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旗营官岂会受拾叶恐吓?
他抓住刀柄,狞笑道:“本使执行公务,阻挡者,死!”
拾叶分毫不惧,韦大人如今已是指挥使了,还会怕这小小一个旗营官不成?
他压着剑柄,缓缓转动剑尖,试图挑向架住崔礼礼的两名绣使。
崔礼礼被两名绣使夹着胳膊,动弹不得,只得喊道:“拾叶,不可!”
不准备给拾叶收手的机会,旗营官抬手就用刀柄挑开拾叶的剑,逼着拾叶出招。只要出招便是阻挡。
苏玉又急又气,要不是自己,崔礼礼哪里会有这无妄之灾,她大喊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圣人就在那边,我是翊国公家的八夫人!岂能容你们造次?!”
旗营官冷冷地瞥了苏玉一眼。
营寨被划分成了好几处,圣人和娘娘的单独一处,皇子、公主以及燕王营帐在一处,王孙、公卿和重臣的又在一处,像崔礼礼这样的,自然住在最偏僻之所。
这八夫人的营帐也在不远之处,若真在国公府里有地位,她的营帐怎么会在这一处?
想着,他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意:“八夫人?今夜之事,乃是奉了圣命,即便是国公,也不得阻挠!”
话音未落,旗营官将刀鞘一立,击向拾叶。
拾叶虽然勇猛,但不得出击使他极其被动,旗营官也非等闲之辈,见他不出手,愈发要挑起争端。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一会儿,一队人马疾驰而至,为首之人竟是升任副使的曹斌。
他大声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旗营官本就看他不顺眼。
之前不过一个探路辨方向的小绣使,也不知搭上了哪条线,一路步步高升至了副指挥使。
“住手!”曹斌见他仍旧对拾叶不依不饶,怒喊了一声。
旗营官身边的几个绣使这才上前去,将两人分开。
曹斌翻身下马,走到崔礼礼面前,对架住她的几个绣使道:“放开。”
“可是——”那两个小绣使偷偷看向旗营官。
曹斌身边的佐使上前怒斥道:“副使的话,你们都不听了?!”
两个小绣使只得悻悻松手。
曹斌皱皱眉,背着手走到旗营官面前,一字一句地说着:“故意挑衅,挟私报复。本使倒没想到吕奎友手下的旗营官,都是如此的乌合之众。”
崔礼礼眉心一动,抿唇看向曹斌。
只见他穿着新制的绛紫绣袍,胸口的刺绣多了云纹和飞鸟,飞鸟的眼睛闪闪发光。可他圆滚滚的身子,不像是个武力高强的绣使,倒像是个户部的官吏。
曹斌生性憨直,怎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韦不琛也教不出来。
想必是出自某个人的谆谆教导了。
旗营官闻言,铁掌攥紧刀柄,甩脱刀鞘,高高举起来就要砍向曹斌。
曹斌身边的佐使挺身向前,怒喝一声:“吴钊!曹副使乃是圣人亲封,怎么?你还要造反不成?!”
吴钊啐了一口唾沫,擦擦嘴角,哼了一声,才带着几个绣使怒气冲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