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渊都没有什么话,她哭的时候只是眼泪从眼眶里流下,表情不再有什么变化。洗完饭碗,她就拿着脸盆去打热水,干燥的毛巾压进水里冒出一连串的气泡。 他赤裸着上半身,排灯上白光铺满了他的身子。他的身上有淤青,轻微的触碰都会产生疼痛,渊把毛巾拧干,毛巾冒着热气,在灯光下冒着白烟。毛巾从他的脖子开始向下,接着是他的锁骨,淼坐在床边,手指扣着底下的被单。 毛巾擦过他淤青的地方,疼痛没有延迟地炸开,他一直在抑制嗓子里因为疼痛的呻吟,他咬着下唇抬起头,想要逃脱疼痛。他睁开眼偷偷地看妹妹,她是那样的波澜不惊,并没有看见他身体后的羞赧表情,好像现在擦拭的不过是一个花瓶,眼中不会流露出其他的。 那几分钟就简直难熬至极,当毛巾离开他的身体,他垂下眼眸看妹妹。妹妹蹲在地上,重新将毛巾浸泡进热水中,然后再拧干,第二次擦拭他的腰腹。 红色很快就散开了,清水依旧是清水,没有改变什么。 渊去又换了一盆水,她还在他的床边坐好,她还想伸手去解他裤子。这一次淼反抗了,他动作很剧烈,不再是乖顺的,任人宰割的模样。他还是不能将自己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的面前,他现在残存的一丝理智是作为兄长的,他们终究还是兄妹,就算他心中翻涌着无数的情绪。 渊并没有强求,她把另一条毛巾递给他,自己掀开隔帘走出去。她背对着病房站在窗边,整个城市都灯火通明,但是没有一个角落是真正属于他们的,意外可能在任何时间降临,他们没有藏身之所。 他竟然对自己的妹妹有了反应,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下半身的不适实在是不能忽略,就那样有些不舒服地杵在那,他草草地把自己擦了一遍,飞速把被子盖上。 难以想象如果妹妹刚刚看见了他的下半身,会怎么想,那他们就会立刻面对那个问题: 等渊看完风景,钻进隔帘,看见淼已经躺下了,被子盖的整整齐齐。她把水倒掉,接着把床下的陪床椅拖出来,她今晚就在这张椅子上睡。 陪床的椅子没有被子,渊有些冷,她只能不松开哥哥的手去汲取一些温暖。她连做梦都不松开,怕一松开,哥哥就像云一样飘走了。 他还是像上次在宾馆那样,亲吻了她的额头,虔诚郑重。 今晚的月如银盆,银色光晕从窗户倾泻而下,月光扰了谁的清梦,又裹住了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