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洲进了药店,按记忆里的位置找到退烧药,选好以后就要去前台结账,结果还没等他付钱,手腕忽然就被人一把握住。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裴冽,裴冽又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只是醉酒的人本该浑身绵软无力,但不知为何裴冽握住他腕子的手,力气大得出奇,他一时间竟然无法挣脱。 “你认错人了,先生,请您放开。”云洲压低了声音,并不打算和他纠缠,毕竟应许还在办公室里等他带药回去呢。 “我说了,您认错人了,”云洲冷淡道,“您再不松手,我要喊人了。” “不,不会的,洲洲,我知道是你,”男人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几分哽咽,那是从前与他在一起时,云洲从未见过的脆弱无助,“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你看看我好不好?” 裴冽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他好像从没有这么健谈过,或许只是太久没见到过他的洲洲,内心积蓄了不知多久的倾诉欲此刻全部上涌,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剖出来给云洲看一看。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洲洲,”裴冽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们身处的场合是闹市中心的一家药店,其余的人与物都被他主观地屏蔽了,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与云洲两人,“别再离开我了。” 胃里一阵翻来覆去的绞痛,大抵是近日成天借酒消愁引得急性胃炎发作,裴冽原本是来药店买胃药的,结果却遇见了云洲,他不得不开始庆幸自己的胃病和高热来得及时,不然,岂不是就要错过他的洲洲了。 只要洲洲能看他一眼,就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要管用。 云洲眯了眯眼。 可是迟来的爱又有什么用呢。 金红色的夕阳透过落地窗映照在云洲的身侧,为他勾勒出一圈金边,愈发像是神话传说里悲天悯人的仙人,只是他的目光却远不像一个温柔的仙人。 裴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全身血液疯狂向大脑上涌,他很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发觉自己好像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的洲洲都已经不要他了。 “洲洲,生病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嫉妒发狂 裴冽从未设想过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面上便血色尽失。 明明当年洲洲几次三番提醒应许,他只是一个助理;明明那日在影院首映仪式上,洲洲看向应许的目光与看向自己时的冷漠并无不同;明明、明明洲洲爱过的人是他才对。 裴冽不敢再深想下去,高热晕眩的大脑和翻涌的胃脘几乎要夺走他的神志,可是他的注意力仍控制不住地停留在面前的云洲,以及云洲所给出的答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