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主刀医生又是愧疚，又是悲伤，朝自己胸口狠狠捶了一拳。 彭老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 这一类药物，只怕就算在术前经过严密的检查化验，也很难查出来。 众人来不及悲伤太过，还有其他人在等着救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便是日落月出。 这是一场持久战，直到月上中天，才迎来了收尾。 大门打开，纪轻舟和彭老脑中绷紧的弦才敢稍稍松弛，步伐疲惫沉重地向外走。 一同手术的医生刚刚也跟着患者去了恢复病房。 彭老年纪大了，虽然也喝了灵泉水，但到底体力跟不上了。 但即便这样，他还不忘关切地回头看了看纪轻舟。 “小心！” “师父，您年纪大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手术虽然做完了，但她们的眼下还没有脱离危险，得时刻有人盯着才行啊。” “我知道，师父，这边我来盯着就行，您安心回去休息。” “你一个人能行吗，脸色这么差，我怎么能放心？” “我哪是脸色差啊，是这个灯颜色偏冷，把我的脸色衬得有些惨白吧，其实我精神头好着呢。” 彭老纠结了半天，再三确认。 纪轻舟信誓旦旦：“保证没问题。” “那行，你先在这儿盯着，但也别盯一夜，前半夜没事就基本没事了，后半夜让值班的医生护士帮忙听着就行。” “你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还有，记得赶紧吃饭！” 只是这一段路走得却是一步三回头，像是怎么也不放心自己这个还怀着孕的徒弟。 “放心吧师父。” 再好的体力，连续站在手术台前十几个小时，又耗脑力又耗体力，也不可能支撑得住。 她准备喝点灵泉水提提神，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这几天，纪轻舟一直睡在办公室那简陋的粗布沙发上。 原本她是享受这份安静的，可如今心里悬着事，太安静的环境，只会让她心里发慌。 长椅的正对面，恰好是一扇窗。 纪轻舟顺着月光望向窗外。 上一次看到月圆，还是谢砚北离开的前一晚。 他现在应该还在部队里述职吧？ 近乡情更怯。 可当她知道人已经回来了，心里就忍不住地挂念，想要早点见到他。 四周安静至极，生怕这份思念一发不可收拾。 结果越想，她越是忍不住皱眉。 这样术后的反复和感染几率，至少能降低一半。 沈家父母术后去的那个恢复病房，虽然已经是医院里条件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