占好的绝佳观看位置就这么嗖的没了。 不光他来了,院中其他王孙公子竟来了一大波。 当下便觉得这画面十分可笑,这些公子们,家中貌美姬妾何其多,今日竟为了观人洗脚,还不是洗澡,兴奋成这副浪荡模样。 不过再想想似乎也能够理解,书院如同军营,常年累月难见年轻女子,是以有个妙龄少女出现,即便仅仅是个侧影,也是个能让一众小子们久旱逢甘露般的存在。 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也就能使人推人,果然立时有书童应了,悄悄摸索下去了。 正想着,忽觉有人揩了一把她的屁股。 反被一人握住手腕一拧,她痛的“哎吆!”一声。 观看的人群骚乱起来,其中一个公子对下面急声喊道:“这都下去了怎么还往回跑了,你个怂王八羔子!” 她揉着手腕,这才看清握住她手腕之人是白真,那摸她之人定是白陵无疑了,白陵是未晋公卿白氏第三子,断袖之癖已是人尽皆知之事。如今看来,他自己也是毫不遮掩。 宋令内心一阵反感,这人既是龙阳之好,也跑来凑这个热闹作何? 白陵“哦”了声:“魏二的啊,这小书童我看着甚是喜爱,何不顺手让与我?” 宋令赶紧对魏鸾投以求助无辜外加可怜的目光。 白陵反而调笑道:“一个书童而已,我又岂是夺你所好之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 还好魏鸾压根没有理会他,又回身瞧河边女子去了。 又有其他人跟着嚷嚷:“别走,别走~……”继而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魏鸾眼见也是无甚可看了,举步离开。 咦?这个八卦他们院内还未传开,应是最新的,宋令连忙竖起耳朵听着。 白陵挑眉故意道:“那余婉儿可是嫡女,能看上你这庶出吗?我不如也要父亲去求娶,看她选你还是选我?” 宋令别的不行,嘴皮子不输人,这时候不跳出来表现护主心切让他晓得她也是有用之人,将更待何时? 宋令忙改口:“如此大的相貌差距你还想跟我家公子争女人,除了争一口气,争到了能做什么?”你不是只喜欢男人嘛?当然最后一句话她未敢说出口,都是主子,也得留点儿脸面不是。 宋令“呀”的一声躲到了魏鸾身后。 魏鸾回了句:“随你!”就离开了。 离得远些无人了,宋令颇有些不放心道:“公子,今日我可是把白公子得罪透透的了,他会不会暗地里害我?” “那他今日看上了我,会不会来骚扰我?” “话虽这么说,他现在认为我是男子呀,要是对我用强,可如何是好呢?” 宋令闻言先是不解,忽的明白过来何意,顺着这意思就秃噜了嘴皮子:“不像,不像,就他那样,明明他对公子你用强才更合理哩。” 这一时不察,祸从口出的后果便是,魏鸾停步道:“上山时候让你每日上下山两趟,你可是一次也未实行过……” 他却道:“今日我看你闲的很,好的体力也是极重要的,才不会被白真那小子一咋呼就躲你主子后面去了。” 他不为所动道:“你在军中待过理应清楚,便是输了,多坚持一时半刻便有一线生机,这样吧,我给你指个地儿,北山脚下有鱼腥草,采十支回来。” 她本想继续求求情,抬眼看到前边不远处有几人,魏鸾对她摆摆手,悠哉悠哉的奔那几人方向去了。 走远了几步,隐约听到魏鸾对其中一人招呼道:“陈兄,来的迟了些……” 一趟下来可把她累够呛,特意多采了几十枝,送到他屋中十支,他正在屋中读书,见她回来头也不抬又道:“南山脚济水边的莲蓬熟了,摘几个回来。” 他这才抬头看她,状似才发觉已到这个时辰了:“先去用膳吧,明日继续。” 宋令暗自摸了摸,这锦袋之中必然是银子,作何用途她自然不能多问,领命去了。 宋令内心腹诽不已,面上佯装乖巧听话的去了。 这里的厨娘见他生的俊俏嘴又甜,塞给他一个馒头:“可怜儿见的,先垫垫肚子吧。” 刚嚼了两口,一人跑进来道:“公子们在学堂打起来了!” 宋令一听,也着急了。 本来以为夫子们都下山了,公子们下了早课可以开心耍耍了,怎么还打起来了! “谁跟谁在打?有我们家魏公子吗?” 宋令一听那还了得,魏鸾要是伤了一根头发,她得被剥一层皮,这时候她不去冲锋陷阵谁去! 她举着铲子气势汹汹的冲进学堂,大吼着:“谁敢伤我家公子,拍不死你!” 宋令又急又怒扫视一圈,竟未看到魏鸾。一转头,瞧到魏鸾正与其他未参与群架的几个公子站在学堂一角,貌似在………观战。 打群架中的一个公子骑在另外一人身上粗噶着声音问道:“你是哪边的!” 那公子喊到:“把铲子给我!我拍死这帮龟孙子!” 宋令闻言护住铲子:“使不得!使不得!厨房还等着它炒菜呢!” 宋令垂丧着头,拎着铲子走到魏鸾身后。 她复又来了精神道:“我可担心死了,公子没事就好。” 她看着他背影觉得得此良机不易,需得趁他高兴央他把每日上下山给免了,就又在他身后道:“公子千万别因此嘉奖我,我有公子喜爱什么都不需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