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仅能延缓柏衣的消耗，这一点点拉长的时间与柏衣快速流逝的生命相比，实在微小。 打开门，夜风吹过，稍稍有了些凉意。 她的眸中映着半圆的月，这般温柔的神，却在这样的夜色中透露出了一丝孤寂凄凉。 “阿云……” 云西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了长愿身上，她微微仰着头，鲜艳的红衣在月色下将她衬得更耀眼了些，她的温柔与神性天生便会吸引着长愿，使她移不开视线。 她们的对视没有维持很长时间，云西先错开了视线，她布下一个简单的阵法护住这座房子，语气轻柔而淡然，“去远处吧。” 长愿静静跟在云西身后，视线始终停留在走在前面那人的背影上，她甚至不敢轻易眨眼，更不敢落下一步，她怕眼前的云西是虚幻，怕好不容易才有的一次单独相处机会就这般消失。 云西在前慢慢走，长愿跟着她，在这样的月色下，走到安静的路上，她却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前面走着的人先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转过身，云西在心中轻轻叹着，不想与长愿此时面对自己的目光撞上。 “你这般看着我，不累吗？”云西声音很轻，在这般安静的夜，慢慢穿过身后人的耳朵，落在她的心上。 在过去那些日子，将长愿当作师尊的云西便常常将目光这般落在对方身上，一刻都不想移开。 长愿却轻轻摇头，她因为云西主动开口而激动，眸中那份欣喜藏都藏不住。 熟悉的目光和视线，却少了那一份永远偏向她的情意。 “红衣，很好看。” 失落，惊艳。 从前，云西曾说过她的阿愿最适合红衣，可如今与同样身穿红衣的阿云站在一起，她却如丧家之犬。 “嗯。” 温柔却又绝情，云西就像这夜色，明明是不可言说的温柔，却又拥有月光的凉，直白如此。 她的呼吸在这一刻夹杂着凉意，一次又一次，无数次下落着，将她拉入那早已习惯的深海之渊。 “阿云，我想在你身边，你如今都不肯看我了吗？” “长愿。” “我没有，我一直都在。”长愿好想靠近云西，等不了一秒那种想要紧紧靠近她，“始终都在，阿云。” 云西没有回避长愿的视线，她在月色下轻轻开口，“不要了。” 不要了。 长愿却落了泪，她明明没有想哭的, 甚至在这一刻, 她心中反复的疼都没有那般明显了, 这一刻的时光好似被无限拉长，放缓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