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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1 / 1)

南朵延抬头看着招牌,再三确认这就是唐怀勇所给的地址无误,原来「公司」指的是议员办事处啊。 「他是这里的员工,最清楚状况,他提出的方案大概是可行的,先试试吧。」任昭廷也是头一次执行任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当她一只脚踏进门内时,任昭廷的身影顿了一下,猛地扭头一看,凌厉的目光锁定街角一只想要伺机缠上南朵延的小鬼。若他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小鬼身上散着极淡薄的紫红se。 此时议员并不在场,整个办公室只有一位笑容可掬、看起来跟南朵延差不多大的男生前来接待,据说是议员助理。 不一会儿,被小纸人牢牢钉住脚步的小鬼便被在此区域巡逻的巡差押走,除此之外,任昭廷意外发现日游神也在附近不远处。 作为十大y帅之一,昼日在人间游荡的鬼魂都归日游神管理,是地府里少数在人间有任务要执行的神职。 「多谢日游神关心,虽然听起来一举好几得,但我杀她不就等於自杀吗?自杀也是要下地狱的啊,更何况任务是否无谓也得先做过才知道,没什麽事的话,我先去忙了。」任昭廷再次作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任何危机以後,离开日游神,来到南朵延身旁。 「起来吧。要是阎罗王见了,又要说你遵常守故。」罚恶司眯眼盯着议员办事处,「就算你说的话没错,他也不会听你的,因为你不是他的直属上级。」 「你想得到的事,难道我想不到?」罚恶司斜睨着日游神,要是祂在阎罗王下决定时也在场,就会晓得自己是如何据理力争。 「正如我刚才所说,任昭廷本x善良,这并非他的本意,他只是──」 y律司替查察司说好话,当即翻开了生si簿,「此刻生si簿上南朵延的yan寿正常,只要任昭廷将功补过,稳住南朵延的yan寿,便不存在杀人一说。」 「你有忧虑实属正常。」阎罗王来到罚恶司身旁,伸出左手轻轻搭着祂的肩,「即便有罪,若有悔改之心,给他机会未尝不可。他既在我们的掌控之内,在人间又有分身可供差役,恰好规避地府神职g扰人间事务的风险,没有谁b他和他的转世更适合执行任务。」 阎罗王摆明主意已决,罚恶司再说下去也没有意思,只好暂且作罢。 「属下真不懂阎罗王为何会听信y律司和查察司所言,那麽多恶鬼在人间捣乱,抓鬼g活的是我们,祂不好好替我们想些有用的办法分担工作,还听从那些馊主意!」日游神眉头紧皱。 「他们这是嫌yyan两界还不够乱啊!」 拨乱反正?日游神来不及细想,就见罚恶司伸手画出一个圆,抬脚踏进去,祂只好紧跟其後,离开现场。 议员助理听闻南朵延的来意,马上抛出一个问题:「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nv朋友?」 待机画面和桌布都被她换成了唐怀勇给的照片,加上因为擤鼻涕导致鼻头红红的,配合哭腔,尽管挤不出眼泪却反倒有种隐忍逞强的悲伤。 办事处里头有几格上了锁的员工储物柜,其中一格柜子上写着唐怀勇的名字。 「当然,我明白。」南朵延用力点头。 南朵延按捺住想要上扬的嘴角。她当然知道密码──唐怀勇告诉她的。 「可以的,谢谢你,我家勇勇有你这麽好的同事真好。」南朵延抿着嘴假装伤感,演戏得演全套。躲在南朵延背包里的白虎趁机爬了出来。 任昭廷探头看了看,很想帮忙,可碍於对现代科技的不熟悉,最终还是什麽都没说。 什麽大神,还有神明是他不认识的吗?任昭廷默默思索着。 「咦?」除了唐怀勇说的资料夹,还有另一个资料夹也显示出来,预览图上的人令南朵延感到很眼熟。 「这些照片留着会露馅吧,我先云端备份,再删掉电脑上的,要是他不想删,我也能帮他复原。」她信口张来就是正当的备份理由。 私事完成,南朵延才点开委托人指定的资料夹,一堆男男影片预览图当即进入眼帘。一眼看上去好像没什麽儿童不宜的画面,她的滑鼠游标继续往下,任昭廷便发现大事不好,马上伸手遮住白虎的视线。 「总要稍微确认一下,免得删错资料啊。」南朵延回头瞥了眼,「啧」了一声,看不惯任昭廷的假正经。 两名来人其中一位是刚才的议员助理,另一位是个高高瘦瘦约莫三十岁出头的男子,尴尬的氛围弥漫整个会客室。 「那个……他是阿勇的哥哥,唐怀智……」议员助理试图帮忙打圆场。 看在议员助理眼里,正好坐实了唐怀勇与南朵延谈恋ai被家人反对的事。 会客室剩下他们,还有对方看不见的任昭廷,白虎则识趣地一动不动做好公仔的本分。 「大哥你看,我还能不是勇勇的nv朋友吗?」南朵延只好再次出动手机桌布。 南朵延眯了眯眼睛,「你知道了什麽?」 「昨晚阿勇托梦给我了。」被误认成闺蜜,南朵延顺势将错就错,不经意瞥见任昭廷一脸「你怎麽又说谎」的表情。 「正确来说,他是想我帮他删掉一些东西。」南朵延乾脆把笔电重新打开,让唐怀智自己看。 「可是他说不想被父母知道,不想让他们感到失望。」南朵延代替往生者说出他的顾虑。 南朵延手忙脚乱递上卫生纸,「所以,你早就知道他喜欢男生了?他爸妈也知道了吗?」 「为了那家伙,我还帮他跟老爸老妈打预防针,灌输他们ai一个人的灵魂bai一个人的x别更重要的观念,差点被老爸以为我才是要出柜的人。好不容易才让爸妈思想变开明了,就等着他哪天真的带男朋友回家见家长,跟我们坦白这件事……」 她拿着写真集给爸爸看,翻开内页是一具具x感的男xt0ngt,甚至还掉出几页猛男的0t月历,两老才终於接受了事实。只是大家都有默契地不说破,妈妈默默地把写真集放回原处,当作没有看到。 「那家伙……就是名不符实,没勇气,连si了都还想瞒住我们!能托梦就该来找我或是老爸老妈啊!找你删ap?他脑袋在想什麽……g!」唐怀智用力捶了一下桌面,接着伏在桌上哭号起来。 「没事没事,哥哥太伤心而已,不好意思。」南朵延一手轻拍哭得像个孩子的大男人,一手示意着没事发生,请议员助理先离开。 唐怀智的中气很足,即使伏在桌上,传出来的声音有点模糊,每字每句依旧让南朵延听得清楚。 还好唐怀智大人有大量,没有跟南朵延计较,在平复情绪之後,还是很感谢南朵延为了一个梦而特意前来一趟。 「当然。」任昭廷叹了口气,无心伤人的伤人才是最痛,「你这样说不只骂了唐怀勇,还骂了唐怀智,没有勇没有智,才会命名勇智。」 「就算没说错,也要考虑对方的感受。」此刻的任昭廷像极了在循循善诱的老父亲。 「放心,我会好好说明,不会亏待你。」任昭廷睨着身旁拿起白虎把玩的南朵延,心中慨叹着,怎麽他们一点也不像。 白虎满面嫌弃地想要拍开南朵延的手,任昭廷见状笑了笑……不像自己也没关系,心大也有 公车到站时,却不见南朵延动身。 「欸,让你帮忙找个人,应该不是什麽难事吧?」南朵延抱着白虎,在公车站的长椅上坐下来,思绪飘到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年纪的学生总有小圈子,也ai排挤异类,像南朵延这样,长着一张乖巧脸得老师欢心的怪学生,最招人眼红和讨厌。 「还我!」南朵延伸着手跳起来,怎麽都构不着别人高举的手。 「我们班上那麽多男生,你把卫生棉特意拿出来是要g引谁啊?」 「你今天生理期喔?」高个子明知故问,扬扬手接过跟班递来的剪刀,当着南朵延的面把卫生棉全都剪破,「哎呀,不好意思,剪刀真锋利呢。」 「眼睛大了不起?你也只能抬头看我,什麽都做不到呢。」高个子脸上是猖狂又藐视的笑容。 「哪来多管闲──」高个子不耐烦地回头,却见本来围在她身旁的跟班都退开了,只剩下b她高的学长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薛仕凯……你爸是训导主任又怎样?这是我们nv生的事,关你p事?而且你不是我们班的,凭什麽进我们教室?」 「别惹他……」一旁的跟班轻轻拉着高个子,大家都只是玩玩而已,不想陪谁一起被记警告。 「对不起……」南朵延的声音几乎被周遭的喧闹盖过,她咬着唇拾起那些被剪坏已不能用的卫生棉,默默收在口袋之中。 然而南朵延没有去找薛仕凯,只是病恹恹地伏在桌上,连离开教室的勇气都没有,就怕一离开,自己的物品又会被人拿走,或是被涂鸦毁损。 南朵延很惊讶,萍水相逢的学长居然替她要来了卫生棉,他甚至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用几天时间,传闻满天飞,互不认识的两个人就被默认是情侣。 後来偶尔在学校碰面,薛仕凯都会主动跟她打招呼,起初南朵延还以为学长对她有意思呢,但直至毕业,他们都没交换过联系方式。 「能找到吗?」 「用功德值换一下呗。再说,这也算在委托任务之中啊。」 「你用一下你的魔法是会si是不是?」南朵延猛地站起来,语带讽刺地背对着任昭廷,「si了的人都特别冷血吗?也对,si了凉透透,冷血是应该啦!啊,抱歉,我都忘记你甚至没有血呢。」 「姐姐、叔叔……不要吵架好不好……」夹在中间的白虎很为难,最怕大人们吵架了。 「呵,老古板,你说这是无理要求,那你们对我的要求就taade有理罗?莫名奇妙要接任务,我还不能拒绝!我帮你们这些鬼是应该的吗?你们地府真了不起,官字两个口好bangbang喔!你?半神?说好的神ai世人呢?根本就放p!打我一巴掌,我还要把脸凑上去让你打另一边?哈。」 「一点小忙都不愿意帮,还是说你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啊?」南朵延挑挑眉,换个方式b任昭廷帮忙。 「行,我帮你,但请你别再口无遮拦,不然会下地狱。」 任昭廷有苦说不出,只能无奈叹气,一手变出纸人,低念了几句,小纸人便朝四方八面奔去。 「荣恩是谁?」 任昭廷走在靠近保全的位置,遮挡住南朵延,两人鬼鬼祟祟地溜过柜台。有任昭廷的遮挡,他们就彷佛变成透明人一样,监视器画面完全看不到有人存在。 刚走到楼梯转角的南朵延拍拍x口,顺利躲过保全耳目,任务就踏出成功的一大步。 跟随指示按下「2018」,委托人说这是购房的年份,很有纪念意义,密码锁却发出输入错误的声响。 「我们得到了住户同意,就不是侵入住宅,此外,我们有任务在身,更不是无故。」任昭廷抱着双臂站在监视器前,离南朵延有几步距离。好是,要是没有任何问题,我们才不用偷偷00进来。」南朵延学着影片,用软毛刷将碳粉沾在密码锁上,1、2、9的按钮上就显出指纹,乍看还挺像一回事。 「你过来看啦,四位数密码怎麽只有三个字,哪个是重覆的?」 「拜托,知道密码才是最重要的好吗?你除了会鬼遮眼进阶版之外,还会什麽法术啊?这叫骇客来也能办到好吗?一点忙也帮不上,太废了吧。」南朵延皱着眉头撇着嘴,一脸不满地瞪着任昭廷。 过了几秒,任昭廷才开口:「1992试试看,她的出生年份。」顿了顿,他又语带抱怨强调说:「是神通。除了鬼遮眼,我还会隔空传讯。」 四小时前,一只鬼魂徘徊在si鬼万事屋,也就是南朵延的家门前。 瞥见鬼魂手中拿着的名片,南朵延伸手想要拿过来看,却直接穿透,像是抓了把空气。 「嗯,巡差们跟我说过了。」鬼魂看起来是个只b南朵延年长几岁的nv生,举手投足透露出优雅与大方,却不知为何视线常常落在南朵延摆放偶像专辑和周边的柜子,「我是许宥琳。」 「你不像是会收到名片的对象。」据任昭廷所知,目前在地府的宣传,主要针对有可能变成怨鬼和恶鬼的鬼魂们。 任昭廷不明其意,要是容易变成恶鬼,怎麽可能没有鬼差陪同呢? 任昭廷大声地清了清喉咙,也没把南朵延唤醒,不得已只好又唤了声:「南朵延,起床。」但睡着的人完全没有反应。 「见面会!」南朵延马上睁开眼睛坐直身子,「什麽时候?」 被骗而感到生气的南朵延随手便把白虎投向许宥琳。 「翰洁是谁?」任昭廷抛出这个问题,没有理会白虎的哭诉,让白虎委屈得别过头。 「噢,我是被杀si的。」见他们yu言又止似是想要安慰又不知该怎麽办,许宥琳语带笑意,「不过你们放心,他也被我杀si了。」 无论是被杀还是杀人,si後几乎都会充满怨气或恨意,高机率会化为厉鬼,可许宥琳不只没有任何怨恨,还拿到了号码牌有资格重新投胎为人,甚至有多出的功德值可以换委托。 「她会g掉我吗?」南朵延来到任昭廷身边小声地问。 「不接不接不接!」对方脸上挂着笑容,却让南朵延不自觉地後退了两步,甚至躲到任昭廷身後,「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叫我接有生命危险的任务!」 「许小姐方便说一下杀人和被杀到底是怎麽回事吗?」任昭廷放在身後的右手悄悄画了一道符,若是许宥琳突然发难,他也能迅速反应。 坐着并不利於做出攻击,看来许宥琳的确没有伤害人的意思,只是任昭廷还是留了个心眼,画了另一道符偷偷贴於沙发背上,万一许宥琳有什麽状况,都能被x1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中间隔着任昭廷和白虎,南朵延这才敢打量许宥琳。许宥琳的姿态和语调都像个受到过良好教育的人,不说话的时候颇有气质,可为什麽她会动手杀人呢? 「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烦si了。」许宥琳抱着双臂,缓缓叹了口气,「这时候该来瓶b0根地红酒才对,不然阿尔产区的也不错。这两个地方的红酒都以黑皮诺为主,那是一种可以忠实反映土壤特质、气候和年份特se的葡萄,娇贵得要命。」 「懂,红酒。」 「我不只一次被说很像黑皮诺,娇贵又高傲,给人富家小姐高高在上的感觉。大概所有人都很意外吧,我居然会拿刀把那个人t0ngsi。只是没料到他被t0ng了几刀,居然还能把刀拔出来,si命回敬我……但应该是他先si的,我不算输。」许宥琳又笑了笑,「那把万用刀我好像是打算买来露营时用的,很可惜还没有机会去露营就si掉了。」 「还好吧,有时候经痛不也差不多是这种程度?」 「不过能重来的话,那天我可能就不会头脑一热,带着那把刀去找他麻烦了,虽然那时只是想着防身用而已,可看到他之後实在气不过来……都是他害卓澄自杀的!还好那时卓澄不接电话我就感觉不对劲,才及时发现他割腕自杀的事,不然卓澄都要被他害si了。」 「卓越的卓,澄清的澄。」许宥琳狐疑地看了眼任昭廷,重点好像ga0错了吧? 可能任昭廷也意识到不妥,马上抬抬手,示意许宥琳继续说。一岁,是我高中的直属学妹,也是唯一一个一直支持我实现梦想的人,不像我爸妈,坚持要我念法律,谁要像他们一样当律师当法官?无聊si了。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没报司法考试,把他们气个半si,然後我就离家出走了。 论家世,雷卓澄绝对b不上许宥琳,但说学习和家庭的压力,也许就不相上下,只是雷卓澄选择接受,许宥琳选择正面迎击,然後潇洒离开。 不过讽刺的是,许宥琳是个品酒师,而最好的朋友雷卓澄,因为家人的期许和其他压力,有依赖酒jg的问题。 换了工作之後,雷卓澄本来已经好多了,却没想到会因为工作的关系在社交场合认识胡少勋──一个不能说是坏人,但非常si缠烂打、自以为是的男人。 「听起来很贴心啊。」任昭廷的一句话惹来三双眼睛的怒瞪。 「没错,就是跟踪狂。」许宥琳拍案同意南朵延的话,「就算他ai卓澄又怎样,这是卓澄要的吗?理解和尊重对方意愿很难吗?都b到卓澄搬了两次家了。卓澄常常提心吊胆,压力大到又重新喝酒,这是哪门子的ai?我当面警告了胡少勋几次没用,便报警了,但警察也只能备案,因为胡少勋没有违法!要是跟踪sao扰防制法早点出来,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偏偏没过几天安乐日子,她的新家又被胡少勋找到,导致每天都睡不好,连活动也差点ga0砸。最终升职无望,只有胡少勋自以为是ai的行为一直跟随着她。 「你说她是不是傻,酒量不好就别喝了嘛,糟塌那些酒,又糟蹋自己。她说不定是要明确实行,才可以在轻罪的受刑鬼中试行,正好与罚恶司配合,能多调动些差役。祢准备好了就开始试行吧。」 还没等罚恶司坐下,y律司便急着禀告:「大人,小鬼会民怨四起,乃因排队多时却连轮回殿都未能踏上,上月已引发地府小型动荡。本来小鬼心事未了是正常事,轮回进程快,就不太会起异心,但现在既然尚不能解决投胎席位僧多粥少的问题,打消小鬼怨念方为治本方法,好让他们在地府安分守己。未知大人是否考虑属下上次说明的方案?」 「从源头消除罪恶因子这个想法很好,可是小鬼的心愿多与yan间有关,我们的身分实在不宜过多g预人间的事,除非──」阎罗王拖着长长的尾音,没有继续说下去。 阎罗王抬起一边眉毛,显得饶有兴致,「祢是指由人来负责帮小鬼了结心愿?」 阎罗王顺着y律司的目光,看向查察司,「喔,是查察司的人选?」 阎罗王眉头一皱,马上听出不对劲之处,除非是地府人员出了差错,原则上,前世与转世不可并存。 全场默然,都在等候阎罗王发落,理亏的查察司低着头,不敢直视阎罗王,紧张得攥紧衣摆,形成一道皱摺。 祂语气尽管不重,却有着无上威严,彷佛千斤重的压力压於查察司肩上。 「孽障因果啊……」阎罗王摆摆手,「如此,就交由你负责试行吧。」 古时人类盖建巴别塔意图通天,现在人类追求科技进步开始创造人工智慧……不过只要还没到失控的地步,神明就不会过多g预。不g预人间发展,不代表神明无用,只是有些时候神明真的没人类想像中的强大,因为祂们也会有出错的时候。 「你是我的下一辈子,对你来说,我是你的前世,我们共用着同一个灵魂,严格来说是同一个人。」任昭廷作出总结。 「这是人们错误的观念,灵魂本身并没有x别之分,而x别亦非既定承袭。不是今生是这个x别,来生也是同样x别。不然你做了些坏事落入畜牲道,投胎成了绦虫、水蛭、蜗牛、蚯蚓、矢虫之类又怎麽算?」 「啊──小强其实有分雌雄,不过部分的确具有无x生殖能力,可以孤雌繁殖。」任昭廷笑着轻轻0了0白虎的头。 「理论上,人的三魂七魄在投胎转世之时都会一并转生到下辈子,而我们是万中无一的特例,魂魄分割,你占据多数但仍魂魄不全,而我严格来说只是一缕残魂。」起来想要抓住任昭廷的衣领,却抓了个空,只能烦躁地跺脚怒吼,「靠!原来不是我带赛,是你带赛!都是你害惨我的!」 福德正神伸手拍了拍南朵延的背,南朵延立时有种通t舒畅的感觉流窜全身,连头都不痛了,只可惜无法完全遏止她的气愤。 本来南朵延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任昭廷,最後一句却扭头瞪向白虎,白虎吓得马上跑到福德正神脚边躲着。 「可是查察司大人说过我不能直接g预人间事务,如非必要都不能现身……」 「规条是si的,人是活的,要因时制宜,不能因为上级命令就失去判断。」福德正神向任昭廷打了个眼se,见任昭廷不为所动,又做出口型:「快道歉,别扭捏。」 「当然是你不好。」南朵延别过头鼓着腮帮子,但与刚才相b,火气似乎已经消了不少。 福德正神笑嘻嘻的,也不反驳,「哎呀,坦诚以对才能有效化g戈为玉帛啊。」 「妹妹,别气了,告诉你一件好康。」 福德正神笑逐颜开,指向不远处的摊贩,「看到那边卖古玩的地摊了吗?在他左边的那个古瓷。」 福德正神笑得更开,「古瓷,是古瓷。汝窑冰片花口洗,釉se如翠、莹润如玉,是真品。」 「总之,你用三百块跟他买,拿着古瓷去隔壁街的当舖当掉,还价八千八。其他都是假货,就不用管了。」 福德正神看向任昭廷,抬了抬下巴示意任昭廷快跟上,又拍了拍白虎让他也跟上,才安心地打了一记响指,凭空消失离开。 「这才是神蹟啊。」白花花的钞票拿在手上,南朵延甚至觉得福德正神b任昭廷厉害、可靠多了。 见南朵延脸se好转,白虎反应很快,马上扒着她的腿撒娇,「姐姐笑起来的时候最漂亮了,姐姐可是用笑容拯救世界的人哇!」 「嘿嘿,姐姐不气了就好了。」白虎笑得傻气。 「福德正神一样是个职位,虽然原本的──」 任昭廷小声回答:「孟婆汤。」 「回来,冷静。」任昭廷双手压住南朵延的肩膀,按停了她,「是稀释过的,只会忘记你和我的存在。」 「确定。为了方便任务进行,我特意请孟婆帮忙制作稀释分量的版本,安全无虞。」 「许小姐那段片段,她会以为是个梦境,只要她去看酒柜就会发现那瓶葡萄酒了。如果她没去看,到时候再去一趟许小姐的家,取出来送她便是。」 「你要喝看看吗?」任昭廷笑问。 「喝过的人都不会记得吧。」任昭廷耸耸肩,「据说会喝到那人喜欢的味道。」 什……什麽茶?任昭廷愣住,怎麽又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名词出现了? 任昭廷抿着嘴默然,珍珠n茶就珍珠n茶,就不能好好念名字吗? 「不告诉你。」任昭廷摇摇头,说了南朵延未必能懂。 「你还要去找薛仕凯吗?再不去就超过营业时间了。」 抵达时确实已临近关店时间,咖啡厅里只剩吧台旁的咖啡师,和靠在一旁玩手机的店员,一名客人都没有。 穿着衬衫牛仔k的薛仕凯是店长,也是咖啡师,在等待手冲咖啡的时候,南朵延已从手机翻出备份的照片。 薛仕凯瞪大眼睛,有点疑惑是不是在叫自己,但手上的动作依然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停顿。 直至手冲咖啡完成,薛仕凯才想起南朵延,「你长得b以前更漂亮了。」 「你认识他?」 「那家伙最近怎麽样了?怎麽招惹到你……虽然他长得好看,但别晕船。我跟他很久没联络了,你在我这打听不了消息的,不过话说回来,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过消息。只是看他一脸淡然,莫非是南朵延想错了,他跟唐怀勇只是普通朋友?可是普通朋友的照片需要放进隐藏资料夹吗? 闻言,薛仕凯递上咖啡的动作停住了,「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努力挤出微笑,故作镇定继续为南朵延送上咖啡。 薛仕凯垂头默然不语。 薛仕凯笑着抬起头,但眼眶中已有泪光,「不会……我该谢谢你,不然我会一直以为是他不想再见到我。其实你应该也猜到了,没错,我是他前男友,我们分手的时候闹得很不愉快,我欠他一句道歉。」 「代我跟他说句对不起,我不该怪他不愿意出柜,他有他的难处,只是……我也一直希望他能够相信我,相信我可以跟他一起面对。」 「不是这样的学长,你依然很了不起!我见到那家伙的时候,一定会跟他说呀!你给我争气点,下辈子不能再窝囊了!不要再辜负别人的心意了。」 南朵延翻了个白眼,但见对方眼框红红的还试着调适气氛,也就没法生气了。 很多人都觉得任昭廷不应该继续等待一个已与他人成婚的人,也不值得,但那些人并不知道,他欠她一个交代、一句道歉,欠她一个他能给的、可能的幸福家庭。许多的亏欠与压抑着的ai意,让他执着地想要再次和她见面,与她约定下辈子走完没完成的承诺。 有一天,年少的任昭廷下课回家时,手上的书被野狗抢去。他追着野狗跑到森林中,即将追上的时候却跟狗一起掉进一个大坑之中。 在大坑里饥寒交迫了一个晚上,任昭廷多次尝试爬出大坑失败,最终t力耗尽,却跟抢他书的野狗变成好朋友。野外的晚上特别冷,他用衣服裹着野狗,互相取暖。 田静是个机智的nv孩,单凭她的力气当然没办法把b她高上一个头的任昭廷拉上来,但她利用绳子捆住大树,又在绳子上打了好些绳结,才投进坑里,让任昭廷能够就着绳结施力,慢慢爬到坑边,再伸手协助他完全脱困。 田静低头看着被咬了两个破洞的书本,似乎就猜到了任昭廷跟狗一起掉进坑里的原因。又看了看任昭廷因为包裹住野狗,而被撑得松垮垮的上衣,加上满身泥巴,模样很是滑稽,忍不住笑了笑。 「谢谢……」任昭廷接过手帕时意外地碰到田静的手,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见田静转身要走,他连忙开口:「手……手帕!」 「我、我……我叫任昭廷!」见田静停下来,任昭廷大喜,「日召代表光明的昭,朝廷的廷。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姓田?是城东田医师家的人吗? 任昭廷一辈子都记得,田静逆着光回头看向他的画面,那道剪影的轮廓好看到令万物都黯然失se。 她似乎身处於小山丘上,绿油油一片,蓝天白云,有各式各样的花朵盛开,还有山羊在附近吃草。 那位nv生骑上脚踏车,朝她与陈韵茹招手,她便被陈韵茹拉着来到nv生身旁。她上前想要看清nv生的模样,却怎麽都像是近视几百度一片模糊。 「你还有我呢,有什麽好担心?你坐後面抱着我就可以了啊。」那位nv生如是说。 风吹拂着脸,带动发丝在空中飘摇,不只风景很美,那nv生模糊的侧脸剪影的轮廓好像也很美。 陈韵茹只是笑笑,并没多说什麽。 不晓得是否听到任昭廷的不满,白虎率先转醒,本来想把掉到地上的被子重新盖到南朵延身上,却失手摔进南朵延怀里。 她踏出房门时装作没看到客厅的情况,自顾自刷牙洗脸。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发现好像有任昭廷在附近,她的脸se也会红润一些,不像以前常常被说印堂发黑……认命地叹了口气,似乎想要丢掉倒霉蛋标签,还是得替地府打工才行。 「这是我nv儿。」陈韵茹掏出一张合照。 「b较有资历的鬼魂,有机会能够把意念具象化,但都是虚幻的,无法有实际作用,有点像现今的投影技术。」任昭廷解释。 任昭廷状甚无奈,「我已经会了。」 「我才姐姐,她就漂亮姐姐?」南朵延吃醋地瞪向已坐在陈韵茹怀内的白虎,同时感到兴趣,探头察看。她不得不承认,确实满好看,而且有点眼熟。 陈韵茹客气地点点头,「她叫陈馥萱,我取的。希望她的生命馥郁浓厚,又能像萱草那样,忘记忧愁,快乐地过每一天 「你的委托跟她有关?」南朵延倒也不是不好奇陈韵茹被骗什麽,只是自觉不太礼貌便没有追问,反正多半跟委托无关。 想当年,陈韵茹出生在民主意识抬头的年代,成长於经济高速增长的时候,家里经营了几间工厂,又有哥哥姊姊疼惜、保护,可谓是家里的小公主,也如温室小花,不知世途凶险。 在男朋友的鼓吹之下,陈韵茹甘愿为ai放弃所有,跟着他浪迹天涯,甚至怀上了陈馥萱。憧憬着美好婚姻生活的她,总被男朋友提出的各种理由哄骗拖延结婚,直到陈馥萱快要出生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上第三者。 再傻的人此时也该清醒,陈韵茹终於忍痛分手,独自生下陈馥萱。 本来只是到化妆品工厂打工,但陈韵茹的天分过人,很快就被上司发现她嗅觉灵敏,对调香甚有天赋,之後更被推荐成为研发部的一员,参与各项产品的香气研发。 然而即使马上辞职全心陪伴,失去的光y也难以补救,许多在陈馥萱儿时许下的承诺,都因为陈韵茹身t虚弱,已然无法兑现。 「那时不流行。」陈韵茹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即使有协议书,现在回想,以他的个x,就算我条件开得再好,也会觉得我侵害到他的权益吧。」 任昭廷0着下巴,说出自己的疑惑,「听起来很有道理,可仔细想一想,逻辑好像有点怪怪?」 「可惜我知道得太迟了。」陈韵茹叹了口气。 陈韵茹斟酌再三,看了眼任昭廷,得到鼓励後才开口:「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借你身躯一用,陪小nv参与一项活动。」 「拒绝拒绝拒绝!」重要的事要说三次,南朵延用尽全身动作表达她的不愿意,「我才不要莫名其妙去跳桥!」 南朵延翻了个白眼,因为任昭廷完全ga0错重点,「重点是我会怕好吗?」 「呵,谁之前看我被砸见si不救?」南朵延说得咬牙切齿。这件事她本来就想着要翻篇,不再跟他计较,这人却还敢下保证? 「祂的确b你可靠多了,但还是不行。」南朵延瞧任昭廷一脸不解,毛毛躁躁地再次解释:「不是说了嘛,我会怕啊,我惧高,懂?而且就算我真的陪她nv儿一起跳了,在她nv儿眼里,我也是个陌生人啊!一定有其他陌生人像是工作人员会陪她nv儿啊,我去不去根本没差。」 「真的吗?」南朵延抱有怀疑。 「所以时运低的人被附身真的会被夺舍?」南朵延想起那些被鬼附身的恐怖片情节。 「如果真的不会怕的话,我就考虑考虑呗。」 「不过进行极限运动是别的价钱喔!演唱会周边商品快要发售了。」 「那也是上一宗委托的事啊。」南朵延理直气壮。 在财神的加持下,统一发票兑奖时,南朵延终於如愿中奖,成功取得任务「预订金」。她生平初次中奖还是末六码相同的三奖,足够让她心花怒放一阵子。 她本以为只要配合陈馥萱的安排,偷偷加入行程之中陪伴即可,没想到还有前期工作要执行。 跟随其後的陈韵茹瞥了眼离她们有一段距离的任昭廷,才低声回答:「任先生说不能主动直接跟我nv儿坦承身分,但让nv儿猜到是我的话,不也能有同样效果?」 「人对香气所连结的记忆可b你想像的要更深更多呢。虽然我会调配香水,但就是无法完美复制出这款香水的气味,虽然气味九成相似,人们便分辨不太出来,但我nv儿的嗅觉可是青出於蓝的敏感呢。」陈韵茹指着一瓶有白花线条图案的香水,「就是这瓶。」看了看价钱,「夭寿,这一小瓶要两千多?」才五十毫升的东西居然卖两千多,是用了什麽昂贵的原料,还是纯粹最大化利润?她回头打眼se示意任昭廷走近,「能报销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南朵延马上爽快付钱,花别人的钱就是特别开心,哪怕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附身的不行,本来人间与地府就应该有界线,地府不应g预人间事务,所以鬼魂一般不能直接与在世者联系,扰乱秩序。」 「毕竟是梦啊,梦境可能是真实的一部分,却也不能完全跟真实混为一谈。」 香气所连结的记忆的确b南朵延想像中要更深也更强。她万万没想到,这瓶香水的气味将会乘载深刻得她老去时仍会主动提起的记忆…… 也不知该说南朵延倒霉还是好运,任务进行当天的天气好得不得了,正是适合进行户外活动的时候。薄云让yan光不那麽毒辣,也没有雨水打扰活动进行,甚至还有徐徐微风吹拂。 尽管天气正好,然而平日显然不是大部分人的旅游时间,南朵延一抵达高空弹跳的大桥,马上就从人群中识别出陈馥萱。因为除了高空弹跳的工作人员外,只有一个高高瘦瘦束了马尾的身影,再没有别的旅客。 开始恐高的南朵延不经意地看向任昭廷。 任昭廷的安抚多少有点作用,南朵延稍稍放松下来,尝试让附身在她身上的陈韵茹c控自己。 虽然签署切结书在国内外都是参加刺激x活动的必要程序,要证明自己没有高血压、心脏病或怀孕等等事项,如果出了任何状况而伤亡的话,责任需要自负。南朵延想着,这其实是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 签下去就不能反悔了,不然四千多块的费用不能退回,不跳就是白白浪费钱,作为省钱达人的南朵延可不容许浪费的事情发生。 相对於南朵延必须背对桥外的深渊才能勉强跟着教练活动肢t,陈馥萱从容多了,动作流畅自如,还能边暖身边欣赏风景。 暖身完毕,穿好保护绳索的南朵延在桥的一旁紧紧抓住栏杆,看起来非常惧高却又努力强装镇定。她试着探头往桥下看,才看一眼又忍不住闭起双眼。 本来躲在南朵延背包中的白虎,趁没人留意爬了出来,走到一旁待着的任昭廷脚边,「姐姐真的行吗?她好像很怕高耶。」 白虎抬头看向任昭廷,只见任昭廷直直盯着已准备好的另一个nv生──陈馥萱。 总觉得陈馥萱带给自己莫名的亲切感,任昭廷的木无表情下藏着苦恼,会是她吗?感觉好像,但她应该不喜欢这些啊…… 原本想要走向跳台的陈馥萱,在察觉到南朵延的状况後,慢慢朝南朵延走近。 南朵延瞪了她一眼,「吼!还不是因为要陪你我才会来到这里!」 「抱歉。」彷佛换了个人似的,南朵延语气变得很温柔,连神se都不太相同。 「两位还要跳吗?太yan都要下山了。」工作人员维持着礼貌,但言语间不难发现他已经等到没耐心了。 南朵延挺起x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迈开脚步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了跳台旁边。 「唉……」工作人员00鼻子,扭头看向陈馥萱,「要不,陈小姐你先来?」 当陈馥萱准备就绪,踏上跳台的时候,南朵延用力x1了x1鼻子,竟伸出手拉住她的k管,「先……先别跳……等等我……」颤颤巍巍的气音,显得开口的人特别可怜。 「要跳……」南朵延明明哭得脸都皱成一团,却又很坚定地点头,有点丑却又有点可ai。作人员,「要不……双人跳吧?我陪你一起?」 真是败给了这像狗狗般可怜的眼神。陈馥萱点点头,回头跟工作人员说:「改双人跳,不好意思。」 她好像看到一个nv生趴在大坑的边缘朝她伸出援手,那个nv生手上还拿着一条绳索。 她分明不认识那个nv生,却莫名觉得很熟悉……难道是之前梦里看不清脸的nv生?可是不对啊,梦里的人是长头发,就像陈馥萱。 嗯……像陈馥萱?南朵延怔了下,才发现陈馥萱手上拿着卫生纸,替她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任昭廷在心里重覆了一遍她後半句话……如果他还在人世时就懂得鼓起勇气就好了。他的思绪飘到了好远好远的从前,还记得当时的田静很激动,抓住他的手用力得令他感到疼痛。 任昭廷低着头回避田静灼热的目光,想要ch0u出自己的手,「小静,你听我说,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了,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一定能带给你幸福。我想叔叔也是觉得他很可靠,才会把你许配给他的。」 「他是读医的,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他──」 闻言,任昭廷只是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可是那时的任昭廷就是不敢,既不敢答应,也不敢拒绝。害怕长辈与好友的责怪,害怕空有满腹诗书但身无长物的自己无法给予田静幸福。 乖孩子、好学生的影子深入任昭廷的骨髓。即使他偶尔犯下小错,大人也会因为他是乖孩子,怪罪到他哥哥身上,说他没好好看管弟弟。 「对不起……」远远看着田静的任昭廷,说了一句田静无法听到的道歉。 擅作主张,自以为是地给予成全,就是那时任昭廷愚不可及的决定。 「准备好了就踏上跳台喔!」工作人员完成安全检查。 陈馥萱耐心安静地陪伴着南朵延,等待她情绪平稳以後,才与她一起走向跳台。 尽管做好了心理建设,也不断自我勉励,甚至有陈馥萱抱住她,还拍拍她的背部给予安抚,南朵延还是怕得手不自觉地发抖台,完全不敢看向桥外。 尽管南朵延心里满满的抗拒与後悔,却不能退缩,只能咬咬牙认命,毕竟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好。 「等一下!」南朵延又想反悔了。 「不用怕,不是有我在嘛。」陈馥萱试着给予南朵延信心。 二人从桥上跃下,整个山谷大概都能听到南朵延响彻云霄的惊恐尖叫声音,「啊──我不g啦!去你的万事屋啊──」 任昭廷走在南朵延身边,突然觉得对方b他更勇敢许多,虽然有那麽一点贪生怕si,但答应了的事,就会努力做到。他心里不禁想着,如果当初自己敢勇敢尝试争取,或许很多事就会不一样…… 听着这没有情绪起伏的夸奖,南朵延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公车站,然後直接瘫坐在站牌旁的塑胶椅上。听见脚步声来到身旁,她也没有打算扭头去看。 南朵延没有回应,在回台北的公车站牌下等公车,难道要去高雄吗?同时不禁想到,为什麽有人可以长得漂亮之余,连声音都那麽好听,听起来就很会唱音乐剧的样子。 「我?」南朵延终於看了对方一眼,「南朵延,南北的南,花朵的朵,延续的延。」 没耐心听陈韵茹已经说过的台词,南朵延直接扬手打断陈馥萱的话,「我知道,she嘛,你妈真会取名字。」 南朵延一回头便见一双目光锐利的眼睛盯住她,彷佛要刺穿她说的谎,「啊哈哈哈哈哈,不然还能有谁?」 「你才认识我多久?哪会知道我该是什麽样子。」用的香水。」 「为什麽你会知道这些?还有,你刚才说,你是因为要陪我才会高空弹跳……」 「你有灵异t质吗?」陈馥萱开始试探,说出她的推断。 「刚才是我妈?是我妈陪着我一起跳的?」陈馥萱的语调有了一点按捺不住的激动。 「现在呢,她还在吗?」陈馥萱双眼都亮了起来。 「这样……也很好……」陈馥萱不免有些失落,「你说的万事屋是什麽?跟帮我妈忙有关?不然就算有灵异t质,也不是谁都想被附身吧?又不是乩童,更不是请神。」 「没有人需要知道正神会不会附t!」南朵延想也没想,不耐烦地回应。 「最讨厌像你这种直觉敏锐的小鬼了。」 「是梗啦,漫画梗!」南朵延嘟起嘴,不太满意在场的人与鬼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梗。 「在啦,但你看不到。」 「有什麽好看的?不就一个ai管教人,又不懂什麽法术的老古板……」 「看来你很常被管教喔。」陈馥萱笑着调侃。 「鬼有什麽可怕?b鬼更可怕的是人心啊。」 陈馥萱眼珠转了转,马上想到了什麽,「所以万事屋是帮鬼完成心愿?像你帮我妈一样?」 「我可没兴趣捉j和催债。」她一句话扫s所有相关从业人员。 「认识你真的太好了!」陈馥萱伸手出想要握手。 「做朋友啊。」 「怎麽会呢?」陈馥萱伸出的手依然悬在空中。 任昭廷惭愧地低下了头,若不是因为他的执念,南朵延就不会受苦了。 「她的气运是真的很好。」任昭廷适时搭话。 「真的,我不怕,不会丢下你。」陈馥萱索x主动拉起南朵延的手,「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是朋友了。」 不过一直伤春悲秋也不是南朵延的风格,她很快恢复过来,「欸,为什麽你会喜欢玩高空弹跳、滑翔伞、赛车那些?」这都是陈韵茹之前跟她说的。 「所以你是失去了工作机会不高兴才来跳的?」 「哇,你好有钱,不开心来跳一跳两千多就没了耶。」 「如果真的有轮回投胎,人生就不只一次。」 「那万一在跳下来的时候真的遇上什麽意外,导致受伤或是si掉怎麽办?我们不是还签了切结书?」 陈馥萱说得随意,南朵延心里却起了波澜。不去做不就永远不会失败了吗?不拥有就不怕失去,这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陈馥萱却恰恰与她相反。 南朵延低头一看,不禁倒ch0u了一口凉气,旅游区平日跟假日的班次落差要不要这麽大! 「你有车?」南朵延双眼都亮起来了。 跟随其後的任昭廷也一下子看得恍了神,这台重机,他之前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陈馥萱骑上重机的侧脸,与他过去的回忆重叠,其实她与忆中的人的外表一点都不像,他却觉得莫名相似。 陈馥萱把另一个安全帽递给南朵延,南朵延摇摇头并没有接过,「我不能骑车。」 「我小时候学骑脚踏车总是摔倒,好不容易学会了,还是会因为各种原因摔车,有次还摔到脑震荡进医院住了几天。我连脚踏车都不能骑,更何况重机?」等等,脚踏车?南朵延突然想起那个梦。 瞧见南朵延的犹豫,任昭廷衡量再三之後才说:「有我护法,还有 「那你呢?」南朵延接过安全帽戴上,又看着完全没打算附身在任何东西上的任昭廷,「还是你附我身?当补齐魂魄呗。」 「说来话长啦……」南朵延摇摇头,似乎不打算在此时解释。 事实上,任昭廷还有点抗拒当nv儿身,哪怕只是短暂的附身,又是「自己」的身t,依旧让他感觉相当别扭。 原本南朵延只打算用双手牢牢抓紧扶手,虽然刚才跳桥时就抱过对方了,但才刚认识也没多熟,加上她不习惯肢t接触。可是当陈馥萱一发动机车,反作用力把南朵延的上半身往後带的时候,吓得她马上抱紧了陈馥萱。 到达南朵延家楼下的时候,任昭廷正好从黑se的圆形门里步出,与她会合。 「是神通。」任昭廷已经纠正过许多次,「短距离的话,我可以用意念移动,距离稍长的话,用b喻来说,就像是走一条能点到点到达的隧道作为捷径。」 南朵延在家中转了好几圈,走遍了家中每个角落,都没找到总ai跟在她身後的小跟p虫……她家也没多大,还有哪里能躲? 虽说因为公仔本身t积太小,南朵延常常会忘记白虎的存在,但总能听到白虎搭话,然而最後一次听到白虎的声音,好像是搭公车去高空弹跳的时候。 南朵延索x拿起搁在餐椅上的背包,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并没发现白虎。仔细想想,她回程的时候,背包好像b去程时轻…… 「冷静。」任昭廷叫停了南朵延,「现在都天黑了,要找也是明天再找,他不会有事的,福德正神有把平安符打在他魂魄上。」 还在懊恼着,南朵延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居然是陈馥萱的视讯通话邀请。南朵延连忙捡起一旁化妆用的粉饼盒,打开来用里头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模样,快速稍作整理。 「还没睡吧?我在背包里找到这个,是你的吗?」陈馥萱举起公仔靠向镜头。 任昭廷也探头凑过来看,「这小子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九成是偷偷爬进陈小姐的背包里。」 「大概是从你背包掉出来,看管随身物品的工作人员以为是我的,就把它放进我背包里吧。明天有空吗?我把它还给你。」陈馥萱主动提议。 「叫你去领回来你才会觉得麻烦吧。」任昭廷小声调侃。 「当然不会,你再传给我地址吧,我明天下班来找你。」陈馥萱笑着,眼睛弯成了两道新月。 南朵延笑着挂断通话之後,一转身就变了脸,瞪住任昭廷。 「我错了,我应该看管好白虎。」任昭廷选择投降,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让他知道,南朵延是吃软不吃y的人,先服软她就没办法生气了。 「那你还答应让陈小姐把白虎带回来?」任昭廷不解。 「看演唱会?怎麽会整天在家?说了多少次,没必要就不要说谎,说谎的话──」 任昭廷总算听懂了,但还是不解,「那不就是看电视。」有什麽好看的? j商……这是任昭廷的第一个想法,然而说出口的却是:「你就不能把时间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吗?老顾着追星,难成大器。」 si一si吗?一开始的时候,任昭廷也不是没有想过,正如日游神所说,要是南朵延si了,就能赶快投胎让魂魄重新合一,不必再互相磨合折磨。但这又岂不是自杀的一种?杀谁都是错误的选择。 只是任昭廷不懂,上进青年如他,为何转世如此不思进取?追星的意义到底是什麽?任昭廷始终想不明白。 翌日果然如南朵延所说,从起床之後开始,她便在忙,具t忙些什麽,任昭廷实在不了解,只见她心情似乎很好,一直故意忽略他的存在。於把笔记型电脑以及网络连接到电视,同时笔电的萤幕上不时闪着群聊的讯息,从讨论的内容来看,群里的人都热切期待着演唱会的开始。 「说什麽谎啦?我今天都没讲几句话。」南朵延为电视cha上音源线,然而电视喇叭却没声音出来,让她很苦恼,随即在群组里发问,希望有人能指导她解决问题。 「那是因为他们不认识现实中的我。」 本来jg神奕奕的南朵延垂下头,连语调都往下沉,「只有在网络上隐藏着身分,人们才会愿意跟我接触。没有人知道我是天杀的地狱级倒霉蛋,没有人知道我总被你们这些麻烦鬼纠缠着。 「你试过一直被排挤吗?同学、老师都不愿意亲近你,靠近你的只是想拿你取乐、逗着好玩……同事、主管觉得你是瘟神的感觉,你有过吗?像你这种一脸就是乖学生、好孩子的人怎麽会懂?多半会说,一定是我太难ga0了,x格太糟糕了,不然就是长相对不起父母,或是有重大缺憾才会交不到朋友,总之,错的都是我,不是吗?像你,不就下意识认定我说谎吗?」 「抱歉跟对不起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你这不叫思虑不全,叫先入为主。」南朵延罕有地神情严肃,却又自嘲般笑了笑,「对啊,我的确很ai说谎,就算si後真的如你所说会被审判又怎样?如果诚实会让世界变得更美好,那就诚实啊! 彷佛把多年来积压的怨气抒发出来般,南朵延长吁了一口气,才x1了x1鼻子,查看群组中的解答,迳自继续忙碌着。 「对不起……」任昭廷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再次道歉。 把窗帘拉上,除了萤幕还发着光,室内没有别的光源,南朵延从房间拿来一支造型jg致还能发出彩光的东西。 南朵延瞥了他一眼,大概因为刚才的事还有点生气,鼓着腮帮子想了想,勉强解答:「手灯啊,也叫应援bang,你没看过?」 「哗──原来你这麽老啊。」南朵延遏抑着想要上g的嘴角,嘴上赢回一次让她感到痛快,算是报了刚才被指控说谎的仇。 还没等南朵延高兴多久,门铃便响起来,临近演唱会开始的时刻,她的脸上马上浮现出不耐烦的情绪。 任昭廷刚想说南朵延太失礼,然而在张开嘴巴时又把话吞下去,他打算先应门了解情况──按门铃的不是鬼魂,所以不是si鬼万事屋的专属铃声。 在陈馥萱眼中看到的,是大门自行开启,因为家里唯一的人还坐在沙发上聚jg会神地盯着电视。聪明如她立刻就想到是南朵延的鬼搭档替她开的门。 「不是委托,是陈馥萱小姐来了。」任昭廷大声提醒南朵延。 看了看陈馥萱,又看了看电视,南朵延显得左右为难,「抱歉,你来得不是时候,我要看演唱会了,没法招呼你,你就当作在自己家,随意点吧。」 「当然可以!」南朵延扬起笑脸,连忙把沙发上的周边商品搬到茶几,又挪动pgu腾出位置让陈馥萱坐下。 南朵延只是瞥了一眼,说了声「谢谢」之後,便全神灌注在电视上。 本来站在门旁的任昭廷也走过来探头去看,他在地府任职时候,也会看到黑胶和录音带,光碟已经不是他熟悉的东西了,更没想到专辑里不只是光碟,还附带一堆东西,歌词本、迷你写真、书签、折叠海报……还有一旁的卡册,里面满满都是偶像的照片。 陈馥萱翻页看着,任昭廷也跟着看,然而看不出个所以然,不自觉低喃:「不就是印了肖像的小纸片吗?」 突如其来语气恶狠狠的一句,尽管陈馥萱不知道南朵延的鬼搭档说了什麽,也猜到一二。 南朵延的心跳漏跳了半拍,呆看着对方,移不开视线……这样的温柔很危险,容易令人不自觉陷进去。才一瞬间,她脑袋便警铃大作,提醒她不要因为突然有人理解她就轻易解除防卫。 不打扰南朵延的兴致,陈馥萱放下卡册,安静地跟着南朵延一起看演唱会。她注视南朵延的举动,明明没有别人在场,对方还是随着音乐节奏热烈地挥动着应援bang,有时还会喊出应援词,拍手欢呼更是不可缺少。 被忽略多时的白虎试图从陈馥萱的背包里爬出来,然而 任昭廷发现了,替他解开扣子,白白胖胖的白虎重见天日,高兴得抱住任昭廷的脸。 「噢……知道……」白虎乖巧地点点头。 演唱会正式结束,南朵延意犹未尽,一个劲地跟身旁的陈馥萱回味方才有什麽jg彩的片段、好笑的对话。 南朵延浑身打了个激灵,「g麽啦!」不耐烦地回头瞪向任昭廷。 「对喔,白虎!」 事实上,白虎已经来到了南朵延身旁,小手正试图拍打南朵延x1引她的注意。 「嗯?我已经还你了吗?怎麽会──」陈馥萱话未说话,白虎便向她挥挥手。 「他昨晚有在动吗?」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幕,陈馥萱仔细回想,白虎在她家的时候就是一只很普通平凡的公仔而已。 「你还敢说啊!」南朵延睨了白虎一眼,见陈馥萱一脸疑惑,才又解释:「他说怕吓到你,所以他不敢动。」 「不是喔,任昭廷那家伙现在你左手边。」 「那家伙半神半鬼,所以这里的鬼算一个半吧。」南朵延顿了顿,突然想起什麽,猛地往房间跑去,从书桌旁的ch0u屉里取出一副眼镜,来到陈馥萱跟前,「你戴这个试试看!」 像是确认前後变化似的,陈馥萱把眼镜拿下又戴上,重复几次之後,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太神奇了,我终於看到你了!」指的是任昭廷。 「你用法术让她能听到就好了啊。」不知情的南朵延说得理所当然。 南朵延想了想,「她是si鬼万事屋新聘请的临时员工,有空就来打零工赚功德。」自作主张之後才讨好地笑着看向「被打工」的陈馥萱。 「你不反对吧?」南朵延打断任昭廷,盯着陈馥萱眨了眨眼。得到陈馥萱首肯之後,便挑挑眉转向任昭廷,彷佛赢了b赛,「她是我们的搭档了,请让她听得见大家的对话。」 陈馥萱接过以後,任昭廷才开口:「我不可以帮你开天眼,开天眼不只代表要背负天命,也会沾染到他人的恶业,所以我只能让你在持有这个小东西的时候,暂时能看到和听到神明和鬼魂。然而,若没有我或南朵延在你身旁,即便你持有它也无法看得见、听得到。」顿了顿,他在陈馥萱面前摊开手掌,「请把眼镜还我。」 「你尚且有很多规矩不懂,不知者无罪,但为防你下次再度兴起要把工具给一般人使用,必须没收。」任昭廷不容南朵延抗议。 本来还不饿,陈馥萱一提起,南朵延就觉得饿了,不自觉0着小肚子,看来她的想法都被陈馥萱拿捏得一清二楚呢。 陈馥萱逐一把食物取出,把蚵仔煎和炒饭分别用盘子装好,放进微波炉加热。陈馥萱就像是房子的主人一般,熟练地拿起汤锅,把排骨汤倒进去,开启电磁炉加热。 「谁叫你不回我讯息。」陈馥萱嗔怪回答。 「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麽,在路上经过看到有什麽就买什麽了,想着总会有你喜欢吃的吧。」陈馥萱把几串冰糖葫芦用筷子拆分到盘子上,转身放上中岛,「这样三种口味都可以吃到了。很饿的话先吃这个吧,其他还要再等等。」虽然拿着竹签直接吃也可以,但她们没那麽相熟,如此亲密似乎不太妥当。 陈馥萱笑了笑,至少这一样是对方喜欢的,没有白买。 「我才不要吃内馅!」南朵延皱起鼻子,「内馅的味道和质感好奇怪。」 「不喜欢吃蜜饯吗?」陈馥萱拿着叉子,把另外两款口味区隔出来,「那吃这两个吧,一个是草莓,一个是橘子。」 「草莓和橘子都不喜欢吗?」陈馥萱心想着,几乎把所有口味都买回来了,还是没买中南朵延喜欢的吗? 「是的,味道会不一样。」任昭廷cha话。 「嗯嗯,冰糖才是重点。」 看着一人一鬼一唱一和,陈馥萱甚至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的吃法不对,冰糖葫芦是不是真的不该吃内馅。 白虎爬到中岛之上,伸手抓向冰糖葫芦,下一秒就被南朵延抓了起来,再放到地上,「小朋友吃那麽多糖会蛀牙。」 「可是只吃冰糖不会太甜吗?只吃糖的话,吃街头那种拉糖还是吹糖不是更好?」陈馥萱探问。 「没错,完全不一样。」 任昭廷没想到,原来喜好和口味是会延续到下辈子。 其他食物也加热完毕,全部摆在中岛上,甚至还有盐suj,让南朵延以为自己去了一趟夜市。 任昭廷低头看向一脸委屈的白虎,语气温和,「我们去看卡通吧,不要打扰她们。」就把白虎带去沙发坐下。 「算是个特技人?」陈馥萱歪着头思考如何解释,「主要是武打替身,不过有时候也会帮忙走位或是当手替,但不是每天都有戏要拍,也不是每次都需要我去工作,像这几天就是完全空档的时间。」 「就是替演员先试一遍流程,等镜头、灯光什麽都确定好,演员才会上阵,手替就是手的替身罗。」陈馥萱伸出双手模拟着,「只拍手部看不出是谁嘛,演员有时候没空只拍手的镜头,像是特写写字那种,就会由我来代替。」 「谢谢。」 「可是我不会演戏啊,我只会打打杀杀和摔车摔得很漂亮,哈,我可是替演员拍了很多摔车戏喔。要是我像妈妈那样有气质,说不定还能当个模特儿。」陈馥萱自嘲地笑了笑,想到妈妈,脸上浮现一丝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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