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周周和哥哥在一起后过的第一年春节，这里是属于他们的房子。安置房的装修普普通通，只有他们的卧室被哥哥装修得很漂亮。 周周四仰八叉地躺在懒人沙发顶上，像是个西红柿的叶子，盖在果实上面。她举着手机肆无忌惮地和菱角说着豪言壮语:“姐现在可是有房了，小妞，你以后我养你啊！” 周逸和菱角今年去了北方过年，隔着屏幕都能看见窗户外纷纷扬扬的雪花。 “是啊，这里好漂亮啊！代我们向你哥哥说新年好！”菱角的脸被屋子里的暖气烘烤得红扑扑的，她身上的红色高领显得她脖子很长。 淼往锅里扔鸡爪的手不停，他笑着看手机屏幕:“你们也过年好。” “好，过会儿我去买。”周周再一次欢欢喜喜地跑开了。淼低低地笑了一声: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嗯，她的哥哥最好看了！ 菱角把吸管插好递给周周:“你最爱喝的。”菱角一边嚼嚼嚼一边问:“你买了什么啊？” 此时的淼正在厨房快火大炒年夜饭，周周悄悄地摸进卧室，从她自己的抽屉里把那个银灰色盒子拿了出来。扯下来一小个放到口袋里，在口袋里摩挲着包装袋边缘的锯齿。 她把剩下的放到她的枕头底下，关上了房门，出去了。他们家的房子比之间住过的任何的出租屋都大，淼煮饭的味道飘满了整个房子，周周想，哥哥如果不学气象，做个厨子也不错。 “我不！”周周把手里的五花肉塞进了淼的嘴里，然后用被五花肉糖色染的发光的唇堵住了哥哥的嘴。当她离开时，淼的嘴也像是被盖了一个带有油光的印章。 七点多已经有人在放烟花了，周周也下去了，站在小区楼下看着别人的烟花升起来。淼在楼上洗碗，他给妹妹准备了新年红包，打算睡觉前给她。吃不完的菜都整整齐齐地放进冰箱里，家里的二手电视周周出门前没关掉，还在播着新闻联播。 淼下楼的时候看见周周蹲在几个小孩不远处看他们放烟花，周周没有换衣服，穿这个珊瑚绒的睡衣围着围巾，蹲在那也像是个小孩。 周周仰着头有些累，淼把她抱起来，保持与他齐平。一吻结束，周周有些气喘吁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藏进淼的怀里。淼又把她的脸捧起来，这会他没有把她抱起，而是俯下了身。 他们的烟花很小，点燃了也不过只能喷个一米来高，不过他们能看见别人放的烟花。他们站在小区最边缘的空地上，一阵阵冲天的烟花裹挟着尖锐的声音冲上天，随后炸开成万点繁星。周周没有离开淼的怀抱，她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是否某一瞬间，心脏与烟花的振幅相同了呢…… 烟花也是花，开满天际，瞬间就是永恒。 她在他的耳边低语:“哥哥，我爱你。” 她引导着他的手放进她的口袋，触碰到一个锯齿状的边框。小包的避孕套已经被捂得有些烫，凸起的一圈环形边圆润的惹人。周周依旧在他耳畔吐着热气:“哥哥，感受到了吗，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