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用后世的医疗水平眼光来看，还是非常简陋。 想着想着，纪轻舟的思绪又飘到了今天抢救失败，去世的那位研究员身上。 如果她能医术再精进一点，考虑得全面一点，早点预料到这个情况，他或许就不会死了…… 月辉不解人忧愁，它悄无声息地透过玻璃，铺撒在纪轻舟脸上，身上。 偏偏那脸色快要与月色融为一体，苍白脆弱。 “轻舟。” 那一贯克制冷静的语调中，多了几分着急与心疼。 她按了按太阳穴，不敢置信地眯了眯眼，有些分辨不清。 谢砚北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还在部队里述职，写材料吗？ 然而体力消耗太大，又起得太猛，她眼前一黑，猛地打了个晃。 他低头，心疼轻抚她的发顶，在她眉心一点一点，落下细碎的吻。 离近了看，谢砚北才看清纪轻舟眼底的劳累。 怀里的人，脆弱得仿佛一张被风化多年的老旧纸张，一碰即碎，谢砚北甚至不敢太用力抱她。 “辛苦了老婆。” 可当她真切地触摸到这熟悉的身体，听着他疼惜的语调在耳边响起。 安全感本能地涌现出来。 他不在时，她必须独自承担。 她软倒在他怀里，环着他的脖颈，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里。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沈大哥说你还在述职。” “知道你在医院，放心不下，所以和领导打了申请，简单走完了流程，赶了过来。” “这几天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瘦了。” “应该是吧……最多不超过三斤！” “只有三斤吗，我怎么觉得至少有五斤。” 还真是五斤…… 谢砚北垂眸望着她沉沉阖上了一半的眼皮，轻声道： 他低头，怜爱地吻了吻她的眉骨。 “你偷亲我干什么？” 谢砚北轻笑：“哪有，我吻的分明是这月色。” 谢砚北笑意更浓，安抚：“当然最重要的是你。” “累坏了吧，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她看了一眼对面的挂钟，强撑着眼皮。 她说得认真，可那尾音都已经含糊地分不清了。 直到最后那十五分钟走完，纪轻舟眼皮强撑出来的那条细缝终于彻底被困意打败，彻底睁不开了。 “上半夜……” “睡吧，我让医生护士帮忙盯着，有事第一时间告诉你。” 纪轻舟乖巧地应了声，这才放心地合上了眼，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他一路抱着她，去了楼下的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