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周已被士兵们包围得严严实实,众臣惊慌失措却又无处可躲无处可逃。被逼无奈,他们纷纷指向左丘旻:“左丘旻,你当真要反吗?!”
左丘旻扬声高呼:“归顺之人,可饶他不死!抗令者,诛九族!”
“哈哈哈哈!”陆孝勇闻言放声大笑,笑声在山谷之中回荡,“左丘旻,你已穷途末路,还要垂死挣扎!不如束手就擒,本将饶你不死!”
左丘旻眼角一压,杀意顿起,举着兵符冲着四周满弓的士兵喊道:“三军听令!杀陆孝勇者,赏金百两!封百户!”
话音一落,山间一片寂然。
左丘旻再喊:“赏金千两,封千户!”
仍旧是一片死寂。
冯以实纵马朝陆孝勇袭来,居高临下地向陆孝勇心口刺去。却被陆孝勇长刀一挥,百斤重的长刀灵巧如蛇,直直窜向冯以实的咽喉。
长刀绕着冯以实的咽喉转了一圈,乖乖回到陆孝勇手中。冯以实只觉得气息一滞,再也喘不上气来。下一瞬,鲜血喷出来,人从马背上摔下来,在地上抽搐几下,不动了。
左丘旻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抓着禁卫挡在身前,再喊道:“杀陆孝勇者,赏金万两,封万户!”
左丘旻急了,继续高声大喊:“三军听令!兵符在此!杀陆孝勇者,赏金万两,封万户!”
“左丘旻,你就没想过,本将能诈死,兵符就不能有诈吗?”陆孝勇哈哈大笑起来,捉住衣摆将鲜血淋漓的刀刃裹住认真擦拭。
兵符是假的?不可能!
左丘旻从小在宫中长大,见过兵符,不会有错!
树林之中有人在移动。
他像是看见了希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如今就缺一个带头之人!
只见树林之中,那人缓缓走了出来。
一身朱白二色武弁服,头戴“金珰附蝉”笼冠。一双桃花眼抹去几分肃穆,却又平添几分矛盾且诡异的悚然。
待看清来人,左丘旻的身子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左丘宴怎么会在这里?!宫里是不是出了变故?娘——
不!不应该!别说皇宫有陈兴堂守着,整个京城武将的家中都被自己人控制着!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七哥.”左丘宴手中捏着两个物件,摩挲着,把玩着,长长吁了一口气,“你收手吧。”
左丘旻怎么可能就此作罢?明明母亲与自己谋划得细致入微,为何情况急转直下?
“你手中的,是假兵符。”左丘宴将手中的两只铜虎分开再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叮叮的声音,“真兵符在朕手中。大将军早就还给朕了。”
一说到此事,左丘宴不得不佩服陆家的谨慎,又不得不为这份谨慎感慨。君臣之间的信任,究竟是源自留下质押的那个血脉至亲,还是源自一举一动中刻意展露的忠诚。
陆铮在出征之前,就将陆大将军手中的兵符送回他手中,反反复复告诫他,不准让崔礼礼进宫伴驾。
偏偏事与愿违,崔礼礼是自愿进宫的。
这也导致陆铮一回京,拳头就招呼了过来。他也硬生生地受了。
左丘旻看看手中的物件,再看看左丘宴,心知自己中计了,母亲也中计了。
但他身边还有禁卫,宫中也有禁卫,皇城之中还控制着这群文武官员的家眷!
此时,身后响起急切的马蹄声。
众臣纷纷望去。只看见尘土飞扬至半空,踏踏踏踏的声音传来,可见马儿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