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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礼礼拖到天黑了才回家。
这盒子一直放床榻底下的暗格里。
她难得这样执拗,固执得像是被人抢了糖的孩童,眼睛闪着光,不是快乐,也不是悲伤。
见崔礼礼闭口不言,傅氏有些心急:“你倒是说话呀,你对他是不是也动了心.”
何景槐淡然地一笑:“逗你的。”
崔礼礼倒更加过意不去了。
马车渐行渐远。
傅氏语塞,好一阵子才又道:“爹娘说过不逼你,自然就不会食言。只是婚姻大事,不是一时情真意切就可以的。要过一辈子,情爱能顶多少?”
屋里一阵沉寂。
“多谢何大人。”崔礼礼福了福。
什么叫“也”?
是他对她,她也对他。
沈延找人撒了一河的桂花,后来她被人推入水中。被打捞起来后,陆铮发现她装晕,悄声戳破了她的小把戏,却也给她留足了面子。
傅氏缓缓摇头,寒眼审视着她:“他走了一路,给你写了一路。日日都有信,天天都有话,你说他图什么?”
“没有开始?”傅氏不信,抖了抖信纸,“这是什么?”
傅氏见她说得坚定,神色缓和了不少。至少最后一关是把住了。
一辈子,情爱不过百日,剩下的就是后宅里的孤苦日子。
柳河的桂花,是七月初七。
“娘,你想要议亲,就议亲吧。”崔礼礼淡淡地说道,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信中没有什么越矩的内容。”崔礼礼坚持着。
崔礼礼心头一惊,暗道不好:“娘——”
一封封信,白纸黑字,句句不提思念,却字字都是思念。
“我没有。”崔礼礼说话还是那么平静。
“我看钟离娅娅今日一直贴着你,对你应是别有所图。你还是留意些好。”他自嘲地笑笑,“毕竟亡妻当年就这个样子,我熟悉。”
悄悄溜进自己院子,一进屋,烛光顿时亮了起来。
陆铮啊,那个名扬京城的浪荡儿,跟礼礼有了私情。
“九月初二,今日歇在驿站,驿站外有一大棵枣树,枣又脆又甜,可惜我要南下,我让人晒干了,下次回京路上,带回去给你尝尝。”
“不是。”
“九月初五,前几日匆匆赶路,没有写信。今日到了扬州,你要有机会来,瘦西湖倒值得一游。汤包我倒觉得一般,你不吃也罢。买了点好玩的,回头带给你。还有,我没去看瘦马。”
“走吧,我送你回去。”何景槐掸了掸身上的灰,似乎刚才被陆铮戏耍的窘迫不过尔尔。
“还要我读下去吗?”
能动头上的东西,就应该有了肌肤之亲了吧。
何景槐走在前面,驻足瞧她一脸歉然的模样:“你不用负疚。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是啊。他图什么?
崔礼礼心里沉沉的,闷闷的。像是被千斤锦被压着。
崔礼礼渐渐红了眼圈。
也不知这句话说的是指环还是人。
是溺者看见了浮木的光。
傅氏脚步一顿,犹豫再三,还是将信纸塞回到她手中。
前面一章被屏蔽了,导致今日发布延迟,以后我有车文,会尽量提前一些发布。留出被屏蔽后申诉的时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