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实在找不出来穆远之会天师一族的秘术的理由。 她的身体苍老了不少，头发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白色。怨气入体的感觉并不好受，顾母的表情也被痛苦填满。 大概过了两分钟，顾小言身上的怨气基本消失了个干净。 在顾小言睁眼的那一瞬间，顾母笑了一下，朝顾小言伸出了手，“小言……是妈妈对不起你。” 直到她死也没能听到顾小言的一句原谅。 “死了……”喻清抱着胳膊走了过来，一手拉住了还神志不清的顾小言，另一只手扶住了身形不稳的穆远之，语气淡漠，“以命换命，她用自己救了顾小言，自然也要付出代价。” 这些年顾母真的变了很多，变得陌生，变得无理取闹……可不管怎样，这都是和他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妻子。 喻清垂眸，有些不耐烦，“也死了。你的老婆孩子，都没了。” 喻清将顾小言的魂魄和顾母的魂魄装进了个小袋子里，伸手拉着穆远之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人间阳光灿烂，冥界却始终没有光。 “你……”喻清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你还好吧？” “还好……”穆远之按了按额角，他就是觉得有些累，而且不是身体上的累。 喻清也没安慰过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个名为尴尬的东西，喻清跟着穆远之走了两步，又干巴巴地问道：“你对那个沐医生，有印象吗？” “我有什么印象？”穆远之微微侧了下头，将完美的下颌线呈现在喻清面前，“我不认识他。” 那可是天师一族的秘法。 “我只是以前看到过那方面的书。”穆远之淡淡说道：“脑补太多也是一种病。” 可以说是很小心眼了。 “活了几千年还这么幼稚。” —— “这里是？”顾小言的记忆从自己自杀的那一刻就停止了，眼下有些懵圈，“这里是阴曹地府吗？” 顾小言看了看这散发着幽深绿光的四周，并不知道它和风景这两个字有什么关系。 人死以后，最放不下的就是生前事。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想……看看我爸妈。” 好像曾经受过的种种苦难，现在都可以一笔勾销了。 顾小言只以为喻清说的是顾父顾母发现他死了情绪崩溃，于是淡淡地说道：“没事，我很坚强的。” 喻清看了顾小言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人类不信鬼神，而冥界的规矩也是如此。之前发生的种种不合常理的记忆都被抹了去，顾堂只会以为自己的儿子自/杀，妻子受不了打击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