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时长愿的面上和眸中就只剩下了惊诧,她就像没有意识到自己会落泪一般,等泪珠滑过脸颊,欲要滴落之时, 才终于反应过来。 太狼狈了, 长愿觉得有些可笑, 她居然连自己的眼泪都控制不住。 没有号啕大哭,不是悲声哀叹,她就这样静静看着云西,泪水突然就止不住了。 长愿却因为云西错开她的视线再一次慌乱了, 连手都在微颤着。 “我、阿云。”长愿终于越过了那一步, 扯住云西的衣袖。 长愿轻轻靠在了云西怀里,这份属于云西的温度和味道却让她不平静的心更加慌乱,让她无法保持冷静。 可为何她说不出来,她竟然连说话的能力都在此刻失去了。 长愿甚至都不敢伸手紧紧拥住云西,就这样靠在阿云怀中,就已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平静得可怕,口中说着那一日的话。 “长愿,她来接你了。” “师姐、不对现在应当是神尊了,好久不见!”韦语阑面上明艳的三分笑落在云西身上,而后缓缓下落在长愿身上时停顿下,笑容更加灿烂。 云西不欲去猜测韦语阑口中之话是何意思,她能看出韦语阑对她抱有敌意,这份敌意的缘由便是长愿。 韦语阑在看向长愿时的模样和对其他人都不一样,这份别样的情,就连她这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云西不信长愿不懂。 韦语阑笑得灿烂,踩着月下残影一步步走到长愿身边,“看来师尊又给您添麻烦了,我代师尊向您道歉。” “走吧,往后莫要再来寻我。” 待云西回到狸娘的布庄,深夜未眠的狐狸妖不知何时买来了两壶酒,独坐于院中对月而饮。 “这是我在徐娘那处寻的酒,红楼清酒美人色,半月半醉恰正好。”尽管只有一人独饮,狸娘依旧能饮出万般风情,魅惑勾人的模样。 而云西坐在了她的对面,将那一杯清酒饮下,解了这般清凉夜的一分愁。 云西摇头,笑得温柔而无奈,此时的她褪去了那分神性,更豁然了些。 “随心。”狸娘听此更笑得灿烂,叹道:“随心好,此话好,余生苦长,只求随心而活!” 此一夜过得极快,柏衣要比夕问雪醒来得早一些,她因消耗过大而没撑住昏过去,醒来后明显能感觉到修为的流逝加快,这般速度,她很快便会跌落至化神。 此时,狸娘倒在院中桌上昏睡,云西和柏衣恰好去客栈带了吃食回来,将假醉睡倒过去的狐狸叫醒。 醒来的狸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而后跟着云西一同收拾桌子。 “我睡了多久?” 夕问雪还是有些不适应修为尽失之感,就如一个寻常人突然眼瞎耳聋,变成残废一般,哪里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