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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礼礼从食肆里出来,街上已无一人。
“臣女、臣女找弘方看过。庚字相合。”
对了,他手中还有一根簪子,上面刻着崔礼礼的小字,总不会错的。若拿出来,说自己被扈如心下了药,其实约的是崔礼礼,兴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赖勤冲着春华点点头:“对,他们马上就要走了,我刚把最后一批瓷器交给熟药所,肚子饿了,来吃点东西。”
摊主又端来了三碗元宵。
“微臣在。”
“好!”宗顺帝语重心长地道,“既然你二人心意相通,长乐又因你而伤,朕便不再追究其他事,今日上元佳节,花好月圆,谌离使臣也在,朕便做一回媒,替你二人做主赐婚。龙抬头是个好日子,朕让沈延去下聘。”
“燕王所言甚是,男女通婚,庚字必然要合。来人,去请弘方。”宗顺帝似乎有求必应。
崔礼礼按住春华的手,继续道:“您说这瓷瓶子与别的略有不同。其中添加了骨粉。”
行至一处拐弯处,龙辇稍顿,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圣人闻言笑道:“原来他俩都私下合过庚字了,甚好。”
似乎想起来。赖主簿“哦”了一声,埋头吃元宵。
拾叶垂着头:“奴没有这个想法。”
“卑职有罪。”姚平头点着地板。
“是。”姚平在龙辇里,半跪在地上。
这话的重点不在于吃什么,在于为何一个人吃。
“那究竟有何用处?为何非得用徽庆十五年的瓷瓶不可?”
“人家芳心暗许,眼里心里都是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却似一根木头。”
崔礼礼一边搅着元宵汤,一边道:“赖主簿,上次您讲瓷瓶子,我获益匪浅。只是有一事我始终想不明白。还请您指点。”
“倒有几分心机和胆识。”宗顺帝半笑不笑,“你不该给他倒那杯茶,反倒差点坏了事。”
他看向韦不琛,韦不琛目不斜视地看着宗顺帝。
“没有!”拾叶罕见地动了气。
“不是我——”
“圣人起驾回宫。”常侍唱道。
他摸了摸身上,摸了摸袖子,找不到那一支八宝金簪。
春华“咦”了一声,走过去,借着微弱的灯火,猫着腰看那个人。
拾叶匆匆赶来:“姑娘。奴——”
“你是谁?”赖主簿探着腰,要凑近些看,却被春华用手一挡。
崔礼礼一副神机妙算的样子:“可是阿秋寻了一个借口要你陪她看灯?”
“行了。”宗顺帝站起来,拍拍燕王的肩膀,“事情水落石出,长乐也有了着落。燕王可以放心了。带长乐回去,好好调养身子,早些完婚。”
三人走在长街上,远远看见一个元宵摊子,崔礼礼道:“走,今夜了却我一桩大事,我请你们吃元宵。”
赖勤抬起头目光有些茫然,他在黑暗之中看不清东西,听声音却识得:“是春华姑娘?”
燕王犀利的眼眸扫向陆铮。
“罪倒不至于,”宗顺帝道,“铺子不能再开下去了。你明日出手卖了归家去吧。”
“没有便没有,喊什么?”春华翻了个白眼。
当真是小瞧了他。一句“违旨不遵”一句“真情真爱”,扈如心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甚至被烧成这样,反倒还要嫁给沈延这窝囊废。
崔礼礼送走赖勤,对拾叶和春华道:“走,去桃花渡。”
“现在?”春华望望天上圆月。
都快子时了,万一去了撞见陆二抱着花娘,姑娘不得气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