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怎么了？ 容故没想到他抹去了凌复的记忆这人还能记起来，眼下也不可能把人打晕再抹一次，只能顺着凌复的话说：“边塞连年战事，朝廷赋税严重，那些老百姓很多都吃不上饭……”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在选择生的道路上，也总是会做出很多极端的事情。 容故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声叹息，最后只是轻轻道：“我相信你。” 容故顿时更惊讶了，“你……”怎么会还记得我的伤？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凌复语气严肃，表情也很认真，“我皮糙肉厚，受点伤没有什么，但是你不可以受伤。” 容故只觉得心中一阵暖流流经，将原本寒冷的四肢暖了个遍。他嘴角微勾，笑着说：“好，我知道了。” 自从从王岭村回来以后，凌复就开始认真学习起了兵书。容故虽然依旧每天来找他，但从不打扰他看书，只在他学习完以后，约着人一起去楼顶看看星星。 然而没过几日，边塞战事突发，凌老将军临危受命，连告别都没来得及同凌复说，就直接去了战场。 “这已经是你今日第三次叹气了。”容故端了杯热茶给凌复，问道：“可是兵书有什么看不懂的？” 他看着窗外，夏日的空气充满着燥热，知了声吵闹，充满生机。 “凌将军身经百战，肯定不会出事的。”容故安慰他道：“你要是实在担心，我替你算一卦？” 可容故连测了三次，卦象全都是大凶。 早知道刚刚就不说算卦了！ “你不用安慰我。”凌复垂下了眸子，忽然间有些茫然，“我……” 容故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话以后，离开了将军府。 穆远之点了下头，“嗯。” “你说……他会像史书上记载的那样，成为叛国贼吗？”喻清突然很好奇。 穆远之闻言，思考了很久都没说话。他的表情是一贯的淡漠，眼神却头一次染上了迷茫。 善恶是单纯的，可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单纯以善恶划分的人。 一个忠于国忠于民的人成了叛徒，想想就是出悲剧。 凌复从炎夏等到寒冬，偶尔收到一些消息，却还是安不下心。 分明才过去了几个月，但凌复已经有了种脱胎换骨的变化。 “别担心了……”容故叹了口气，他这半年的时间眼睁睁看着凌复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变成现在这少年老成的模样，一边觉得无奈，一边又觉得成熟点也好。 “阿故……”凌复只有在容故面前，才会卸下那副严肃的模样，“我昨日，又梦见我爹了。” “你说，梦真的是反的吗？”凌复摩挲着窗柩上凸起的一处，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