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将你挑出来的,”也不知道跟谁赌气,隐藏许久的话,他竟说了出来,“对你这样的人,有那样的出路,已经是你的福分。你还要怎样?”
“今日县马没来。往年哪次不来露脸?过年时也出来了的。”
“是绣使将我的生庚给了县主吧?”
春华应了声,又跑了出去。
崔礼礼抬起头,看向韦不琛的眼神更加森然。
命运不过是换了一个方式,再次朝她碾压而来。
“唔……我也觉得今年有些怪异。”
扈如心抠石榴剥得指尖疼,干脆将石榴一甩,拍拍手:“我总觉得县马有点邪门儿。”
韦不琛心中一沉,不是绣使,就是他,是他亲自交给县主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请他进来吧。”
崔礼礼回过头看看他的手,再抬起眼疑惑地看他。
收九春楼,退画像,买小倌,宴请元阳,火烧马场,几次险些丧命,讨好指挥使,到头来,根本什么都没有改变。
将信拍到他手中:“拜韦指挥使所赐,我这样的人,有您替我铺路,得了这天大的福分,当真应该是感恩戴德了。”
踉踉跄跄地,最终还是摔在地上,小路上的鹅卵石,一颗一颗地凸着,像是地狱中厉鬼的牙齿,撕咬着她的身体。
她转身要走,韦不琛忽地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
用前世的十八年,用她的命,还过了。
“韦大人之志恰如这轮皎月,正需要我这样的阴暗之人,才能衬托得出你的高洁。”她淡淡地垂下头,行了一礼,“大人好好赏月吧。”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往后院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甚至好几次差点被自己的脚步给绊倒。
她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抵在石头上,掌心传来的剧痛使她无比清醒。
春华斜着眼瞅瞅韦不琛,在崔礼礼耳边小声说道:“姑娘,陆公子来了,好像是有急事。”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奇怪。”颜贵妃捏着一颗枣,若有所思地轻咬了一口。“清平县主是个多在意颜面的人?出了这么多伤风败俗之事,她也忍得下去?”
崔礼礼想要借绣使的名义,要到礼部的清单,却被韦不琛无情地拒绝了。
竟然是他!
韦不琛有些怒了,又一把抓住她,忽的听得远处有人谈笑,怕被人发现,只得将她拉回到葡萄架下,高大的身体恰好堵在阴暗之处。
但她重活一世,又怎能放弃?
“陆大人专程跑一趟,可是有事?”崔礼礼轻轻拨开韦不琛的手,走出葡萄架,“吃过饭了?”
崔礼礼抬起头,眼底没有湿意:“你怎么帮?要我用什么还?”
陆铮蹲下来戏谑地看着她:“行啊,还算知道规矩。要不你以身相许吧?”
这一章不太好写。多改了一遍。发晚了,不好意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