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拾叶发过誓。
如有背主,身首异处,永不复见。
可他一直在做背主的事。
春华听了韦不琛的话,探出头来,悄声说道:“拾叶,一会儿有你受的,要不你快逃吧!”
拾叶身形僵了一瞬,说不清心中的情绪。
是难过,还是难堪,是挫败,或是愧疚。
姑娘是个良善的人,春华说这话,她自然听得见,这是想要给他留条活路吗?
是不要他了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后与新圣不睦,朝臣摇摆不定。吏部一定闻到了什么味,才会借此推脱婚事。
“招了谁?”
巩一廉的遗孀和银台司执笔们,应该知道怎么处置。
拾叶在她房间外跪了一夜。
以后还指望他陪着崔礼礼嫁到陆家去呢。
虽是国丧,但先圣已走了百日,新圣登基,百废待兴,中秋家宴有何不能办的。
他坚定地摇头:“奴不走。”
没过多久,傅家来了人,先是送了一篮子时兴的石榴、葡萄、柿子等物,又说傅家要请侯爷一家子过府同过中秋。
“这可是我们姑娘的嫁妆,自是不会捐的。”春华说得斩钉截铁。再说了,万一陆铮有个三长两短,姑娘再没了九春楼,日子可怎么过。
“奴酿的桂花酿,东家也要尝尝。”
春华正巧过来,送走崔万锦后,才回话:“方才郭大人来消息,说扈如心招了。”
他将事情这么一说,崔礼礼就明白了。
崔万锦背着手在屋里走了走:“没这么简单。”
崔礼礼将银耳羹喝了个干净,不经意地说着:“他犯了错,且让他跪着吧。”
又过了一夜。
想想就能明白。这是太后挟着先圣在制约新圣。
傅氏一到崔礼礼门前,见拾叶面色发青,叹息着摇摇头,推开门见女儿正在吃冰镇银耳羹,便作主让下人也给拾叶送一碗。
傅氏知道女儿主意正,不愿说缘由,也不好追问,更不好多劝,只说了一句“他是习武之人,这膝盖跪久了,跪坏了可怎么好?”便离开了。
也难怪扈如心那日不肯说,原来是因为她也在其中。
“我还是喜欢听你们叫我东家。”
崔礼礼去了九春楼。
傅家家仆不好说什么,正要走,又听见傅氏叫住他:“三姑娘的婚事如何了?”
傅氏如今得了诰命,自是不用再看傅家脸色,便摇摇头道:“方才宫中来人,说国丧期间,圣人不办宴席,今年这家宴还是算了吧。”
崔礼礼没有回答。
崔礼礼始终没有说话,下马车时也没有让他搀扶。
傅氏又进来问崔礼礼:“到底发生了何事?”
陆铮出征两个月了,还未传回来只字片语,左丘宴看起来难堪大任,满心都是男女之事。若太后再兴风作浪.
她搀扶着崔万锦往外走:“爹,你莫要多想,安安心心地做你的闲散侯爷。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轮不到咱们。”
见到崔礼礼便都围了上来。吴掌柜笑呵呵地喊了一声“县主”。
“这是奴做的杏仁酥,不甜的,东家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