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代之的是温柔的触碰和吮吸。 这也再一次让裴冽认识到,眼前这个人是鲜活的,而不是一张老旧的照片。 身体渐渐失去控制,唯余本能操纵一具躯壳,任由另一个人的门齿啃咬耕耘。 “我能拿你怎么办,舟舟,”裴冽将裴云洲的头向自己怀里按得更紧,直至贴上自己的心口,“让我再抱一会儿吧。” 裴云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样睡着的,又或者说是昏过去更加合适,总之再睁眼时天色都暗了,裴冽亦消失不见。 裴云洲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指尖落在对方给自己打下的印记,仿佛恋人的体温仍在身侧,与自己寸步不离,血乳相融。 就在裴云洲忍不住回想裴冽亲吻自己的脖颈的感觉时,病房的门被推开,连同淡淡的饭菜香气。 “醒了?”裴冽将饭盒放在桌板上,“还困不困?困的话,也吃点东西再睡。” “以为我走了?”裴冽低笑了一声,“你不是想我了吗,晚上留下了陪你。” “一天而已,不打紧,你比较重要,”裴冽抚了抚他的发顶,“买了海鲜粥,医生说你得多补充点蛋白质。” “好。”裴云洲接过对方递来的饭盒,粥里煮了鱼虾和蛤蜊,的确比单纯的白粥看上去有食欲得多。 “还是像上次一样喂你吧,”裴冽温柔道,“不然你又只吃两口就不吃了。” 晚间洗漱过后,就到了该休息的时间,裴云洲极少有这样和恋人在一起又全身心放松的时候,哪怕这只是医院病房。 “你这几日辛苦了,还是上来和我一起睡吧。” 见裴冽有些犹豫,裴云洲又补充道:“我今天已经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我。” 他并不是在担心这个。 一定会吓到乖巧单纯的舟舟的吧? 裴冽到底还是上了床,只是刻意躺在了床的另一侧,与裴云洲隔开了一点距离。 舟舟已经离开过他一次。 反倒是裴云洲这两日莫名患得患失,见裴冽并不愿与自己亲近,主动伸手想要环住他的腰。 “睡吧。” 身体长期属于不知疲倦的超负荷状态,无形地蚕食了他的精神,以至于下午只是那样简单的亲吻和拥抱都让他难以承受,在快意和劳累的双重裹挟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昏了过去。 漂泊的小舟像鱼渴求水那样渴求一片港湾,并且一旦驶入了那片港湾就会不受控制地痴迷起这样的感觉,再难逃离。 指尖虚虚停留在对方睡梦中微弯的眉眼,想要触碰却又不敢触碰。 裴冽在心底长叹一声。 对裴云洲暂时成为裴家的代言人这件事,裴冽原本是毫不在意的,可是,当初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裴冽就彻底沦陷了。 于是一切都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