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默然,就这样看着时今澜,看她蹲在自己面前,纤细的手臂搭放在她的膝盖上,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样,抬头望着她。 时今澜这句话说的很轻,好似午夜梦回后的一阵喃喃自语。 “阿澜,昨天其实我不是……” 池浅解释的话被时今澜径直截断,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一句她这辈子都想不到会从时今澜口中说出的话。 在时今澜平静到极致的瞳子里,是池浅一下放大的眼睛。 “很意外吧,我居然会知道这些事情。”时今澜放在池浅腿上的手的像两隻蛇尾,顺着她的腿侧向上,环住了她的腰肢。 那颀长的身影好似吞噬着日影光澜,环住池浅腰肢,挨到了她跟前。 池浅追着时今澜的眼神逐渐变的惊惧,她被迫抬头看着时今澜,语不成句:“你,我,怎么会……” 所以她才会这样快的接受了一个跟她死去白月光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时今澜是多么挑剔的人,洞若观火,她怎么会为了一个念想,收集一个赝品。 池浅的眼睛在时今澜的身上游走,她从来都没有这样因为别人而自行惭愧过。 “隻存在于文字编写的世界,被高维度的生物作为观赏物一样欣赏,连命运都是一早就在纸张上书写好,即使知道是一场悲剧,也要按着计划有条不紊的走着。” 每一句话都好似碎裂的玻璃,一根接着一根的,扎进池浅的心口。 她害怕自己眨眼会让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她不知道这里面蓄了多少的泪,也不知道一旦它们掉出来,自己还能不能收拾。 她怕自己的眼泪会弄脏了她的手指。 可时今澜不这么觉得。 她的声音没有了刚刚揭破现实的逼迫感,变得平静而温和。 “对你来说,我隻是一个书中的人物吗?”时今澜问着,一字一句的咬着这段话。 当池浅听到时今澜这个问题,她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明明她们现在都处在同一个世界,可一个“书”字,却把她们分割在了两边。 她声音很小,很小,小到快要低到尘土里 可时今澜让她抬起头来。 一夜过去,池浅的唇早已浮着一层干涸。 接吻变得像是在品尝。 池浅昂着头,喉咙不自觉的滚动着。 而床尾凳的后面不是墙,池浅的背后没个倚靠的东西,手臂支撑不了太过倾斜的身形,接着就仰在了床上。 夏天衣衫轻薄,半裙被腾起的风吹得鼓起一下,轻薄的布料散乱的垂在床上,时今澜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腿挤进池浅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