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一座座小坟堆，有的坟堆上还挂着花圈，附近一片杂草丛生。 “你的意思是？”我看向七姐。 我同江一娴对视一眼，随后开口道：“你留在车里把风。” 我看着江一娴，她回握住我的手开口道：“那就下车吧。” “这附近都是村庄，也没有监控，现在还下了这么大的雨，这个点不会有人出门的。”七姐说道，“就算有人，那也不是干些什么光彩事。” 我从后备箱里搬出装着尸体的行李箱，发现后备箱里还有一些带着泥土的工具。 “方姐跟我说了大概情况，我就顺便带来了。”七姐拿了一把铁锹递给江一娴，“这里路过的坟地，和之后路上的一个泥潭，都适合处理尸体。” 江一娴走下来将我扶起：“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七姐拿着工具走过我们身边，一边走一边观察着。 “就这了。”七姐轻声道，“这是座新坟，土还是松的。” 七姐只是淡淡地瞥了江一娴一眼，随后一铲子铲在坟头上：“反正我们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江一娴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尽管她内心没办法接受，她还是将坟堆上的花圈拿下，开始帮忙。 可大雨也让泥土变得更重，没多久我便已经感到吃力，冰凉的雨淋在身上才让我保持清醒。 直到铁锹铲到一个硬物，发出沉闷的声音。 最后我们围着棺材挖出一道深坑，棺材完完全全地显现出来，还伴随着一股恶臭。 “够了。”七姐说道，“扔进去吧。” 江一娴惊慌地打量起四周，我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没人，放心吧。” 此时天色渐明，只不过雨依旧下得很大。 七姐将车辆启动：“看这样子雨只会越下越大，到时候痕迹都会被冲掉，你们算是赶上趟了。” 接下来的路再没有人说话，后座有那么宽，我便让江一娴躺下枕着我的腿休息。 我只能伸出手轻拍着她的背，无言地安慰她。 再次被叫醒已经是下午两点钟，我睁开双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车停在一个小农庄的门口，这边还是一样的山路，只不过这里似乎没有特别偏僻，我看到百米外还有一条公路，有来往的车辆，应该是大路。 我跟江一娴拿着东西便跟着七姐下了车，七姐熟络地跟里面的人打招呼，随后把我们领进一个包间。 “换身衣服吧，换下的衣服直接烧掉。”七姐说道，“一会就随便吃点，路上不要耽误很久。” 身上潮湿的衣服褪下，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告别七姐后我们再次上了车，接应的人不似七姐，一路上基本不说话，我和江一娴也累，遂干脆就在车上补觉。 这儿离边境不过是二三十公里的路，看着也颇为荒凉。 江一娴跟在我的身后，不断地观察着四周。 “方姐让我来的。”我说道，“我叫谢秋。” 我点点头，随后跟在妇人的身后。 屋子里面一股陈味，墙上还有霉点，只有床是新的，应该是刚收拾出来。 “到时候你们还要办两套假的身份。”那妇人说道。 “十万。”妇人比了比手指。 “那你们自己去找办假证的。”妇人将孩子放下，“这种我这里是不强求的，再说你们的二十万给的是她不是我，这十万也不是给我的。” 江一娴拉了拉我的手，在我的耳边轻声提醒：“你就不怕被骗？” 江一娴没有再说话，我转头朝着那妇人说道：“可以，但是我的钱在卡里，我需要找地方取出来。” 我疲惫地躺上床，掀开薄被的一角示意江一娴也上床。 “我好担心。”江一娴那双眼睛望向我，眼里尽是恐惧和迷茫。就是我去坐牢。” 我笑了笑，我怎么会不担心呢，事实上这两天我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一刻不停地盘算着未来该怎么办。 “我总是拖你后腿，是吗？”江一娴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我总以为自己能照顾好你，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好” 江一娴仍旧在小声啜泣，而我为了让她开心一些，故意笑着逗她：“你也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因为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我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江一娴，“我相信我们会度过难关。” “我也爱你。”我压低了声音，低头在她的唇上浅浅覆上一吻。 还是傍晚的时候，那老妇人进屋把我们叫醒：“吃晚饭吧。” 我牵着江一娴走进了正屋，里面简单地放着一张桌子，像是刚支起来的，桌面上是几样家常菜，一个健壮的女人从厨房内端着碗走出。 “嗯。”那女人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将碗筷递给了我。 模模糊糊的我能大概猜到，是要女人带我去那个所谓的凤楼取钱。 “嗯，好。”我应下后叫上了江一娴。 “可是”我有些担心地看向江一娴。 “去吧，注意安全。”江一娴笑了笑，“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嗯。”我点点头，叮嘱了江一娴几句便跟着女人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