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如云雾拨开,一双乌黑深邃的瞳子闯进了池浅的视线。 时今澜就这样带着她给她的花环,抬头注视,漆黑的瞳子好似这世界上最昂贵的宝石,惯以覆盖的冷淡之下折射着干净与透亮。 原来她们这是在四目相对啊…… 时今澜的发丝依旧缠绕在她的指尖,无限在靠近的距离好像一个慢镜头,在温和的夜晚烘起越来越明显的热意。 池浅的指尖似有若无的抵在时今澜的耳侧,虚悬的影子沿着光路,落在时今澜的唇瓣。 那个该死的十三剥夺了她身体的权利,让她去给时今澜的渡气。 而时今澜的唇瓣是软的,苍白羸弱,像是飘落的花瓣,用指甲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痕迹。 也不一定。 ——她想吻时今澜。 “不试试,怎么知道时今澜的唇跟当初有没有变化?” “试试吧。” “她说不定也想呢。” 长风忽起一阵,吹着人心思浮动。 眼前的光亮被落下的影子忽的挡住,时今澜近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池浅没什么吻技,接吻就是单纯的嘴唇对嘴唇。 咚! 分不清是谁的心跳乱了,光影之下两隻垂在身侧的手都不约而同的紧握了起来。 她是真的害怕自己的心臟会没出息的掉出来。 月光迎着白炽的灯光,从树影交织的幕布中漏下,池浅脸红的异常。 时今澜坐在原地,昂头看着池浅,蓦地笑了。 “你那天在海里可不是这么吻我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要发生什么,那瓣刚刚同她分开的唇就吻了过来。 刚刚被打湿的唇被按着重新抵在一起,活了二十多年,池浅第一次体会到了接吻的感觉。 舌尖勾过一层湿润, 这是人体最柔软的地方, 没有骨骼, 只有分布广泛的神经为着突然而至的摩挲簌簌轻颤, 像是被人叩响的门铃。 她细长的指节扣在池浅的腰上, 那种感觉让她莫名觉得熟悉, 于是手指忍不住的一寸寸收紧,要面前人离得自己更近一下。 近到周遭的空气只剩下她们的呼吸, 太阳将冷香晒的足够炽热, 扑簌簌的落在她们的唇上。 就好像是抛出去的圆环稳稳当当的套住了她想要的那个东西。 时今澜抵着她的腰要她对她“投怀送抱”,肆意汲取,孜孜不倦。 要命。 池浅不懂得换气,眼看着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的手还抵在池浅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瞳子与声音都含着挥散不去的温热潮湿, 轻笑着, 对池浅道:“没胆子还要骗人?” 她哪里知道自己偷偷藏起来的事情会被时今澜知道, 强行挽尊:“我不是担心,担心嘛……你, 怎么,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