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70章 陆铮写的信
“不可。”
崔礼礼急切地上前了一步,脚下踩着什么东西,硌得脚底生疼。抬脚一看,竟是碎了的墨玉指环。
她捡了起来,递了过去:“对不起。”
何景槐看着她手里的碎玉,说道:“你赔我一个。”
似乎再自然不过。
崔礼礼咬咬唇,没有立刻应下来。
“您是怎么找出来的?”
傅氏读出来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拧着眉问:“这些,你还说你们没有私情?”
何景槐示意她上车,却又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她。
走到马车边,春华和拾叶在那里候着。
一片一片,似雪般在空中飞舞。
让春华先回去打听,听说爹娘都睡了。她才安下心来跨进大门。
一看就是陆铮上次南下迎接谌离使臣时,送回来的信。她一直拿着那没有花纹的沉香木盒子装着,顺道将每次他送来的字条都存在里面。
嘴上还狡辩:“我在协助他查底耶散,他身边有眼线,不便写得太清楚,所以才” “九月初一,今日我到了安阳,这里菊花开得正好,你要是见了,定然欣喜。还有牛肉汤,这里的牛肉汤,肉嫩汤鲜,你该来尝尝”
傅氏闭了闭眼,觉得心已累极,深吸一口气,还是问出了口:“那簪子是怎么回事?”
三月三,柳絮翻。
“我请您吃面吧。”崔礼礼想起上次他说二月二龙抬头吃龙须面,却错过了,约好今日踏青,又横生这么多枝节,最后还弄碎了他亡妻的遗物。
傅氏抖了抖信。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好一阵子,傅氏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何时开始的?”
二人没有说话,沿着岸边缓缓走着。
随手取了那碎成两半的墨玉指环,朝湖里一抛。咚咚两声,溅起两朵水花。
“你们从那时就已经——”
傅氏坐在榻上,手中摆着几页信纸。
“不过是亡妻遗留之物,碎了就碎了。”
“这时候,你还问我怎么找出来的?”傅氏捏着信纸,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倒流。“你从小到大,最宝贝的东西,都藏在床榻上的暗格里,还需要我乱翻?”
崔礼礼连忙抬头:“没有。”
她不是非他不可。
“娘说得极是。”她眼眸低垂。
“娘,我们没有开始过。”崔礼礼觉得这话没有错。今日陆铮还要她有始有终。算起来,她真的好像就是始乱终弃的那一个。
傅氏长叹一声,说不出话来,捏着信纸要走。却被崔礼礼拦住:“我的东西,要还给我。”
崔礼礼点点头:“女儿也这么想。”
还好。至少没有做出荒唐事来,至少一切都还来得及。傅氏踌躇再三,还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对他也生了情?”
傅氏心中一痛,拉着女儿的手让她坐下来:
“娘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还小,如何知道男女之事?陆二救过我们家几次,救过你几次,你心存感激,娘明白。可是他惹了多少女人,你也知道京城里都是他的那些事。何必一头栽进去出不来?”
“九月初六,今日宿在杭州,下午阳光正好,满园桂花香,比京城的香,比柳河的桂花香.”
“你既然不承认与他有私,不妨多见几个人。”傅氏缓缓说道,“过几日,画像来了,你看看,觉得好的,就见一见。这世上,没有什么姻缘是‘非他不可’的。”
她怕,怕极了。
可她又忽地想起崔礼礼近些日子总宿在九春楼,心头又慌了起来,连忙问:“你这几次留宿在九春楼,莫不是都跟他——”
傅氏捏着信纸,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
何景槐站在柳树下,掌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粒金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