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谢砚北回答,她又继续:“还得给你买身衣服,人家都穿的确良衬衫,人家有的,你也要有。” 他语气里满是笃定,就连带着目光,都是决绝。 “谢砚北,我只跟你说一次,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你好好过日子。” 她的目光看不出来任何异常,少女一颗赤诚的心在这一刻格外的有分量。 过了好一会儿,纪轻舟才听到身边的男人叹了一口气。 他把纪轻舟的手拿开,认真看向她:“轻舟,你要是真的想好了,我不多说什么,只是你看看我。” 因为疼痛只能微微弓着的膝盖,无一不彰显着他的狼狈。 谢砚北说得很慢。 他不想她太冲动。 他吐出一口气,似乎心里终于畅快。 谢砚北站在风里,替纪轻舟挡住风口。 怎么能不遗憾呢? 若是纪轻舟真的愿意,他们二人日子必然红火。 事实是,他便是这世间不堪的蝼蚁,他配不上这么好的姑娘。 那种窒息感仿佛是被人抓住了脖子,唯一能够拯救她的只有谢砚北。 她和他一起站在风口当中,似乎是在向未来无数的风雨宣战。 “退一万步说,如果你的腿治不好,我们再说别的,反正审核也需要一段时间,先别多想。” 谢砚北的腿未必没得治,她需要一段时间。 刚好政审的这一段时间,可以让谢砚北用来做康复训练。 他们登记的照片上,哪怕照片拍不到全身,她也一定要谢砚北健全。 他忽然想到,见纪轻舟的第一面。 他们两个的感情,想来是最好的。 谢砚北深吸一口气,点头同意:“好。” 至少,她给她自己留了后路,这样他就放心了。 更何况,她还紧紧握着他的手。 可是第三次,他无论如何也推不开了。 谢砚北的眸子如同这黑夜一般,纪轻舟盯着他看了许久,发现并猜不透他的心思。 眼下谢砚北不光是受伤,他同时焦虑、受挫。 纪轻舟有些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谢砚北的手,几乎整个人都快要贴进他的怀里。 到时候,他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谢砚北薄唇紧抿,他痛恨地看向自己的腿。 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和纪轻舟之间的差距。 对上纪t轻舟的目光,笑意努力多出几分温柔。 他并不是很符合当下审美的国字脸,可是只要他笑起来,就连眼睛中的凌厉都会减少大半。 看见他笑,她便情不自禁地沉浸到了他的目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