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建孤儿院帮助无家可归的孩子,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种,洲洲本可以避开这根刺的。 他忽然就想起云洲在说颁奖仪式上说的那番话—— 虽然裴冽能明确地感受到,自己好像离洲洲越来越远了,也越来越不可能接近洲洲,可是他又比任何人都为洲洲的新生感到快乐。 又过了一周左右,“新生”影视公司正式宣告成立并接受外来融资的消息传来,明城本已接近稳固的市场格局一下就受到了冲击,这家才刚刚创立的影视公司,一上来就已绝对霸主的姿态,迅速占领了明城文娱领域的高地。 “新生”影视公司的掌权人不是秘密,赫然就是凭一部电影爆火,又拿下了几十个亿的票房和不知道多少分红的云洲。 他们最初被裴云洲吸引,就是在兵不血刃的商场上,青年眉目如画,镇定自若,气质淡然,在污浊不堪的上流社会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哪怕在这个名利浮华的上流圈子里,他也始终那么耀眼,不管在怎样的场合里都散发着自信又沉稳的光芒。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再没有一个鲜活的裴云洲能接过他们送上的娇艳玫瑰,裴家漂亮的小少爷留给这个世界的,只是一座孤零零的冰冷墓碑。 没有人能忍住不去幻想那个位置属于自己。 换言之,这座城市里的任何一个人,在看向他和他的公司的时候,也都只能抬头仰望。 但是,仰望似乎是现在的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们所能做的,只是无谓的等待而已。 他没有站在办公室里,而是站在云洲的楼下,站在瓢泼的大雨里。 在“新生”影视的楼下,站着个赶也赶不走的怪人。 撑着伞的保安催了好几次,这人也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任由雨珠落在他的头顶、肩颈乃至全身上下的每一处,本就不防水的西装完全湿透,整个人狼狈不堪。 虽然保安没有义务管一个陌生人的死活,但雨实在是太大了,这人要是在他们公司门前出了点什么意外,他们可没法交代。 “先生!先生!”保安无奈地在他耳边大喊了两声。 他已经保持仰头的姿势很长时间,久到脖子都有些僵硬,以至于连转过头和保安对视的动作都很困难。 “你不找人你在这里站着?!”马上也要被淋湿的保安彻底没了耐心,“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就在这站着!” “……行,你就在这淋雨吧,我进去了,一会儿真出事了可别赖我们公司头上!” 仰头的动作并不好受,不光脖颈承受了很大力道,直打在眼睛里的雨水更是刺得人双眼生疼,很难睁开眼睛继续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