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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喝的不是毒酒么(1 / 1)

我睁开眼,看见yan光撒进殿内,有点暖和。 瑾安躺在我身边。 他是萧家长子,被萧家拿来同我换了全族的荣华富贵。 我其实不ai这些文人墨客的集会,只不过看他笑得那样好看,我才丢了魂。 是为我身旁的霍临渊。 当年,周国镇国将军去世后,国君为示t恤,将他的长子接进g0ng,做了大皇子的伴读。 千秋节那天,周国派大皇子率使团来为父皇贺寿,我正躲在御花园里捉小虫子,便瞧见他被几个世家子弟架着,扔在水池里。 我当时不过几岁,还是小小的一只,被花草隐藏住身形,因而没人发现我。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砸在了他身上。 “太子殿下……”其中一人认出了我,神se惊慌。 留下一个sh漉漉的少年。 我仰头看着他。 我本来浑身就sh透了,这只小猫刚才也受了惊吓,歪着头看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分明是想让我带走它。 好不容易偷溜出东g0ng,结果还弄得这样乱糟糟的,我心情烦躁,一转身就走。 我想看看,从御花园到东g0ng要多少步。 和我的鞋一样,被水打sh了,于是留下一个个深se的脚印。 但他居然踩到我的脚印。 他居然敢踩我的脚印!不知道离我远一点吗? 那只不讨人喜欢的小白猫一下钻进了我怀里,我吓得浑身一激灵。 他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把小猫捞起来,藏在身后。 我冷冷盯着他,跌坐在地上,不起身。 以为这样我就会饶过他们吗。 于是他又朝我走近了一点。 我刚想开口骂他,结果他把我抱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朝东g0ng走去。 因为很累。 小猫也不再闹腾,乖乖躺在我怀里,睡着了。 等睁开眼的时候,母后正在床边笑眯眯地看着我。 视线逃避般地移开,却见那少年跪在不远处,低着头,好像整个人都被打碎的模样。 “小宸。”母后不去看他,只温柔地唤我。 出于求生yu,我连忙指抬起手,朝他指了过去! “哦?” “他带你去玩了一下午?” 我分明只出去了两个时辰吧? “那你告诉母后,他叫什么名字?” 我下意识地转头,用眼神示意他,快说名字! 也对,太傅说周国国姓便是“霍”字。 母后一转头,朝他望去,他便立刻噤声。 像是怕母后不信,我强掩心虚,大声说:“他叫霍临渊!” 母后轻念这个名字,而后望向跪着的少年。 我也顺着母后的视线望去。 “是。” 小猫靠在他的身侧,似乎是在安慰他。 梦里自己被一只大妖怪压住,一动也动不了。 呜 哼。 可在迷蒙间又听到他含笑的声音:“小白,到这里来。” 它光滑的尾巴一甩一甩,蹭得我的脸痒痒的。 害我睡得这么差,自己却心安理得地睡着。 我瞪着它。 都怪霍临渊太娇惯它,才让这小猫动不动冲撞我。 g0ng里的小太监先前告诉过我,他是随父皇和母后去同周国谈判,如今两国谈判结束,他便提前赶了回来。 他把一个纸包呈给我。 我神se稍霁,拆开纸包,里面晶莹剔透的点心就显露出来。 待我吃完这份点心,一抬眼,便看他蹲在地上喂猫。 自他在我身边起,他好像就一直是这样。我需要时他会出现,但其他时候,他便静默在一旁,给自己找事情做。 “你怎么不吃?” 霍临渊似乎怔愣了一秒,才轻轻摇头:“殿下臣,臣不饿。” 我把纸包收回去,自己赌气般吃光了所有点心,因为吃得太急,腻得我难受。 我撑得难受,瘫倒在床上,蒙着被子不理他。 我更难受了。 被子被轻轻掀开一角,我看到少年修长的手,他的手刚触碰到我,便又收了回去。 “殿下,不气了。” 就因为他当了我几年侍卫,天天陪着我,结果却突然消失了三个月零一天,我就要气恼么? 然后被子被掀开。 “不准抱。” “好。” 我以为这不过是个同从前一样的清晨,我应该再过半个时辰去上早课,听太傅讲史,而后又看看那些文臣写的策论。 一个有些面熟的太监突然神se仓皇地来了东g0ng,跪在我面前 其实我对那里并不陌生,父皇常常在承庆殿抱着我,同内臣商议朝政。 有时候会被父皇揪着耳朵叫醒,但同母后告过几次状后,父皇就再不敢了。 可是没有父皇,于是我被请到主位上。 父皇和母后失踪了。 父皇和母后也不愿再与之苦战,便欣然应允。 现在他们二人生si不知,使臣要求周国交出帝后,可国君也不知道大皇子究竟将他们藏在何处。 老臣流着泪,将地图讲与我听。 但有一句话我听懂了。 所有人都在看我,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 但那天,他们一个个神情肃穆,不像是长辈在看孩子,倒像是透过我,去看一位君王。 等走出承庆殿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正要一个人走进黑暗里,却听见一声很轻的“喵”。 过去我总嫌它重,霍临渊总在我发怒前把小白带走,揣在怀里。 霍临渊在殿外等了很久,他识趣地没有问我,只是为我披上披风。 凉吗? 见我还是站着不动,霍临渊竟然把我用披风裹着,抱起来。 “殿下,我们去甘露殿,还是东g0ng?” 我弹了弹它的脑袋,压抑住哽咽。 我成了皇帝。 深夜,我已经沐浴更衣,突然想到还没批完奏折。看了没几个折子便觉头痛yu裂,只能靠在躺椅上,撑着额头小憩。 能不经请示进殿的人,只有霍临渊。 有时我也奇怪,分明是霍临渊在养着它,怎么分外地黏我? 原以为他会同我谈刺探到的情报,却听得他说:“陛下瘦了。” 我懒得动弹。微微抬眼,没有去问他为何回来得b预期的时间晚了这么多。 “查到了么。”我听见自己说。 霍临渊在周国的细作已经打听到,大皇子到底是没敢真的对父皇和母后动手,而是软禁在陪都行g0ng中。 又一封劝诫我的折子。 其中也包括太傅。 如今我计划往边境增兵,两国局势更加紧张,帝后x命更加不保,他便要告老还乡。 太傅是一方大儒,门生不少,也都随了他刚直的x子,因而敢冒大不违上书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霍临渊静静守在一旁,我不知他是不是在看着我。 我手微微一偏,不给它,它就委屈地“喵”一声。 喜欢我? 我瞪着它,可它还是无理取闹地爪子乱挥。 一人一猫对峙许久,我自觉无趣,却发现手里已经空空如也。拿走了。 他并不妥协,执拗道:“陛下,夜深了。” 周国使臣第二日准时拜谒。 周国早被大曜杀破了胆,前些日子忙不迭派人求和,只求一点喘息之机。 几年前周国纵容大皇子挟持帝后向一个孩子索要城池,绝想不到他后来竟真能带着大曜打得他们节节败退。 我等着他将献给大曜的城池指给我看。 群臣配合的笑声此起彼伏。 他谄媚讨好道:“陛下,此番我皇yu献给大曜三十座城池,请您允我靠近些讲与您听。” 我只觉快意。 三十座城池只会是个开始。等父皇回来,他一定会攻破周国国都,以雪国耻。 霍临渊正要阻止,我微一抬手,他还是停住脚步,不再言语。 地图缓缓展开,辽阔的周国疆域映入眼帘。 我看到国都,腹地,直到两国边境。 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我下意识地后退,那使臣暴起,执起匕首向我刺来! 第一刀被我侧身避开,但他速度不减,匕首直指我的咽喉。 只一瞬,霍临渊的剑已将匕首挑开,洞穿那人的心脏。 我有些脱力地跌坐于帝位之上,但仍然勉强维持住君王应有的镇定。 箭矢破空声传来,我看到霍临渊回头,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还没来得及将剑从使臣身t里ch0u出来。 朝堂内早已乱作一团,朝臣们高呼救驾,但真敢上来护驾的没几个。 我其实一点也不疼。 箭矢卡在它的身t里,它疼得在我怀里ch0u搐。 我有些茫然地去看霍临渊。 最后,那天所有的刺客都被经历g净,我下令彻查,等到处理完一切,已是深夜。 我把它带去了御花园,毕竟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它的地方。 我甚至不知道它的窝在哪里,只知道这只猫被霍临渊养着,总ai在我忙的时候来讨嫌。 它实在聪明得不像一只猫,甚至有时让我觉得,它其实是一个人的魂魄被锁在了猫的身t里。 想到这里,我亲手挖开泥土,把它小小的身t放进去,然后又掩上。 我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半年后,我遇见了瑾安。 周国在刺杀事件后,便同大曜撕破了脸,而后送来了两具被烧焦的尸t。 棺椁被抬到朝堂之上,散发难掩的恶臭。 开棺的那一瞬,我的眼睛被覆上。 “陛下,不要看。” 我想了他们这么多年,如今可算能见上一面,为什么不能看呢? 我被手刀劈晕过去,等醒来时,霍临渊守在我床边,安静地看我,一副等候发落的样子。 也许是我太纵容他,竟让他真的敢越过我办事。 木已成舟,我总不能把父皇和母后从坟里挖出来,这反而对他们不敬。 我把霍临渊调去禁军。 那段日子里,我一度不知道为何还要活下去。 可是父皇和母后si了,我做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等看到喜鹊飞过桃花枝头,我突然想要出g0ng看看。 身旁侍奉的小太监听说我要出g0ng,竟自作主张把霍临渊叫来。 几月不见,却没有什么久别重逢之感。 霍临渊见到我便低下头,竟还敢表现出委屈的神se。 他微微一愣,而后跟上我的脚步。 我看到玲珑街市,吆喝的商贩,卖儿nv的老翁。 我好像懂了父皇一点。 我不解地看他。 曲水流觞?文人间时兴的玩法,不过并未有什么兴趣。 文人说话都带着酸腐气,除了惹我烦心外,没别的作用。 在场的世家子弟有人一眼便认出了我,但碍于我的身份,不敢交头接耳。 我有些烦躁,但又不好表明身份,突然想到萧家有个傻子世子,一直被锁在家里没放出来过。 当我说我是萧家大少爷时,和我攀谈的男人脸se僵住,自讨没趣地走了。 我要作诗? 太傅曾说诗词只是小道。看看便罢,沉迷于此自降格调是绝不许的。 霍临渊正要出手,对面的青衣公子却先他一步拿起了酒杯。 后来瑾安总说我是见se起意,我绝不想反驳。 g0ng里人常常议论霍临渊好看,我向来嗤之以鼻,那种透着寒芒的锐气讨不了我的欢心。 我只用一眼就喜欢上了他。 我甚至在想从前是否在哪里见过他,因为总觉得我们不像是初见,倒像是久别重逢。 原来他叫萧瑾安。 我因此一度对这个名字有了恶感。 萧家的神童从此陨落,成了个傻子。 半年前他突然恢复,萧老爷子大喜,随即宴请全京城的权贵,不过我当时病着,根本没有机会听说这样的消息。 那天之后,我便常常去萧家看他。 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是要找他学棋。 等好了伤疤忘了疼,我棋瘾一犯,只能又循环往复。 瑾安是个极好的老师,他只教了我几日,我便觉得棋力大涨。虽然还是常输给他,但已输得不那么难看了。 我一见到他笑,便觉得犹如春风拂面般温柔。 瞥他一眼,他就闭上嘴。 而霍临渊带着一副不忍直视的神se起身离开。 他一失神,手中的棋子滑落,打乱了整盘棋局。 那之后我连着好几天没去萧府,也未曾召瑾安进g0ng,只是整日埋头在案间处理堆得老高的奏折。 与此同时,霍临渊也突然讲究起衣着来,再没穿过从前那身粗布黑衣。 一日我终于批完了奏折,一出门,便见他着一身暗纹玄衣,正在庭院练剑。 他的剑法便是师承天下第一剑客,如今已经青出于蓝,自成一派。 小时候我很喜欢一只鹰,可母后和我说,鹰只属于天空,是不能做我的宠物的。 从那之后,我就不喜欢太聪明的东西。 在我的沉思之中,霍临渊突然转过身,发现我正在看他,连说话都紧张起来:“……陛下。” 我忽然不知如何开口,只想等到机会合适再告诉他。 我忙着安排霍临渊的前程,也就没时间再去计较瑾安和他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在殿试名单上看见了“萧瑾安”三字。 在洛成殿,我见到了他。 瑾安只是对我温柔地笑,一如往昔。 我自然点了他作状元。 按往年惯例,我在殿试结束那晚,需得宴请群臣和三名鼎甲,以示庆祝。 我的酒杯还是空了。 等到霍临渊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醉得不成样子。 我醉眼迷茫地看他。 我们相处的时间很长,可那是我第一次认真看他。 后面的事我记得不太清,无论怎么回忆,都像是蒙着一层雾。 总之,当温热的触感落在脸颊上的时候,我的神智并不清醒。 他的眼睛很亮,还带着让我疑惑的羞赧,当我向他宣布我的决定时,他的脸就白了。 周国国力衰微,用不了几年便会大曜完全吃下。他则先入辅国将军麾下,打几场容易的胜仗挣些军功,日后我要提拔他也不会惹非议。到他竟红了眼眶。 这种反应让我第一次对他产生了一点怜惜,正想安慰他过几年就能回京城,他掷地有声的回答让我的火也一下子上来。 ai而不得的想法被揭穿,是谁都不会好受。 当时我只觉得他是不舍得瑾安,居然敢昏了头揭我的伤疤。于是我怒意乍起,皱眉冷眼看他。 我以为他会和以前一样,想通了就乖乖向我认错,但那一次我失算了。 我讨厌他。 他们无论做什么都让着我,我往往玩一会就觉得索然无味,然后唤来霍临渊。 这个ai好太过nv气,只有霍临渊知道。 我不认为是我技不如人。 只要踢毽子的声音响起,它就会突然出现,而后极快地扑向我的毽子,让我总没法赢过霍临渊。 但这个春节不会有他们了。 团拜会上众人觥筹交错,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 杯中酒被一饮而尽,我嘱咐众卿尽情玩乐后离去。 等意识稍稍清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根房梁上。 耳边传来一老妪的声音。 那yu言又止的声音带着泪意。 我是有心栽培他的,河东道近年风调雨顺,他轻而易举便能作出政绩,届时我调他回京委以重任,也必不会遭人非议。 看来萧家还是想要他留在京城学会逢迎手段,日后也不愁上位。 他这样的人,该站在yan光下,堂堂正正地去争。 “祖母。”我第一次发现瑾安的声音可以这么冷:“我不愿。” “祖母,夜深了,您请回吧。” 门被阖上。 思忖间,却听到他的叹息:“陛下。” 我正想一个翻身帅气登场,结果酒意上头,一阵天旋地转,摔了下去。 他看着我,如玉的脸上还是温柔的笑,丝毫看不出刚才方寸不让的冷意。 我从他怀里站起来,带起一阵微风,祠堂的烛火闪烁起来。 霍临渊总是冷着个脸像块木头,所以我ai看瑾安笑,但绝不是这样的。 他怔愣一瞬后嘴角的弧度淡了下去,但那双眼却开始染上温度。 撇了撇嘴,从前在我面前都是装的吧。 衣袖被他拉住。 良久的沉默后,我羞成怒地瞪着他:“我走了!” 他就是吃准了我不忍。 一个人过除夕夜,铁做的人也会难过的。 除夕夜的灯会最是热闹,我去给他买个兔子灯,想来他心里会好受些。 “跟我走。” 他的声音含着笑。 正要离开萧府,瑾安却轻按住我。 也是,我穿着这身衣服去灯会的确不妥。 门前的院子杂草丛生,看来长期无人打理。 我同他走进房门,便是一gu墨香袭来。 一张床,一张案几,几个柜子,便是这间房的全部。 这件衣服料子b我平时穿的衣服粗糙太多,但为了应急,我勉强套上。 等瑾安转过身来,看我正和衣带打架,他轻笑一声,而后走上前来。 他专注地看着我的衣领,手无意识地触碰到我的肌肤,带给我一丝凉意。 夜se晦暗,月光斑驳地洒在他如玉面容之上。我看到他的睫毛投s下一片小小的y影,他一眨眼,y影也就翕动起来。 除了霍临渊之外,我从不允许有人能靠我这么近。 出神之间,他已为我理好衣衫,抬眼却对上我的视线。 人群熙攘,虽然路上没有人认出我二人身份,但我还是买了两个面具。 他戴上我才发现那是个老虎图案的面具,我低头一看,手里的面具是个小猫图案的。想要他的面具,但我不说。 他会过意来,摘下面具,笑着说:“陛下,臣喜欢您手里的样式,可否同我交换?” 他陪我走在熙攘人群之中,我让他牵着我的衣袖,免得在人cha0中走散了。 一回头,便见他安安静静地看着那些小孩子的玩意,让我说不出感受。 店门口不仅有兔子灯,还有其他动物样式的灯笼,看着的确可ai。 “两位客官,是否愿意参加小店的灯谜会?” 我本想先拔得头筹,为瑾安赢个兔子灯,结果一连好几个灯谜都没猜中。 我不服输,忿忿地看向瑾安,他眼中带着笑意摇了摇头。 于是诧异道:“这是做什么的?” 我来了兴致,拿起那把弓,而后拉开。 靶子倒是挺大,上面的图案却很小,怪不得其他客人不ai玩。 本想找个兔子图案,却发现这店家抠门得很,居然不把卖得最好的样式画上去。 箭锋正好落在小猫脖颈下一寸,像是心脏的位置。 掌柜这下笑不出来了,但也只能苦哈哈地去拿灯笼。 等我拿到灯笼,转头看向瑾安,却发现他怔怔地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把兔子灯塞给他,想来他会喜欢。 出去之后,每路过一家卖小孩玩意的店铺,我都停下来,然后叫他挑一样。 做皇帝的好处就是显现出来,我才不管那么多,只发号施令:“挑。” 我并不是想做什么,只是不想再看见他驻足时寂寥的神情。 以前我偷溜出来逛灯会,霍临渊也会抱着小白同我一起。 可恶的是我还不能买太多,每次我买了一大堆,他就在后面幽幽地看着我。 我买了一盒他家的招牌糕点,而后塞到瑾安怀里,低头不去看他,有些僵y地说:“这个好吃。” 我们一起走了很久的路,等到街上人渐渐少了,我们也该离开。 对瑾安这样不好的人,我懒得见。 “陛下。” 莫名其妙,怎么一直看着我笑又不说话。 在他的视线下,我只能狼狈地转身,低头看着石板,闷闷地说:“三日后启程,自己做好准备。” 给他们派了赏后,我便走进甘露殿。 这一觉并不太平,总觉得有人在床边看我,但数次睁眼又不见有人影。 三天后,瑾安便奉旨启程去了河东道。 我秘密授意吏部把他安排在平yan郡,并派影卫一路相护。 他一开始被同僚排挤,后来借力打力,才抓稳了平yan郡的权柄。 如今河东道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他已俨然成了河东道仅次于太守的人物。 他对瑾安的提拔,自然也经我授意。 萧家这两年不安分。 父皇是开国之君,当初萧家却等到天下初定才来投诚,显然有些形势所迫的意味,因而也并未得到什么好处。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浪来。 瑾安留在河东道,便可避开届时萧家倒台的满城风雨。 他若当得起我的栽培,也是他的造化。 父皇在位时连年征战,早就让突厥国力大减。他们当初不趁着大曜幼主登基时开战,如今又是哪来的胆子? 还没来得及整军备战,便又得到消息,突厥已经拿下十座城池! 战报一封封传回京城,我在焦灼的等待中,终于在三月后看到一封捷报。 随之而来的是一封用血写作的请罪书。 他怕 我看完那封血书,只觉得脑子嗡嗡地响。 若不是此次天灾让他现了原型,将来我将他擢拔入京,又会如何被天下人耻笑? 思及此,我只觉遍t生寒,却又忍不住想到另一个疑点。 他在平yan郡不可能全无察觉太守行径,又为何不告诉我。 但我的心却也因此泛冷。 我同他们商讨了一夜,等第二日天明,又强撑着jg神上朝。 我只觉滑稽,指节轻轻敲击龙椅,饶有兴致地观察他们的神态。 无一人说话。 太傅却突然从一g臣子中走了出来,朝我深深一拜。 心中稍有宽慰,看来到底还是有人真心向着我的。 若我真派他去赈灾,他骨子里文人的风骨怕是会害得他晚节不保。 “平身吧。” 太傅已经很老了,虽然不打算用他,但还是给他个台阶下吧。 我愣了一瞬,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我听到自己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他:“你再说一次。” “请陛下颁罪己诏。” 我差点忘了,从前父皇在世时,他便是以直言敢谏闻名。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太傅直视着我,想来他为这场审判也等了很久。 我从龙椅上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他。 他是父皇的纯臣,可以只顾念国君安危,可我是皇帝,我做不到用大曜的国土去换自己的父母平安。 他以为我心中不痛? 侍卫正要上前,太傅竟然起身,快速撞向台阶! 他想以si明志,我偏不让他如愿。 侍卫将他架了出去,我听他“暴君、昏君”地骂了很久,最后声音还是渐渐远了。 这一番胡闹之后,问题还是没解决。 我其实心中已计划好挑一个三品大员坐镇,再搭他麾下一个品阶不上不下的京官去g这得罪人的活。 我从前一向忌讳京官在地方发展势力,只是眼下无人可用,我必须抛出合适的筹码。 我正要开口允下河东太守一职,却听到熟悉的温润声音传来。 声音来自身后的内殿,我忍不住回头。 不过风采不减分毫。 “请陛下恕臣擅离职守。河东道如今灾情紧急,臣甫一安排好赈灾事宜便赶赴京城,好向陛下亲自禀告。” 先前我并不想让他趟这浑水,但他既然敢回京找我,心中必然也有了计较。 “陛下,臣请接任太守职责,统筹赈灾事宜。” “瑾ai卿平身。” “众卿以为如何?” 我近乎于急不可耐地宣布散朝。 我们视线相接,他目光温柔,一步步缓缓向我走来。 我气什么了? 本来不该气的,被他这样一劝,竟然后知后觉地很气闷。 要是她不来哄我,我肯定是不会哭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快速泛起一gu涩意,却还是逞强道:“萧瑾安,是你自己要回来的。” 他想着看我,面上还着笑。 若是想回来,怎么现在才来。 他似乎没料到我竟如此直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然后把我扶住。 “一会就好。” 我是皇帝,天大的事情我都能接住,所以这些都是小事。 他的身t僵y了一瞬,而后手轻轻00我的头,声音温柔得像一句喟叹。 我做了个梦。 我被养成了一个十足的纨绔,整日里不学无术,太傅常常向父皇告状,但母后总护着我。败儿”,然后见母后脸黑了下来就不敢再言语。 那就是霍临渊。 我往往恼羞成怒,拎着小木剑就朝他冲过去。 他就是这样ai惹我生气,不过更可恶的是,他还知道怎样讨我欢心。 一吃到甜甜的点心,我心里的气就消了一半,但事后又常常后知后觉地恼恨自己太轻易就原谅了他。 直到有一天,我睡了个午觉,醒来发现被母后抱在怀里。 我迷茫地往她怀里钻,还以为她不过是要带我去行g0ng玩。 “我和你父皇要去很远的地方,你得学着当一个大人了,小宸。” 他们从前不是没g过这种事,一g老臣被这对任x的帝后急得够呛。 母后的目光不舍又悲伤:“等你长大的时候。” 他抱着小白,定定地望着我,然后骤然转身。 我大声喊他。 他凭什么也要走。 我把小木剑往门框狠狠一砸,一个人缩在墙角生了很久的气。 我不喜欢小白总来黏我。 它的毛软软的,让我觉得很温暖,于是我伸出手,想要00它。 “陛下?” 瑾安的手上还拈着锦帕,应该是想为我拭汗,却被我这个登徒子握住了手。 不过他真好看。 他被我的反应逗笑了,温声问我:“陛下,可好些了?” 我有些疑惑,记忆还停留在我们二人在朝堂上相拥的那一刻。 本就觉得氛围有些尴尬,那g0ng人却又开口说道:“陛下高热不退,烧得都说胡话了,多亏萧大人贴身照顾呢。” 但是说胡话? 我不可置信地问瑾安:“你都听到了?” 我生无可恋地闭上眼。 “陛下”他语气无奈极了,极其小声地抱怨了一句:“怎么这样难哄。” 我睁开眼瞪着他,却见他又笑起来,然后唤g0ngnv为我更衣。 待我更衣完毕,他已经在内殿等了我许久。 而后将袖中一个卷轴抛向他。 “见此诏尤如面圣,违令者,斩。” 长孙宏是司徒长子,而我的这位司徒,正是母后的亲哥哥。 我已经把他架空了许久,如今肯让他儿子出力,便算是个缓和态度的信号,他不敢不从。 只是此番动作之后,长孙家外戚擅权的心思又要起来了。 他不愿? “陛下,请容臣独自前往。”瑾安声音还是温柔,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不愿您为我妥协。” “瑾安不愿。” 臣子畏我,他们知道我是个不顾父母养育之恩的y狠之人,皆怕我的雷霆手段。 但瑾安懂我。 “你回河东赈灾,若不派人坐镇,只怕孤掌难鸣。” 把事情掰开r0u碎地讲是我最讨厌的事,但现在我不得不为之。 我是皇帝,自然了解多一个纯臣于我而言更算助力,但我也知道知道许多纯臣的下场并不好。 我等着他低头认输,却又含着一点隐秘的期盼。 我自然信他。 我只是 他目光坚定。 “萧瑾安。”我有些狼狈地避开他的视线,虚张声势道:“你有时真可恶。” 或许他也是有心的,只是不愿为了这份心意被困在我身边。 我亲自送瑾安上了马车,又心系他在河东的安危,便指了几个影卫给他,受他差遣。 他说河东灾情严重,他如此招摇恐会惹人非议。 不知道下次再 那之后便经常收到他的折子。 他先是与某个世家合作,以稍高于其他地区的市价收粮,其他世家虽没捞到好处,但也不好发难。 缓了燃眉之急后,他玩了个yan谋,说要兴土木修水渠,要从各世家中挑一个辅助朝廷,届时报酬自不会少。 而后不断有民间小道消息流出,今天说王家得了青眼,明天说张家给了萧大人好处,要开仓放粮配合朝廷修渠。 况且谁都担心对方得了这块肥r0u,看似铁板一块的世家便逐渐多了嫌隙。 瑾安遭遇了一场刺杀。 有一支箭s中了他的腰腹,幸好没伤到要害,不然他已命丧h泉。 随军队而来的既有钱粮,还有皇权的威压。 果然不久之后,便有世家耗不住,主动求朝廷收粮,瑾安便以低于市价三成的水准收了粮。 半年后,我在他递的例折里看到一句话。 我先前已经查清楚正是刺杀一事刘家主谋。也正是刘家先前牵头抱团排挤瑾安,试图让朝廷妥协,以高价收粮。 刘家家主一贯溺ai孩子,见长子惨si,连摆了七天丧席,誓要找到凶手报仇。 正好刘家在京城的倚仗犯了事,我便将他的派系连根拔起,借着瑾安给我的证据将刘家一起抄没流放。 看到折子里描述的场景,我忍不住一哂。 其他世家已经清楚我已经从周国ch0u出身来,正打算好好料理国内的蛀虫,因此个个噤若寒蝉,没有敢鸣不平的。 本想召瑾安回京一叙,却又收到了镇国将军李义安的折子。 我随即回了个极高的价码,要突厥每年向大曜上供二十万两白银,还不能少了他们的战马和矿石。 我早烦透了这个不自量力又自讨苦吃的蛮夷之国,心里筹算不如毕其功于一役,完成父皇未竟的功业。 我是听过他的。 那之后他就被引为奇才,镇国将军又知道了这小子幼年便父母双亡,就将他收为义子亲自栽培。 我因此在数封军报上看到了他,只不过都只说他是将军义子,连姓甚名谁都不曾提到。 况且他身为镇国将军,却连名字都不曾为这人取,显然还想多讨一份皇帝赐名的恩典。 他年少时随父皇起兵,数次救父皇于水火,我从前边听太傅提到他戎马一生,一直未曾娶妻,父皇也为他张罗了几次,但都被他拒绝。 只不过在朝堂上看到那个许久不见的混蛋时,我还是险些失态。 他低头跪在我面前,瘦削的背挺得笔直。 思及此,我语气微微上扬,明知故问道:“听说李卿收了你为义子,他可曾为你取名?” 我g起嘴角,鼻腔发出轻笑气声,而后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他,恶趣味地看他跪在我脚边。 不是嫌我为了瑾安要他走么。 不等他回答,我含笑接着道:“临渊。”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愿天下有识之士都如你和瑾安一样拿出些真本事,朕也好成全他们的青云之志,是吗?” 从前我一向不让他对我行此大礼,就像不愿把狼训作犬。 见他难堪神se,我只觉心中舒坦多了,连语气也没那么大恶意:“ai卿战功赫赫,朕得好好斟酌封赏,先退下吧。” 我看他在朝臣若有所思的探究眼神中一步步向殿外走去,鬼使神差地开口道:“慢。” 他眼中重新燃起光彩。 等到散朝,我不紧不慢地走向紫宸殿。 走到殿前,我突然停住脚步,对他抬了抬手。 我跳转方向去御花园转了一圈,打算散散心,顺便晾着霍临渊。 路过一处池塘水面,我低头瞥了眼自己的倒影。 连我自己都有些陌生。 推开紫宸殿的门,老太监招呼侍从都退下,而后阖上殿门。。 我一步步走向前,和他视线相接,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我看到他腰间佩剑,便知道g0ng人们还是按照我从前的规矩来,没有让他摘剑。 “臣子进殿,不可佩剑,ai卿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我懒得理他,径自走到案前看折子,任他跪着。 等翻了好几本折子,我状似无意地朝他的方向瞥一眼。 一道狰狞的疤痕从衣领钻出来,经过锁骨,落在颈下。 “脱衣服。” 我懒得同他废话,走上前去ch0u出他的佩剑,一剑划开外衫。 其中最可怖的伤口已经变成深黑se的疤,从左肩一路贯穿到锁骨,烧得我眼痛。 他不看我,低着头轻声说道:“战场上刀剑无眼,陛下不必在意。” 他走时我不是没派人找过他,结果却是杳无音讯,如今自己吃了亏回来,我凭什么在意他? 压抑许久的怒意上头,我走上前揪着他的衣襟,一字一顿地咬牙说道:“霍临渊,我给你两个选择。” 我目光y狠,霍临渊却突然0了0我的头,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我当年实在看不起自己。” “我只是想和他一样好而已。” 我看他一身的伤,心里虽还是不满,但却说不出挖苦的话来,只能y邦邦地说:“继续。” “一开始只是想建功立业,然而战局艰难,我才t会到陛下多年苦心经营不易,想为您搏一个太平。” 他说完这些便不再言语,安静地等待我的宣判。 其实他不用说我也知道。 我只是被气昏了头。 每次执行完任务,他都只是换回一身黑衣,跟在我身后继续做我沉默的影子。 但他就是这样愚钝,学不来半点圆滑。 我再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只能没好气道:“起来吧。” 我不想理他,于是唤来老太监,让他去找太医给霍临渊看伤。 我一记眼刀看向他,他便乖乖闭上嘴不说话。 老太监一进门,看我们的眼神便有些奇怪,也许是因为方才我情绪有些激动,难免乱了衣冠,而霍临渊的衣衫被我用剑划破,0露着x膛,一副受了我欺凌的样子。 太医让他抬起手臂,他虽极力掩饰,还是疼得皱了眉,我才知道他肩上那道伤根本就没好全过。 几名太医会诊后得出结论,霍临渊受伤太多,必须静养一阵,否则可能落下病根。 从小到大都是他用这种眼神吓唬我,这倒是第一次被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种替幼时的自己报复霍临渊的感觉让我莫名有些愉悦。 于是走向书案,ch0u出一份折子抛给他。 先前突厥来犯,要不是镇国将军主战,朝中不少大臣早就软了膝盖。如今我军大胜,他们中不少人还是胆战心惊,纷纷上折子想让我接受和谈,以免夜长梦多再生战事。 谈到正事,霍临渊也没了先前的扭捏之感,将折子递回给我。 霍临渊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看来你义父派你回京,除了向我讨赏之外,也是怕朝中主和派真的说动了我。”我将折子随意地往案前一搁,笑了一声:“不过父皇从未怕过突厥,我亦不惧。” 过了很久,他才犹豫着开口,语气欣慰又失落:“陛下长大了。” 我见不得他这根木头突然伤感起来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他点点头,见我神se平淡没有发难的样子,小声地说:“陛下喜欢采芝斋的点心,我” “你什么?” “我想着陛下过年时吃喜欢的点心,会很开心。” 正想给他一拳,突然又想到他旧伤未愈,连打都打不得。 只不过从小到大,每次他惹了我生气都只知道买点心,我给他个台阶下而已。 唯唯诺诺,处处谨小慎微。 他看着我,眼中有些期盼。我只嫌弃他笨,什么事都要我点破。 于是他身上那种沉郁的气息一扫而空,眼睛也亮起来,好像有很多话要对我说,最后还是只说:“好。” “我在边境时,碰见一个逃难的商人,便向他买下了这块木料。”他的脸微微泛红,“可惜我刀工不好,浪费了料子,陛下若不喜欢,随手扔了也——” “谁说我不喜欢了。” 我睁大眼睛看了好一阵,也没分辨出他究竟雕了个什么花纹。 他庆幸地点点头:“陛下不嫌弃就好。” 我问起他先前数次战事,他皆对答如流。 他微微g着嘴角提起大漠壮景。提到日落西斜那一刻的瑰丽时,忍不住感叹道:“大漠壮阔,我想带陛下去看。” 皇帝做得越久,有些事就越明晰。我既接下了父皇的江山,这辈子自然是该留在皇g0ng守着大曜,但霍临渊和瑾安却可如雄鹰翱翔,替我看遍世间风景。 突厥先前攻势迅猛,仿佛将大曜防卫看穿一般,我不得不怀疑朝中出了内鬼。 说不定是条大鱼呢。 自他上次离京后,我和他便有了种默契。若是公事,他便递折子予我,但若是私事或不便在奏折里讲明的,我二人便以书信往来。 我ai和他讲些京城世家逸闻,或者附上最近搜集的棋谱,他有时也讲些河东的奇闻异事,或者回我一幅书画。 两月前的信里,瑾安说最近迷上了抄经打发时间,我心里嫌他做天子门生还有时间游手好闲,但也没舍得责怪,反而要他每次随信附一张给我瞧瞧。 那些纸笺从砚台下露出一角,已经有薄薄的一沓。 我忍不住暗叹文人果然都ai伤春悲秋,但他是瑾安,便不让人觉得厌烦。 “听闻镇国将军义子回京,陛下可有定夺?” 且他从前便对霍临渊 被这件事扰了兴致,我连写信都有些提不起劲来,只匆匆回了几句话给他。 我玩了个够本,顺便吊足了各方势力的胃口。派去谈判的使臣已向我回信,突厥如今态度更加谦卑,已满口答应赔款进贡,只不过盼我宽限些数额。 可我若派兵,怎可能只帮他平流寇,不过是为了届时顺势发兵而已。 我应允派兵祝他平寇,又秘密增兵,以备不时之需。 都怪霍临渊日日来找我,等我重新想起批折子这回事时,案几上的奏折已经摞了一大堆。 批奏折b小时候太傅给我的功课麻烦多了,当年功课做得不好只会被父皇打手心,而如今一个不慎,便是要遭天下人耻笑的。 如今我棋力大涨,前日与他下棋时虽然还是不敌,但已不像从前一样惨败。 太监领命离去,还没唤来霍临渊,却神se慌张地折返,连声音都在发颤:“陛下” 一封军报。 镇国将军被俘,如今军队群龙无首,大有溃败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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