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晌晴的天空不挂一丝云彩,在夜晚悄然离去的台风就像踏进圆镜的另一端,独留下洗涤过后的地球和人类大眼瞪小眼。 萧筱能跟他在同一屋檐下呆上一两天,实属是他的坏心思发作,心愿达到后理应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求你了,谢谢(可怜表情)” 这画功真是和小时候一样,没半点长进。 三秒后解除拉黑一条龙。 其实萧筱早就不生气了,她只是高估了自己在郁晌那里的重量,天真地以为是因为喜欢才会发生关系,是因为爱才会说甜言蜜语。 当她发现原来郁晌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着稳定他的病情,想跟她恋爱是,和她规划未来是,跟她做爱更是。 在断联的这段时间里,萧筱也没闲着,上课、兼职、志愿,忙着提升自己,更别提有时间去做别的事了。 以及萧筱这个图书馆姐和另一个本地女孩。 手机迅速地弹出郁晌的电话,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操作,犹豫两秒后接起。 这不废话呢,不醒怎么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呢,萧筱敲了敲微微有些发麻的小腿回答,“嗯。” 手里还抓着水管冲刷堆积在墙角的落叶和黄泥,郁晌单手握着手机,语气轻佻。 “帮我找找你房间那个衣柜里有没有一件藏蓝色的棒球服。” “好,我看看。” 气不打一处来,被随意丢弃的棒球服就像她被随意践踏的心意一样,萧筱对他劈头盖脸就是骂,“你有病吧郁晌!” 糟践人也不是这么个糟践法吧,亏她还以为自己原先的做法有点太过了,可现在看着这件衣服就来气,当初郁晌是怎么说的? 呸!信他鬼话! 天塌了,郁晌也拯救不了。萧筱现在只想回到十七岁摇醒那个天真无邪的自己,给男人花钱倒霉一辈子啊!可惜这样的箴言她到二十岁才明白! 边哼着歌边不紧不慢地收拾好满地狼藉,他悄咪咪地上楼,趴在房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暴风雨来前的宁静具有强烈的迷惑性。 按照他的设想,萧筱在看到那些信件的时候,应该泪流满面的。 门内的人似乎是看透他的想法,对于郁晌从小写到大的那101封信视若无睹。 为什么说是杜撰呢? 哼!那时候且不论他俩的关系是最好的吧,就从没见过郁晌身边出现过其他女孩,也没从他口中听到别的女孩的名字。 萧筱嗤笑,暗恋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吗? 这么私密的东西不拿锁藏好,起码也要放在不为人知的隐秘地方吧。 想得美! 每一封信都用牛皮纸袋装好,但封口又没拿胶水粘住,没有贴邮票,没有写收件人和收件地址。 萧筱倒也没有无聊到去仔细研读他人隐私的地步,匆匆扫了两眼就跟丢掉烫手山芋一样将东西塞回去。 开门。 幸好她反应得及时躲过去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闹什么笑话。 反正她也没有计较的身份。 不过是,普通邻居! 床铺上面的被子迭放整齐,郁晌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地走向衣柜,是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