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上还挂着一把小小的匕首。
见秦文焘没有追出来,拾叶才低声道:“事关底耶散——”
何景槐打量着拾叶,脸颊上还有半片唇印没有擦掉,伸手捉起他手中的茶巾,替他擦了个干净,才道:“带路。”
话音未落,钢刀落在了崔礼礼的脖子上。
何景槐要出去,却被崔礼礼拦住:“何大人,女客之中不少都是些官眷,您出面,只怕九春楼再难做生意了。”
放荡不羁四个字,放男人身上可以,可放女子身上,意味就变了。
拾叶捏着茶巾,上面还有些许茶叶沫子,犹豫着放到脸颊上蹭了蹭。
姑娘算着何景槐回来,才让那月儿进了屋。如今何景槐走了,谁来现场捉月儿?总不能是韦大人自己捉。
说完,她整了整衣裳,带着春华往楼下去。
月儿还戴着幂笠,淡淡地道:“我见到一个姐妹,去说说话,一会就回来。”
“底耶散?”
那将领正是小年夜来过的,掂掂银袋子,一把钢刀半出了鞘:“阻拦巡防追查案犯,视同从犯!”
又割一次,还是没割出血来。
先是飞快地将茶水倒掉,又清洗干净,又重泡了半壶茶。
她这才推门而入。
也不知怎么的,何景槐突然想起崔礼礼对沈延的评价是“他功夫太差。”他暗暗摇头,示意拾叶不可再伤人:“你将她带着,随我一起回刑部吧。”
“这位将军,”崔礼礼笑道,“您可知道今日里面坐着的都是些什么客?”
她已满头大汗。屋里底耶散的腥气让她有些难受。她用袖子擦擦汗,再次捉住崔礼礼的手,握住那匕首。
只听着楼下将领喊道:“来人,将八个暗门全部锁了!定叫那逃犯无处可逃。”
九春楼的暖炉烧得太热,她浑身都是汗。她脱掉罩在外面的锦袍,里衣上挂满了各样工具。
拾叶指向茶案上那一壶被下了药的茶水,又取出月儿留下的青瓷瓶:“有一名女子进来后四处打探姑娘的房间。趁人不备,进来下药,还留下了这个。”
是角度问题。
又站起来对拾叶道:“拾叶,你护着何大人先审她。我去去就来。”
崔礼礼揉揉脑袋,似乎是喝多了,晃晃悠悠地回了房。
拾叶带着何景槐进了暗门。进的,竟不是正厅,而是厨房。
粉衣的拾叶执着剑,几欲将剑戳穿她脖子,却被何景槐按住。
到最后一步了。郡主说,要做成吸食底耶散后迷糊之间自杀模样。
楼下吴掌柜正拦着巡防的将领不让进。
月儿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将匕首手柄放在崔礼礼右手上,往崔礼礼左手手腕上划。
青瓷瓶上还有棕色的封蜡,显然就是底耶散。
一把长剑突然抵在了她的咽喉。
岂料拾叶将剑尖一收,用足尖伺候,将她踢进角落里,肋骨立时便碎了两根。
揭开茶壶盖子,看看里面的茶水。既然留下了东西,想必一会还会有人来现场捉拿,这应该不是毒,而是迷药。
再从身上取出一根玳瑁小管,里面早已装好了底耶散,她点火烧了烧,很快那玳瑁小管里冒出一股怪异的红色烟雾,又香又腥。
这次,她将匕首握在自己手中,捏住崔礼礼的手腕,就要割下去。
“你们姑娘如何说?”
那将领厉声下了命令:“走!给我搜!凡抵抗者,逃逸者、可疑人等一并捉了!”
“是!”“是!”
“谁敢?!”有人大喝一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