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莎觉得有些蹊跷,第二天她在办公室见到于真的主治医生ike的时候,她问了这个问题。但是医生显然兴致不大,他都没有抬头,有点居高临下的对梅利莎说:“你权限不够罢了,你才来没多久,所以不能看。” 医生终于抬头,他浅灰色的眼珠有些冰冷:“你不用关注这些。你只需要做好病人的日常工作就可以了。” 中午,她送饭到于真的病房,看见于真正在看电视上的新闻。新闻的标题是afraewallenstee因为在公益领域的杰出贡献,被授予了一枚荣誉奖章。新闻还说她将会在颁奖仪式的晚些时候将会为伦敦一家酒店的开业仪式进行剪彩。 于真点点头,回应了梅丽莎。 这个话题的转换幅度很大,于真有点吃惊,她有点惊讶的暂停了电视,电视上afra笑得风光满面的正在接受邮报的采访。于真将视线完全落在梅丽莎上,她想了想,说:“我还是记不起。” 但是医生与护士长的说辞都相互之间矛盾,她到底应该怎么办?继续向上反映吗,万一这些事情真的就是所谓自己权限不够,网络系统的错误,那自己拿这些医院的内务事情去和病人讨论不是失职吗? 于真莞尔一笑,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按了播放键,继续观看电视。 但是似乎是上天的旨意,第二天,爱斯泼林案件就铺天盖地的上了各国新闻的头条。这桩谎言下面所藏着的丑陋事实巨大而令人作呕。梅丽莎拿着带着爱斯泼林案头条的报纸,站了好一会都没动,她当然不认为于真这件事情下面会有如此巨大的丑闻,但是她认为出于于真对自己的信任,自己从道德上也应该告诉她…… 她本来还打算今天就告诉梅丽莎在探视时间中第一个就预约葛意的,因为她同意了kasia和afra重新开始的请求,也基本上有些承认了自己可能患有一定臆想与失忆的情况,那么从这个角度上看葛意不相信自己之前的说辞也没什么错了,因为毕竟自己现在都有点接受另一套故事了。 于真松开自己的部分肌肉,让自己的头完全的靠在了墙壁上,她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葛意是肯定暂时不能见的,而见kasia和afra?这更不可能,是去自投罗网吗?她想了好一会,最后她有些疲倦的,认真的看着梅丽莎清澈而担忧的眼睛,由衷的说:“谢谢你…梅丽莎,这对我意义重大。” 于真抬起头,她感受到梅丽莎的手停留在她脸上的柔软触感,她从心底里面感激梅丽莎。梅丽莎一直以来都非常称职,也很关心她。她承认最开始她刻意的拉近与梅丽莎的距离,是希望她能够帮到自己……但是好像梅丽莎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她还额外的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 那个关上门打开窗的话涌进了于真的心里,葛意不肯相信自己的意见,而去信任权威…但是现在上天又给自己送了另外一个帮手—— 于真讲完了之后,她很忐忑,她怕梅丽莎用自己的精神状况之类的诊断否定自己的讲述,那自己岂不是白费力气而且还要接受新的羞辱吗?于真费力的吞咽了一下,她惴惴不安的看着梅丽莎,等待着梅丽莎的判决,而事实,却像盛开的鲜花—— 一阵喜悦包围了于真,她有些惊讶的问梅丽莎:“你不会想这是我的臆想之类的吗?” 梅丽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于真的主动的突然的拥抱打断,于真紧紧的抱住了她。梅丽莎感觉于真身上的那股好闻的清香争先恐后的涌进自己的鼻腔里面……这一瞬间让她有些从刚刚的状态中出来,有些心猿意马。 “但是,”e于真犹豫了一下,说:“我是想看如果我自己没有印象的话,那她们是怎样使用我的手机发中文信息给葛意的。是找人翻译的还是怎么样。”注视着于真,说:“我想我也可以做到,我直接抄下来,用纸带给你看。” 梅丽莎耸耸肩,表示那都不是问题,然后在于真告知了她密码之后立刻往储物室那边走。如果这时候走廊还有其他人的话,他们一定会注意到梅丽莎满眼都是幸福的笑意。 于真这才察觉到梅丽莎一直是用stena称呼自己,她笑笑表示说:“喊我真就可以了。”然后接过梅丽莎递过来的本子,惊喜的夸她:“哇,梅丽莎,你简直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你怎么写得比我还好?” 于真仔细的读着上面的话,想要判断这是否是自己的风格,第一页,第二页,一个很明显的说法映入眼帘,她在对话中告诉葛意“她病了”,这不是自己的风格,自己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使用模糊委婉(hedgg)的用词的,她在英文中就喜欢加喜欢“可能,应该”之类的情态动词,而自己的中文受到了这样的习惯的影响,有的时候一个句子可能会有好几个“可能”。以前葛意还调侃过自己是模糊狗(hedggedog),随时随地都用“可能”。 她抬起头,发现梅丽莎还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于真深呼吸了一下,说:“这绝不是我发的,语言风格都不像我。” “梅丽莎!”一声有些生气的呵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护士长走了进来,她显然好像刚刚跑过来一样:“你刚刚是不是擅自打开了病人的储物柜?” 护士长显得有些生气,她说:“这件事情必须调查上报,梅丽莎,你现在就跟我来。” “但是!她只是帮我去看一眼手机而已!还是我让她这样做的!我,我有一条重要的邮件,我想要看!”于真有些急,她从床上跳下来,情急之中很多皮肤裸露在外。 护士长看了一眼梅丽莎,又看了一眼于真,说:“我想你们可以说明天见了…如果确实如此的话,事情并不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