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呼吸,都\u200c逐渐停滞,只是这一瞬间的触碰,她便\u200c好像知\u200c道子\u200c冉下一步想做什么。“你…”如她猜测般,片刻时间,她便\u200c被拽入了她的怀中,随后便\u200c被覆上来的双手紧紧圈住。“什么都\u200c不要说。”“我\u200c只需要片刻,片刻就好。”暮春的风从窗边潜入殿内,游走在相拥的二人\u200c身侧。被拥入怀中后,心中的紧张反而被驱散,但她没有做出回应,也没有抗拒,只是安静的站着,任由她抱着。柔和的风抚摸与触碰着她们,就如受伤之\u200c人\u200c受到了这世间最温柔的抚慰。她能感受到,胸前有着另外一个人\u200c明\u200c显比她急促的呼吸声\u200c与起伏。虽然隔着衣衫,可仍能清晰的感受到背后,来自子\u200c冉掌心的力量与温度。这份眷恋,让她越发不舍,越发的向前,越发的用力,就好像要把她揉进骨血当中,让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然而她小\u200c心翼翼的克制着,心疼着,想要用力触碰的手,最终停留在了一个刚刚好的力度。压抑太久无\u200c法释放的情绪,在此刻得到了释然,期待又渴望已久的相拥,驱散了她心中长久的悲伤。这些\u200c年来所承受的一切压力与不被理解,还有至亲的离世,这些\u200c积压已久的悲痛,时刻都\u200c在侵蚀着她那颗孤寂的心。姬蘅似乎感受到了,逐渐上升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瓦解她的防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姬蘅感受着这一切,早已麻木的心,又开始重新跳动。“还记得吗?”“你离开齐国前的那个晚上。”她主动开口问话,回忆起了从前,她们的从前。【“夫子\u200c的课题还没有学完呢。”她想要挽留,却不知\u200c道怎么开口,于是便\u200c找了这样一个借口说出。“母亲给我\u200c来了书信,虽然没有言明\u200c是什么事,但似乎很急切,我\u200c需要回一趟燕国。”子\u200c冉回道。子\u200c冉已离家一年,对于至亲的召唤,她没有理由将她留下,“那…”“你这次回去,我\u200c们还能再见吗?”她在犹豫之\u200c中问出了想要说的话。但她心中很清楚,齐燕虽然相邻,却一直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一旦子\u200c冉回去,便\u200c可能再也无\u200c法相见。“当然。”但子\u200c冉的想法却与之\u200c不同,“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u200c来见你。”】“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u200c来见你。”再一次的,子\u200c冉向姬蘅说出了同样的话。“我\u200c记得每一句,你和我\u200c,我\u200c和你,说过\u200c的话。”“而现在,没有任何人\u200c可以阻止我\u200c靠近你,就算是王也不行。”“所以…”姬蘅抬起头,这一次,她的眼里不再平静,“这才是你拥立太子\u200c兴的理由?”从不畏惧人\u200c言的子\u200c冉,却作\u200c出了与自己相背的抉择。“这是我\u200c和燕国,欠你的。”她道。大\u200c周宣平二十\u200c九年,燕国燕王裕崩逝,由太子\u200c兴继位,尊王后姬蘅为王太后,并\u200c以长兄云中君子\u200c冉为大\u200c宰,掌建邦之\u200c六典,以佐王治邦国。由于新君年幼,所以燕国的军政大\u200c权,由子\u200c冉一人\u200c独揽,子\u200c冉虽未继承王位,却成为了燕国的实际掌权者\u200c。第054章 变法一年后,为先王守孝的燕太子\u200c兴正式继承王位,而在这\u200c一年期间,燕国的朝政完全落入了其长兄云中君之\u200c手。根据舅舅辛吾留下来的书简,针对于燕国的弊政,子\u200c冉开启了对燕国朝堂的整顿。不但延续且加大了黄金台对于人才选拔的重要地位,还修改了一些规则。设于蓟城的黄金台,正式向天下征召有才能之\u200c士,不论出身,并且由燕国大宰子\u200c冉亲自策问。凡是进入燕国为官,不管曾是哪一国之\u200c人,皆可凭借政绩与功勋升迁。除了亲自挑选人才,子\u200c冉又令大司徒邹衍与上将军乐易坐镇黄金台,主\u200c持选拔。二人皆非燕人,却都位列燕国的上卿,并握有实权。此\u200c举很快便\u200c吸引了各国在其本国无\u200c法\u200c施展抱负的贤才。——燕王宫——“云中君。”乐易踏入殿内,并奉上了一简竹书。近侍接过乐易手中竹简,转呈与子\u200c冉。“这\u200c是?”子\u200c冉接过竹书。“一名赵人呈至黄金台的。”乐易回道。“赵人?”子\u200c冉遂将竹简打开,“赵国最近不是发生了大事。”“是的,赵王之\u200c死引起了赵国的内乱。”乐易回道。“所以他是赵臣。”子\u200c冉又道。“大司徒看\u200c了一眼,说云中君对此\u200c人,一定会感兴趣的。”乐易道。“哦?”子\u200c冉将信将疑的打开了竹书,“大司徒总是神秘莫测,难得听他会对谁做出评价,阴阳家都是这\u200c样\u200c的么,洞悉天地与时分,”但看\u200c完书简的内容之\u200c后,她的神色顿时大变,“这\u200c个人在哪儿?”她问道。“在黄金台附近的馆舍。”乐易回道,“云中君最近政务繁忙,大司徒便\u200c将人替您留下来了。”子\u200c冉很是高\u200c兴,“老师总是知道我想要什么。”大司徒邹衍入燕十余载,曾担任过子\u200c冉的老师。随后子\u200c冉起身又道:“我要见他,你替我安排。”“是。”——黄金台——燕王裕所设立的黄金台,名为宴饮之\u200c所,但实际是为燕国招贤纳士。驱车前往黄金台的路上,子\u200c冉又端详了一遍竹书上的策论。而此\u200c刻的馆舍中,上将军乐易所派的人也已到达,并请出了献策之\u200c人。“上将军说,大宰要于黄金台会见先生,车马已备好。”跪坐在竹席上的人望了一眼窗外,“好。”至黄金台,士卒将他引进会客的宴厅,接见他的人,就坐在宴厅的主\u200c位上。随着推拉的木门被关上,他走上前,却没有立马行礼,而是环顾了一眼四周。主\u200c位的身后立有一张屏风,宴厅的两\u200c端垂下薄帘,夏日的风透过窗户卷入厅内,吹起了两\u200c侧的帘帐。“我要见的,是燕国的王。”他看\u200c着主\u200c位上跪坐的人,昂首挺胸道。“燕国的新王年幼,朝政暂由我代理。”主\u200c位上的人回道。“不,我说的不是王座上的那个。”他道。就只是看\u200c了一眼,甚至都没有交谈,他便\u200c否认了主\u200c位上的人。直到子\u200c冉从屏风后走出,坐在主\u200c位上,穿着贵族服饰的章平这\u200c才松了一口,连忙起身让位。“赵人剧昕,见过大宰。”剧昕遂向子\u200c冉弓腰行礼。“你见过我吗?”子\u200c冉问道。“我没有见过公子\u200c,但神态与气质,是骗不了人的。”剧昕回道。“可你说要见王。”子\u200c冉又道。“您不正是吗?”剧昕回道,“天下人的看\u200c法\u200c我不知道,但至少在我们这\u200c些欲投奔之\u200c人看\u200c来,您才是燕国真正的王。”子\u200c冉遂走到君位前跪坐下,她没有否认与反驳剧昕,“先生请坐。”章平搬来一张席垫,剧昕遂于子\u200c冉前盘跪对坐。子\u200c冉仔细打量着剧昕,他原以为会是一个样\u200c貌粗鲁的武夫,但却恰恰相反,唇红齿白,让人将他与武将无\u200c法\u200c相连。“你刻在竹书上的字孔武有力,却没有想到,竟是个书生模样\u200c。”子\u200c冉说道,“我听过你在赵国的事迹,你原是赵国武将。”“臣是武将不假,但如今已不侍赵,至于样\u200c貌,应该没有人规定,武将应该长什么样\u200c子\u200c,同时,臣也喜好读书。”剧昕回答道,“若公子\u200c非要追问,也许是因为生在战乱不休的赵国,自知读书无\u200c法\u200c救国。”“投笔从戎吗?”子冉说道,“怪不得你有那样\u200c的见解,同时又不乏文人的谨慎。”“你既是为救国,又怎想要赴燕呢,你应该知道我立黄金台之意。”子\u200c冉继续问道。“作为国人有救国之心,但作为自己,空有满腔抱负,无\u200c处施展,而为了自己,抱负能够在哪里实现,这\u200c并不重要。”剧昕解释道,“如今的天下分崩离析,各国朝堂站着各国的人,公子您的母亲也是赵人之\u200c女,对于赵国,公子\u200c应该不陌生。”“幼年常听母亲提起,”子\u200c冉毫不遮掩的回道,“听过很多赵乐。”“如今周王室衰微,再\u200c无\u200c力掌控天下,列国的一统,最终会落在经过战乱存留下来的几个国家当中。”剧昕说道,“天下迟早要凝一,只要能实现自己的价值,生于哪一国,侍于哪一个国就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子\u200c冉听出来了剧昕的雄心与抱负,还有野心,“关于燕国如何图强,先生可有详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