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告诉你。”她看着因着这一掌过于用力往后退了半步的白衣女子,更像一个被捆起来的恶魔,道:“我们还是不一样的,你知道我的神术是什么吗?” “在无数个未来里,天地毁灭,你永远找不到她。” “她不要你了,不爱你了。” 她一步步逼近到长愿身前,指尖戳破长愿的胸口,几乎穿入了她的皮肉之中。 “过去我以为世间只有一神,竟从未怀疑过你的存在。”白衣女子笑着,叹道:“真是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啊……” 她并没有与长愿商量的意思,此处捆住长愿的锁链皆是她为了困住云西以数十万年炼制的锁神链,以长愿如今残缺不全的神力,根本不可能挣开。 真是好大一盘棋啊,大抵这世间的任何一人都不会想到,杏百躲在暗处操控一切之人竟然是一个陷入情障的姑娘。 好在,她这盘棋险胜了,虽然到这里还不是终点,可阿云终究还是按照她摆出的路走到了神位上,那些变故全部都成了指引她的助力。 只要阿云平安,为此要她付出何等代价都行。 自投罗网,死亡从来就不是长愿惧怕的结局。 记忆无论如何往前拨弄, 亦或是往后倒放,直至一点点挪移到眼下的场景中,千年万年的每一帧总会定格于云西这个人身上。 长愿想要抬起手,去触碰一下自己,一个人在黑暗里太久,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感觉,她的眼睛, 真的还能看见吗? 是怕她挣开吗? 更不要说的是,她早已没有力气了,若是现在有人解开了捆住她的这些束缚,长愿都能想到自己倒在地上狼狈的模样。 这样逝去也好,她是一个背弃了众生的神明, 一次次妄图改变未来, 眼下达成了愿望,这样死去也不算太差。 可是这样想着, 她的心却疼得要窒息了,比这无边黑暗的折磨还疼。 眼下,当她当真要永远遗忘云西时,才发现,曾经逼迫自己遗忘的苦痛根本不算什么,与实实在在的恐惧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就如现在,分明都狼狈成这般模样了,她还是好想看阿云一眼,哪怕一眼就好。 寂静中走来的脚步由远及近,人还未到,声音便先传到了被困在此处的长愿耳中。 “你的注视,总是让人不适。”长愿抬眸看着白衣人,轻叹着,笑着。 来者似乎很喜欢这般藏在黑暗中的自在感,她那过分赤、裸的视线落在长愿的腹部,轻声哼笑着。 她肉里的骨骼好像还在疼着,那人将指尖往下滑了一分,似乎正落在了她的骨头上。 果然,在下一秒,那指尖便狠狠刺入她的肉里。 长愿对于她的作为没有动静,平静得如正在经受折磨的人不是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