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而分别的时候陈匠北没有要那把伞,她要了联系方式。

因为她已经清楚,麦咚西不会在那晚,将伞还给自己。

4.系落日飞大货车

周五晚上,金枝在沙发上看电视,麦咚西从房间里花枝招展地走出来,坐着的人呆滞一下,又很快吐出一句:“做咩?你今日做壽啊?(干什么?你今天过大寿啊?)”

麦咚西很久没做发型了,今天特地出去烫了个很有层次的蓬松卷发,就披着,全妆,复古的红唇,眼线睫毛将双眼衬得神采奕奕,耳环吊坠,穿的一件女款的深棕色连体皮衣,踩了双高跟,生日时候马雯送她的贵价包都背上,就这么开着屏地经过了。

不知道的以为她要到嘉诚的府邸出席酒会,但没记错的话,她今晚要去的好像是自家的烧腊铺。

金枝盘算下这人出去鬼混的时候都没这么大动干戈过。当然,金枝女士嘴上说她鬼混,其实也知道自己宝贝女儿小麦再混也混不到哪儿去,顶多喝喝酒唱唱歌,出个头打个架,全都不至于她装扮到这副模样。

而麦咚西不稀得理会金枝,准备拿着伞出发了。

金枝再问一句:“你真係著成咁翻舖頭?行catwalk啊定係?(你真要穿成这样回店里?还是说你准备去走秀了?)”

麦咚西闻言停下了动作,她真的想了很久,把伞放下的时候她对妈妈说:“得閒開翻間酒樓啦。(有空就考虑开多间酒楼吧。)”

她把衣服换了,鞋也换了,妆也换了。最后出门的时候淡妆披着卷发,穿的休闲简约,就格子衫牛仔薄外套,踩一对帆布鞋,是最让自己舒服的模样。

然后她带着那把廉价雨伞出门了。

今夜陈匠北突袭加班,麦咚西坐在英华烧腊收银台从九点十八分开始等,等到银姨和旺哥都下班,店里就剩她一个人,再等,整条街几乎都只剩她一个人。

十点半,陈匠北到达西营盘,红色计程车停在英华门口,她细高跟落地,

“抱歉。”她先对麦咚西说:“公司临时开会,等很久了吗?”

麦咚西:“还好,没多久,饿吗?”

陈匠北:“有点。”

麦咚西站起来:“那就好。”

陈匠北笑着重复:“那就好?”

麦咚西从收银台出来,要到料理台去,经过陈匠北,肩膀擦了肩膀,她说:“给你留了个叉鸡饭。先坐。”

店里没有其他人,只开了前灯,人和店都在等她。

陈匠北正对着料理台坐下。

料理台很干净,麦咚西从微波炉里拿出个碟子,里面一块叉烧一件油鸡腿。都是热的,还没斩件,麦咚西戴手套握砍刀,叉烧放砧板,刀法太娴熟,她左手四指控着叉烧,右手的刀是前后推拉往里进,刀工精湛,速度快又流畅。叉烧片片整齐均匀。再切鸡,还是游刃有余,挥刀落刀干脆利落。

大概是别的地方遇不上这种场景,陈匠北观摩着,觉得此情此景反差到让人觉得别致——一个青春靓丽的女生握着大砍刀在专注地摆弄烧腊,却又偏偏手法娴熟行云流水以至于毫无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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