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这个字,在成年人听来,不免有些情色意味,以至于裴冽听见的时候,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的洲洲是那样乖巧又温柔,怎么可能如此直白地索欢? 除却拉过他的手、将其按向自己腰际的动作愈发用力之外,裴云洲没有任何异样,只是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我就是有点冷,想你抱着我。”裴云洲闷闷道。 虽然有一点迟到了,但这是他的阿冽,他不怪他。 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裴云洲歪了歪头,修长的颈线折射出动人的光,暗示意味不言自明。 他没有病,不需要证明。 “……洲洲,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不知真相的裴冽只觉今天的裴云洲对他的依恋来得莫名,缓缓道,“你知道,我是正常的成年男人。” 说完,就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阿冽不会不高兴吧。 “洲洲,”裴冽定定地唤他的名字,“舟舟。” 干净,漂亮,可爱。 他的舟舟实在是太好了,好像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不完美。因为他一直排斥舟舟的接近,于是舟舟就喜欢脆生生地叫自己“阿冽哥哥”,同时,脸上还会露出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 就好像,他的舟舟,就是眼前的洲洲。 “……阿冽。”与裴冽在一起这么久,裴云洲怎么会听不出对方任何一种微小的语调所代表的意味。 然而,这一声“阿冽”却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裴冽原本如鼓的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眼前的洲洲,终究不是他的舟舟。 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有些天然的反应无法避免,如潮水涌动的快意在脑海里叫嚣,挑战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圈住裴云洲的腰线的手搂得更紧。 前提是,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的“爱”,也算是爱的话。 但所有人都是自私的,将偏宠给予猫咪的时候,没有一个主人会考虑猫咪是否想要这样的爱。 等他回到裴氏,他会对洲洲很好的,会像对舟舟一样好。 坐在裴冽怀里的姿势,能够轻易地感受到对方的变化,带着灼人的体温,那是来自恋人毫无保留的爱意,让他能感觉到自己是被爱、也被需要的。 他怎么会因为阿冽没能及时赶来就觉得对方没这么在意自己呢? “别闹,”裴冽喉头微动,“你的身体受不了,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平日里他虽然对裴冽予取予求,但因为每天都要去公司的缘故,很少允许裴冽在自己的颈项间留下印记。 裴冽迟疑了一下,占有的本能战胜理智,微微低下了头,吻上了那脆弱的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