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5章 他气性真大
众人闻言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这高家小娘子倒也有几分趣味。虽执迷不悟了好几年,如今一朝醒悟,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元阳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揽住崔礼礼:“陆二要听到这话,会不会七窍生烟!”
高慧儿嚎啕大哭之后,又搂着小倌喝了猛灌好几杯交杯酒,最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崔礼礼让仲尔带着几个小倌将她送回隔壁园子,又抓着玛德满头的小辫子问她是如何编的。
“木速蛮女人都会编呢。”玛德也有些醉了,挥挥手又道,“这不算什么,我听说玄夷奴,有个厉害的技法,把别人的头发剪下来,接在你的头发上,编成小辫子。”
“宣平候的长子,包宗山。”
“京城也有你娘的买家?”她一直以为乌扎里只做木速蛮人的生意。
元阳见她已醉得厉害,示意几个小倌送她进屋去休息一阵子。又与其他人喝至天黑,纪夫人醒了酒,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梅园上了马车。
“你们说的是谁?”崔礼礼伸手想将他扶起来,他却腿软至难以站立。 “包——”
仲尔连忙跪了下来,浑身哆嗦着:“奴不认识,奴不认识”
仲尔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屋里烧着炭炉,他依旧浑身发抖:“奴奴不肯,他一气之下,叫了好几个人一同.”
玛德皱着眉缓缓摇头:“我不认识,可我娘看起来像是真认识。”
接近大半个月,陆铮没有送信来。莫非还为了自己想要咬他一口在生气?
第二日,虞怀林又从暗门进了九春楼,与崔礼礼商议了一番。
他从怀中取出那丝帕包着的两颗黑牙,放在桌上问道:“如今酒垆给了你们,花名册也看到了,崔姑娘该说说如何证明这牙是十七公子的吧?”
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崔礼礼似乎觉得就在嘴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崔礼礼笑道:“正好年前这酒就熏好了,到时送到各位府上,小酌一番,也是有些雅趣的。”
乌扎里拍拍仲尔的背。
然而,还有最重要的事尚未确定。
玛德问道:“这人什么来头?”
“酒有腐败之气,不可入口。”
玛德端起酒盏遮住嘴,悄声道:“京城不是买家,是很多那种客人。他们怕在中原养奴被人发现,都从关外买,或者买来了交给我娘调教。”
乌扎里端着酒盏围着他转了一圈:“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仿佛掀开最痛的伤疤,仲尔整个人的脸色惨白胜雪,双眼里透着极度的恐惧。那一夜,他喊破了嗓子,舌头咬得鲜血淋漓,依旧逃不脱。第二日他气若游丝,被扔进了乱葬岗,遇到一个大夫想要偷尸练手,这才捡了一条命来。
崔礼礼送走元阳和其他两位夫人,回过头见乌扎里还有话要与仲尔讲,便让小倌们收拾园子,带着三人进了屋。
元阳捏着银签子吃了一块杏脯:“编发不难,可谁愿意把头发舍下来给别人?我们中原人可是视发如命的。”
“恩师尚在休养,学生不便打扰。”虞怀林本就没准备告诉何聪,反而是联合了几十名太学院的学生,准备联名上书。
仲尔闻言,连忙垂下头。
崔礼礼这下彻底吃惊了。这些祸害变态,就在身边啊……
待梅花取足了,小倌们凑在一起,将摘好的梅花取蕊去蒂,用细细的丝线一朵一朵迭穿在一起,悬挂在酒瓶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