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霄的心被这答案彻底撼动。然而就在这时,不知她们在谈什么、生怕她们下一秒就打起来的老板冒头:“那个……时雨!” 想到这里,吉霄在台面之下一把捉紧女人另一支手。 方知雨闻言,果然放开吉霄的领口。吉霄却在吧台下把她的手抓得更紧,跟她十指交握:“不了,”她挤出客套的笑容拒绝老板,“今晚就这样,我跟蓝猫先……” “时雨不弹,你弹也是可以的!”老板真诚地建议。 “是啊蓝猫小姐!你会弹钢琴的吧?柴可夫斯基?” 醉酒的人眼泪还汲着,却开始认真考虑起这个她清醒时绝对会拒绝的提议,就像在人前表现对她而言从来不是什么难事。隻不过: “当然可以!你想弹什么都行!”老板说到这,加上一句令方知雨很是受用的绝杀, 方知雨挣开吉霄的手。 吉霄在吧台这边安静地望着。随后,她听到干净清亮的琴音从方知雨指尖淌出。如丝绒般轻柔细腻,情绪敏感且丰富,就像她这个人。 好像亲眼看到一颗枯枝丛生的凋零之心。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兴趣是什么……它全不在意。生活是一地残垣,周围人的面目就像野兽,信任如朽木沉入死水。…… 但方知雨要活着。 回过神来,她答:“没有……这首是第一次听。” 方知雨想说什么呢?反正目前听起来就像是在咒骂。挨骂的那位名为“命运”。 “因为她以前有一次问过我,是不是喜欢柴可夫斯基。” “因为‘白夜’。” 来白夜那么久,吉霄才第一次知道这回事。隻觉自己好像霎时坐在一片碧野中。 “这首吗?”吉霄很难相信,“为什么我听起来隻觉得凋零?” 果然,老板话音落没多久,琴曲的节奏开始明快。在流动的乐声中,吉霄仿佛看见寒冬后冒头的绿芽,生机和温暖都愈渐清晰。 不了。现在确实是春天,是冰雪融化的时刻。天气回暖,白昼开始衝淡黑夜—— “蓝猫今天弹的这个跟比尔·伊文思的版本很像,应该是那个改的,”老板满眼欣赏地说,“不过那张专辑……”欲言又止。 “没什么,或许是我想太多。”老板说着拿过便签,把曲名和钢琴家的名字都写在上面。“你要是感兴趣以后自己去看看。专辑跟曲子同名。” 'you t believe sprg',这首琴曲的名字是。 玩笑 吉霄情不自禁地扬手, 抚女人的短发:“你去哪我就去哪。” “好啊。” “昨晚就没怎么睡。”