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发问，吉霄这才企口，先描述波粒二象性；又讲推及宏观层面、更容易理解的薛定谔的猫；最后说上帝掷骰子—— 方知雨听得津津有味，菜都忘记夹。等她一个文科生艰难地把概念理解了分，却更加不明白了： 见方知雨感兴趣，小叶瞬间开心：“看吧，你也会想找人讨论，对吧？”说着兴致勃勃地补充，“同样有意思的问答，还有其他四个呢！所以那天我跟吉霄先聊结局，又聊人生，最后聊事业……当时我就在想，要是能把这人挖来跟我们干该多好？所以后来才让她女朋友牵线……” “不对不对，是前女友……”连忙跟方知雨解释，“那个，她前女友当时在我们团队……不过后来吉霄加进来的时候，那人早离开了，也分手了！” “诶呀那都好多年前的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小叶见眼色行事，又把小说拿出来转移方知雨的注意力，“其实《醉步男》里还有个想法特别有意思，是关于时间的。它说人能进行时间旅行，或许并不是因为具备了某种能力，而是因为失去了某种能力。” “‘认知时间’的能力，”到此吉霄又开口，温柔地跟身旁人解释，“你以前不是说，觉得人生是走向坟墓的过程吗？这种说法能成立的前提是：我们都能感知并且认可时间的存在。而且在我们的认知里，时间是单向流动、不可逆转的。” “当时间轴、因果律都没有意义的时候，生与死也没有了意义。这就是《醉步男》里设定的‘波函数发散’的世界，或者说，真实的世界。它是复杂多变、超越人理解的。” 方知雨认真地听着，想象着。随即她告诉吉霄： 这下轮到吉霄奇怪：“你体会过？” “道理是这个道理，”吉霄说，“但你说你体会过……在现实中么？要通过做什么才能体会？做梦？” 何风却忙着给两人夹菜：“你们啊，能不能先吃饭？” 说之前找到动画片主题曲的琴谱，试着练习了四手联弹。虽然才练了没多久，但待会儿弹给你们听听。 曲子一出来何风就知道，是《哈尔的移动城堡》。这电影吉霄从高中时就喜欢，她记得。 春天那时候，某天，吉霄打电话来问过她一个问题： 这问题她们很久前就研究过，因为高一那阵，她听说吉霄被人砸了头，失忆了。对此何风很是好奇，追着吉霄刨根问底： 吉霄虽然嫌她吵闹，但该答的还是都回答。她说忘记人，那是没有的，只是忘了怎么受的伤，还有之前初中发生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