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愿大概不会知道云西在这一瞬之间想了些什么,她自顾自将灵力为云西输送进体内,停下后也没有离开,就坐在云西床边,静静看着这人。 云西不只是长愿的徒弟,她还是浣鎏宗的小师叔,是世人称赞的云西仙子,是万里挑一的天道宠儿。 长愿是一个很好懂的人,她看淡一切,不在意许多事情,对云西从来都是有话直说,不曾避讳什么。可她又是一个不好懂的人,就好像那平静的眼眸中藏着惊涛巨浪一般,一旦爆发,会将一切淹没。 她们无声对峙了很久,在云西的认知中,她师尊从来不是一个有话不说的人,大概又是她想多了,也许师尊只是担心她,怕她一个人出事而已。 云西轻声询问,长愿对云西摇头,“今夜不修炼。” 陪你,长愿说这两个字的语气和以往不同,带着一些小尾音,温柔撩人。 她没想到师尊会将话说得这般直白,若不是她知晓师尊的性子,怕是会将这样的话当作情话。 “师尊,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晓。” 云西看不真切长愿的情绪,这样近距离看着长愿的侧脸,或许是黑暗朦胧的缘故,她有些恍惚,想到了那个短暂陪在她身边的红衣师尊。 想到红衣师尊,她的思绪便又被拉到了那天,她如果能在最后抱住要消散的人就好了,可她无能为力。 云西突然唤了一声长愿,后者又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轻轻应她,“我在。” 云西顺着握住长愿的食指,缓声说:“吊坠碎了,师尊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她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什么,被云西抓住的手放松了些,不在挣脱。 长愿对上云西的目光有些犹豫,她似乎在斟酌语句,“我不知晓,云西,她是我分出去的一抹神魂,我当时正在破开秘境结界。” 云西有些失望,松开了抓住长愿的手,可被她松开手的人却没有及时将手抽出来。 其实云西也不是非要执拗知晓那句话是什么,可她却觉得心底空落落一片,似乎错失了什么一般。 好在最后她将碎掉的吊坠捡了回来,这就足够了,只当留一个念想也好。 还有那天的天神雷劫,想到这里,云西又突然抓住长愿还未挪开的手,紧张道:“师尊,你有没有受伤!” 那可是天神雷,怎么可能不受伤啊。 她不想要师尊受伤,更不想要师尊为她受伤。 可云西却不信长愿的话,天下谁人不知天神雷的威力,一旦被天神雷波及,没几个人能安然度过。 天神雷的确是修士闻风丧胆的雷劫,但对于长愿来说,不过是过程磨人了些,她不是第一次渡天神雷,自然不怕。 长愿看出云西眼中执迷的情绪,回握了云西一下,安慰说:“阿云,我从修炼开始渡的一直都天神雷,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