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春天那时,吉霄却来跟她谘询失忆的事,问得格外认真。搞得她都起疑,也不知她又想做什么。 又说她觉得自己失忆算严重的,但才几个月,记忆都找回来了。重要的人更是一个都没忘记。如果一个人脑外伤不严重,还是十几年前伤的,真会不记得吗?就因为心理原因? 但她还是好好答了:在心理学上是有可能的,比如人格解离。那样的状况十几年找不回记忆、又或者是彻底忘记一个人,都很正常。 “太好了。”女人说。发完又觉不妥,撤回了信息,最后隻说:“谢谢你,何医生。”…… 就拿刚才吃饭来说,关于《醉步男》,知雨所说的那些体会,在她这个给她治疗过的医生听来,分明是失忆带给她的感受。吉霄却没反应过来,还问别人,是不是做梦? 当时,除了焦虑症,知雨还被评估出有轻度抑郁。她自身并未察觉,以前也没有过病史。到最后何风都不确定这是她曾经的经历所致,还是脑外伤后遗症。 可是,这些内情不能由她告诉吉霄,即使她们是多年好友。 结果固然是好的,但不知自己这老友以治疗为名,都跟别人做过些什么?…… 果然,行规就是行规。跟熟人相关的单子还真是接不得。 方知雨不在,小叶才问她,他们要离开烟雨的事有告诉蓝猫吗?吉霄说告诉了。 “她没表态,”吉霄说,随后奇怪,“你们两兄弟还真打算把她也带走?” “那可不一定,”吉霄说,“她喜欢茶。” 这积极态度叫吉霄奇怪:“你以前不是最防备她?现在就不怕她是老谭的人?” 吉霄一句作结:“反正我说什么都是其次,要看方知雨的心意。” “刚刚那首琴曲是哈尔里的吧?” “叫什么来着?记得是人生什么……” 何风拍手:“对!” 但话都到嘴边,终究没问。 王乐云待吉霄很好,吉霄却一直疏远。 但她确实可怜王乐云。高中那时,她跟母亲的关系就不好,总想从她身旁逃离。因此才早早嫁人,哪想到遇人不淑,婚姻美满都是人前风光,实则暗中忍耐丈夫家暴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