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之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到底是没松手。 “我救不了他。”穆远之说：“能救他的，只有你。” 顾小言的怨气是因顾母顾父而起的，要想消除，也只能靠顾母顾父。 当年那本书穆远之不过是随手一翻，再加上过去了这么久，里面的内容他很多都已经忘记了。 紧接着，那些模糊的记忆像是被谁从尘封已久的盒子里拿出来了一样，清晰而又明了。 虽然顾小言已经死了，但不代表他不能再死一次。尤其是眼下的顾小言又是怨气爆棚又是被摄魂术控制，魂飞魄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这个反应也在穆远之的意料之内。毕竟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力，自私也是刻在骨子里的本性。 “我愿意……”顾母沉默了好一会，忽然开口说。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你确定吗？救了他，你可能会魂飞魄散。”穆远之的手已经被血线勒出了好几道痕迹。如果不是他已经死了，只怕现在会有个皮肉翻飞的惨景。 顾母点了点头，看着黑雾凝成的顾小言，声音有几分哽咽，“小言，是妈妈错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也不知道沐医生这两天是造了多少孽，身上的怨气重了一倍不止。 那是天师一族才拥有庇护。 “还真是小瞧你了。”喻清磨了磨牙，侧身躲过了一个小光球，“这天师的术法秘籍，也是你偷来的吧？” 他可能是被戳到了痛处，下手又狠了几分，“就算你是鬼王，不还是只鬼！” 老实说，沐医生这张脸和穆远之有几分相像，也是个实打实的美人。 “我确实是鬼。”喻清的胳膊上被沐医生的光刃划了一条口子，眼神冷淡了不少，“可你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那三个钢镚也很自觉的飞了出来，淡蓝色的冥火萦绕在沐医生身旁。 一声闷哼从沐医生的口中发出，他脸上的金丝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黑色的鬼瞳中隐隐泛着血丝。 沐医生终于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一缕黑色的雾气从喻清剑刃落下的地方冒出。紧接着，沐医生整个身体都散了开。 那笛声并不刺耳，但喻清还是觉得耳膜疼了一下。他下意识捂着耳朵后退，再抬头时，沐医生已经跑了。 再追估计也追不上，喻清收了剑，这才想起来被他遗忘的穆远之和顾小言。 至于穆远之，正站在他们身旁，金色与血色的线分别缠在他的左手和右手上。 穆远之和沐医生，该不会是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