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闻言,沉默地端详了他片刻。韦不琛的语气极其平淡,燕王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暗示身为副指挥使没有实权。可吕奎友是太后的人,要动不容易。
燕王缓了缓,又与韦不琛喝起酒来,待到天擦黑,才放韦不琛离开。 韦不琛骑着马,身边没有仆从,月儿抱着包袱跟在他身边走始终不合适。只得叫了一辆马车。正是年前,不少人家忙着备年,街上路人熙熙攘攘,酒肆食肆中人声鼎沸。
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看他:“大人可要歇息了?”
倏然,一道巨大的力将她的胳膊扭了过去,月儿被拧得背过了身去,带着玉兰香气的长发缠上韦不琛的手臂。
“哎——”燕王一挥手,“本王说了,对你甚是欣赏,才想着推一把,助你一臂之力。你这样说,倒显得有些见外了。”
是定县马场的那个夜晚,崔礼礼被他拉下马来,落进他怀里挣扎时,闻到的味道。
燕王看看那月儿,站在一众美人之中算不上出挑,倒也有几分恬然。确实符合韦不琛这清冷的性子,一招手让人送来一盘子珠宝:“这就是月儿的陪嫁了。可要好好伺候你家大人。”
韦不琛道:“如有,也是下到吕大人处。”
“大人,大人,奴家疼。”月儿的手被他反剪在身后,娇声求饶。
“说我。”他道。
韦不琛看向燕王,拱手行礼:“微臣多谢燕王殿下赐美。”
这是来打探绣使有没有收到圣意。韦不琛道:“绣使受圣命查叛军的案子。宣平侯十七公子的案子,也是交给刑部查的。”
没有奴仆。那烧火做饭怎么办,洗澡喝水又怎么办?
韦不琛进屋脱了袍子,换上一件粗布衣裳:“我去生火烧水。”
对,是这个声音。韦不琛眼眸转深。在燕王府时,就觉得这个声音像她。
什么?什么我?月儿反应了一下才道:“大人,我疼。”
“来,自己说名字,让大人认识认识。”燕王下了令。
“本王也是替你着急,好好的立功的机会,偏错过了。”
见她放下帘子,韦不琛又望向九春楼。
这味道,他记得。
韦不琛本来就想一码归一码,欠钱还钱,欠人情还人情,还完了就少往来。
韦不琛想也不想就要拒绝:“谢燕王殿下美意,只是微臣不喜家中有陌生人——”
燕王焉能让他如意?一拍手,上来了二十来个美艳姬妾,裙摆摇曳,步步生香。
“没有密旨?”
拾叶最近一次传回消息,说有个叫阿秋的小乞丐告诉崔礼礼,曾经有个女子去了宣沟巷与黄有德谈话,她就让那小乞丐去调查那女子衣裳上的针脚。
“一回生,二回就熟了。”燕王不容拒绝,又笑道,“长乐说你还住在韦家老宅,不太大,可是放不下?本王再送你一个宅子吧。”
燕王挥挥手,让众人退了下去,又道:“近日圣人似乎在查底耶散,银台司那边人人都在查,你们绣使怎么还不动?又要叫银台司抢了头功去。”
“奴家月儿,十六。”
韦不琛皱着眉,往女人们面前一站。
面朝下,看不见身后的情形,月儿有些害怕:“大人,大人,奴、我来伺候您吧.”
话音未落,身下一阵刺痛。
她在寂照庵里,小手在他身上游走,还说了那样一句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